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被顧如塵堵在了嘴裡,至於兩個人做了些什麼,只有月亮偷窺一眼,又不好意思地躲開了……
月都林府。
林城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很是不安,按理說,自己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朝中的事情處理得很好,並沒有什麼紕漏,自己仍舊是兢兢業業的尚書令,哪個不誇自己爲民請命,盡職盡責?
可是按理今天就該到的東西,怎麼還沒有到?王守志怎麼搞的,難道翅膀硬了,不需要自己了?
或者出了什麼事情?
不可能。
若是有動靜,朝中怎麼這麼安靜,他怎麼可能得不到風聲?
突然地外面有動靜,他剛推開門,就見一隊火把衝了過來,爲首的那個人他認得,降龍!
他不是跟在太子身邊嗎?
“原來是降龍將軍呀,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林城臉上堆滿了笑容。
降龍笑得比他還燦爛萬分:“林大人呀,這麼晚了,我可不是來送宵夜的,自然是有事情要你幫忙嘍。”
“幫忙?降龍有什麼事情要老夫幫忙,老夫自當盡力。”
“我想請你把自己綁起來,再請你把你的小金庫藏在哪裡告訴我,然後我還想請你告訴我,你的那些黨羽都是誰,再如果有空閒,我還想請你幫忙,告訴告訴我,你做了這麼多的惡事,晚上是怎麼能睡得着的?”降龍慢悠悠的道。
降龍的口氣很舒緩,甚至還帶着幾分愉悅,但是林城聽起來卻覺得冰冷萬分,還接連打了幾個寒戰。
他知道,在景藍的事情暴漏了,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活路可言,能差遣降龍的人,在祁月國也只有一個,就是太子。
林城被關了起來,卻一直都沒有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他問降龍,降龍纔不告訴他,降龍只管抄家,他記得太子的吩咐,不能漏掉任何東西。
所以,他還真的在林城的家裡找到了兩個秘藏金庫,還找到了五個暗格,以及三個見不得光的小妾,那小妾竟然就被他養在旁邊的別院裡,連林城的夫人都不知道。
這回,降龍倒是真的有點佩服他了。
祈沫感嘆自己手腳不足,顧如塵一直在想着怎麼樣能杜絕貪官污吏,但想想不太可能,手裡有權,就會有錢,怎麼可能不用?
那名單上的名字還有很多,若是一一查下去,得個一年半載,這還不過是月都附近這麼點地方,若推之全國,想想,頭大了。
“不如這樣,我們可以設立一個官職,專門管查處各地貪官的。”顧如塵想好了主意,告訴了祈沫。
祈沫點頭:“專門查辦貪官的?可是這官本身,誰來監督?”
“到時候就派之前我們說過的大家子弟到處巡遊調查,這名字得起一個貼切點的,叫特派員?”
祈沫搖頭。
“叫專員?叫紀檢?”
祈沫仍舊搖頭:“聽不懂。”
“那就叫刺史……”
“刺死?”
“史……”兩個人就平捲舌咬了幾遍這個字。
祈沫笑了。
顧如塵指着他:“你是故意的。”
“是呀,看你想了這麼久,頭疼了吧?這樣好點沒?”
“刺史可以四處巡查刺探,如果發現大貪官回來立刻上報,小貪官就當地立刻處理,你可以再派人偶爾抽查一下,雖然說用人不疑吧,但就當
是領導檢查工作,不給下屬犯錯誤的機會,也算是愛護他們了,是不是?”
“你總是一大堆的道理。”
顧如塵便美滋滋地笑了,一點兒也不謙虛。
“如塵,跟我入朝吧。”
“啊?”
“跟我入朝。”
“入朝幹嘛?”
“入朝做官,處理國事,朝上大事,你都可以發表意見。”
安靜兩秒:“怎麼入呀?”
“當然有辦法,只要你不反對。”
顧如塵當然不反對,她一直都好奇朝堂上這些大人物們都在做什麼,原來在電視裡看到了議員呀,國會的,都或正經或熱鬧,就這古代的朝堂沒有好好欣賞過。
“你怎麼笑得這麼邪氣?”祈沫警覺地問她。
顧如塵雙臂一展,環住了祈沫的脖子:“我呢,就好奇,萬事沒有我不好奇的,這個回答,我親愛的夫君可滿意。”
“滿意。”
顧如塵咧開嘴笑得更加邪惡,一撲吻上了他的脣,吻着吻着,鼻子泛酸,這樣的美好會一直持續嗎?爲毛那個神棍說她會回到現代去,如果真的回去,她會忘記眼前的男人嗎?在現代她還能找到這樣優秀又對她好的男人?
顧如塵心底抽痛,嘴上用力,祈沫嘶了口冷氣,她才停下,發現他嘴角竟然被自己咬破了一個小口,有血珠洇了出來,顧如塵用脣去吻,嘴裡鹹腥,她笑了,一脣的血。
祈沫挑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女人,輕柔地抹去她脣邊的血跡,眼底現了一絲疼意。
兩個人是不是想到了一處?
不得而知。
伏虎傳來了消息,他押解着人犯已經啓程了,顧如塵覺得他的效率還真快。
那麼多的涉案人員,還有那麼多的贓款,他都處理好了?
看來強將手下無弱兵。
對於自己的男人,不禁又多了幾分佩服。
幻月一路一直很安靜,木長行已經教會了顧安用針,只是顧安顯然不擅長這個,這不,釘的一聲,從顧如塵的耳邊飛過,一下子釘到了後面的箱板上,倒將幾個人嚇了一跳。
顧安嚇得臉一下子白了,跪在那裡:“我……”
木長行也是嚇得夠嗆,跟着跪在那裡:“是我的錯,我沒教好,我不該在這裡教……”
祈沫面色少有的凝重,顧如塵扯着他的手忙對兩個孩子道:“你們剛纔的飛針射得很好,我都沒有躲得過,有進步。”
顧安仍舊驚惶失措,木長行也一樣。
“以後注意就是,”祁沫貼心的笑道,卻輕輕用摺扇拍打着手心,“不許再有下一次。”
幻月一直未出聲,見狀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永遠記住,你們的任務是保護這兩個人,而不是傷害。”
小孩子點頭。
這算是一個小插曲,但是顧安卻從心底感念這兩個主人的心胸寬大和仁慈。
自此對他們更多了一分敬重,等知道他們真實身份後,更是堅定了一顆心,誓死相隨。
終於回到了月都。
祈沫將所有的涉案資料都交給了刑部後,自己開始辦理讓顧如塵入宮的事情。
顧如塵在他那些面具裡一一地查找,她入宮自然不能以真實身份,也不能以女裝,她得找一個差不多的。
顧安也終於知道他跟的是什麼人了,一開始連路都不會走了,差點順拐,好在木長行扯着他,
盡了地主之誼,同時也是炫耀顯擺,這都難免了。
“夫君。”顧如塵突然喊了一聲,從景藍回來之後,她似乎是愛上這兩個字了,時不時的就要叫上一聲。
祈沫回頭嚇了一跳,顧如塵變成了一個絡腮鬍子,面目兇惡,卻出了嬌滴滴的女聲,祈沫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顧如塵卻樂此不疲,躲在門口將幻月嚇了一機靈,顧如塵自己咯咯地笑,一轉身,看見鏡中的自己,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愣在了那裡,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笑了?
前世的記憶竟然已慢慢模糊,她竟然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想着,如果開國不開戰,如果和祈沫一直這樣下去,只是做個富貴閒人,那比神仙還爽呢。
幻月向祈沫說了幾句話,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你們去哪裡?”
“去大牢。”
“幹什麼去?”
“林城想見我。”祈沫停下了腳步,“夫人想去嗎?”
顧如塵搖了搖頭,不該她拋頭露面的時候,她還是低調些纔好。
祈沫飄然離去,顧如塵坐在牀上,又開始擺弄那些面具,偶爾起身在地上龍行虎步的,只是腰身纖細,怎麼看都是弱柳扶風。
朝中的大臣最近又緊張又興奮。緊張是聽因爲林城的問題,牽連了不少人,有些人生怕這污水潑到自己的身上,有事沒事的,都不禁緊張起來,而興奮的是,現在朝中來了一個神秘的人物,這個人物提出了很多的很好的觀點,如果這些觀點都可以實施的話,國不怕不昌盛,這星月大陸上,那翾辰國,怕是不久就會徹底消失了。
當然,這個人有一點點瘦弱,但一點兒不影響他的意氣風發,雖然他還有一點點的娘,也不影響他頭腦的睿智,朝堂之上,慷慨激昂,什麼科舉,什麼紀檢,還有民生問題,還說老百姓是水,能載船還能翻船,還有讓人興修水利,南水北調,還有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改革兩個字都是他創的,讓人很是信服。
讓百朝佩服的這個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纖纖手指剝着果子,很是仔細認真,只是那一身打扮還真與她此刻的動作不協調,怎麼看都是一個乾瘦的漢子,手指卻太過纖細了。
顧如塵纔不管,終於將果子吃到了嘴裡,才道:“祈沫,我可不可以放兩天假,周天休息很正常的,天天工作效率不高,下次我上朝就提出七天一循環,上五天休兩天。”
祈沫轉身看着她:“我的左丞宋世安大人,注意你的舉止,今日在朝上,你差點露餡,那聲音也太過女氣了。”
“那平時夾着嗓子說話,咳嗽的時候,實在忘記了,下次我會注意的。”顧如塵態度很好。
祈沫坐在紫檀桌前,仍舊在看東西,那是刑部送上來的,他越看眉頭蹙得越深,這貪官一日不除,不用翾辰國來滅,祁月國怕是會有內部而崩潰。
現在想想,好在有她。
“對了,祈沫,我有一個想法……”
祈沫一點兒都不奇怪,她就說她會飛,他現在都會相信,可能會拍着手讓她飛給自己看。
“景藍那個兵工廠問題,我們不該只說說,得開始運作了,我上次設計的槍還有缺陷,就怕在自己的手裡炸響,當然,那銅鐵的供應問題就交給你了,還有炭,這溫度不夠,鐵煉不成鋼,不是精鋼,打製不出最鋒利的匕首,還有鐵礦運輸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那麼多的東西,若不被人發覺,可是一個精細的活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