嗯嗯。我這就過來了,梅林拜拜!不等我說完,煙雨掛掉了電話。
完了乒系在扛。
白澤瞪着我:怎麼啦?
煙雨說,要答應跟那個蔣蘇年結婚我撒腿往回跑,想回那個別墅去救煙雨,白澤拖住我:你急慌慌的去哪裡?
我忙說:當然是去別墅啊!忽然我腦子轉過彎來:不對,剛纔那個蔣蘇年的哥哥過來拜祭,說明他沒有和蔣蘇年在一起,咱們昨天在外面蹲守,也沒聽見什麼動靜。他們在哪裡都可能,就是不可能在別墅。
算你清醒過來了。白澤放開我,問剛纔那兩個吃香燭吃的正香的大娘道:敢問那蔣蘇年平日最愛往何處去?
一個大娘忙說:這個嘛,好像小蔣子愛去什麼情人巷啊。那裡燈紅酒綠,小蔣子又愛調戲小姑娘,好像死了以後也常去呢。
沒錯,煙雨剛纔說昨天晚上他們去情人巷來着,還跟甜品店小妹當堂對證。?可是再怎麼說,也不會在情人巷耽擱一夜吧?現在天都亮了。我抓着頭:萬一煙雨簽下了合婚庚帖,就麻煩了
鬼自然是要白日回家睡覺了,不過事無絕對,人不是也有徹夜不歸的時候嗎!一個大娘說:不過小蔣子算是個好男人,每天白天都回家,我倒是覺得你們與其四處亂走。還不如在這裡等他來的實際些。
可是時間不等人,我們怕他要跟一個女孩子簽訂冥婚的合婚庚帖了!
哎呦,小蔣子那樣的人,能嫁給他可是女孩子的福氣,一個大媽忙問:想不到這北鳳陵園也要辦喜事了,可得好好熱鬧一下,那個姑娘是葬在哪裡的?要遷墳嗎?又要添新人了啊
!
不是,大娘,您肯定沒有聽明白我們幾個剛纔的對話,那個要跟他簽訂合婚庚帖的,是個活人。
活人?那個大娘像是被香燭噎到了,不由瞪圓了眼睛:小蔣子怎麼竟然
看剛纔那個蔣蘇年他哥哥說的話,什麼能幫就幫的,肯定這起冥婚相親事件是他一手造成的,你說說他多自私,人都死了。怕弟弟寂寞,還要禍害活人的女孩子配冥婚,這種人簡直應該吊在樹上打鹽水鞭子。露華氣鼓鼓的說。
兩個大娘又對視一眼,奇怪的說:小蔣子竟然去禍害活人?這可真是想不到,誒?那不是他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纔剛掛沒多久,這傢伙就丟下煙雨自己回墳墓了?真夠神速的。
我回頭一看,一個揚着頭,吹着口哨的青年男子慢悠悠的在墓碑間穿行,長得果然跟照片上和自畫像上一模一樣,雖然跟我們見到的那個哥哥面目,身材幾乎沒有區別,可是跟那陰鬱的哥哥完全不同,眼角彎彎,眉毛上揚,給人感覺有朝氣,一股子精神頭可真讓人一下子就能區分出來。
他身材跟他哥哥一樣的頎長,卻不同於他哥哥的優雅,完全是輕鬆閒適,好像剛吃飽了出來散步一樣,看上去非常快樂,而且這快樂的情緒能把看到他的人也感染到。
他時不時笑着跟幾個鬼打招呼:張大伯的太極拳打的真夠棒的,下次教給我啊!誒,柳阿姨您可真是越來越顯年輕,跟張大伯一起打太極拳修身養性是吧?多好,這種伉儷真是讓人只羨鴛鴦不羨仙,怪不得人家都說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完全在您老二位身上得到了體現。
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的打招呼,可是話讓他這麼一說,就說不出的悅耳,不自覺就想跟着他微笑,也不覺得他油嘴滑舌,只覺得他率真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是坦誠而不是虛僞。
一個年輕女鬼看見他,遠遠就飛奔過來,宛轉的叫了一聲:小蔣哥哥,怎麼現在纔回來?
哎呦,密密啊?這蔣蘇年看見年輕女孩子,表情更是魅惑,鳳眼一眯,道:怎麼啦,小蔣哥哥昨天沒能教你畫畫,你不高興了?
小蔣哥哥有事,那也沒辦法
。那個女鬼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甜甜笑道:不過既然小蔣哥哥回來了,那可一定得把我丟下的功課補回來。
沒問題啊!不過今天是不行了,小蔣哥哥手頭還有事呢,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是不是?
死都死了,還畫什麼畫?胖成球的王斌從他的墳墓裡探出圓滾滾的腦袋:小蔣,今天整個北鳳陵園就屬你們家最熱鬧,快點的吧,人家等你好久了。
哦?蔣蘇年挑起眉毛,看着我們:你們找我有事?眼睛一眯:沒看錯的話,還有一位神靈?哎呀,這是出什麼事了?我竟然這麼受歡迎?又朝我一笑:美女你好。
別人見面一句美女總給人一種輕浮的感覺,偏偏蔣蘇年說出來,讓人聽着十分舒服,我趕緊點點頭:你好。
白澤看我那樣子,翻了我一眼,正色問道:你就是真正的蔣蘇年?
蔣蘇年點點頭:沒錯,如假包換。邊玩味的看着白澤:神靈,您大清早帶着姑娘來陵園裡找我?爲了什麼事啊?
白澤沒有理這個茬,接着問道:小神聽說你要跟活人定下合婚庚帖,結爲夫婦,有這回事嗎?
蔣蘇年愣了一下:這個嘛,神靈大人這個也要管?
那是自然,白澤義正詞嚴的說:殘害活人下地陪你,小神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蔣蘇年嘆了口氣:怎麼,又是芝麻糖跟你們說的嗎?真是的,女人一鑽牛角尖,怎麼拉也拉不回來。
芝麻糖?白澤偷偷吞下一口口水:難道有芝麻糖精?
蔣蘇年一愣,開懷大笑:芝麻糖精我沒聽說過,不過有一個對我死纏爛打的小姑娘,在甜品店打工,自我介紹時永遠不用自己的真名,只跟人家說自己叫芝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