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志竟然一下子想到了這點,也算是奸滑之人還有些本事。
城中的百姓都知道發生大事了,那街上的兵跑來跑去,從昨天夜裡到今天夜裡就沒有消停過,而且還巡城見人就抓,半夜起個夜也被抓進牢裡去了,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王守志片刻之後恢復了鎮定,自言自語道:“這個人大有來頭……”
說着在地上來回踱步。
“會不會是上頭的人?”縣丞問出了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劉俊此刻已是說不出話來了,那些買官的帳本都丟了,該死,他不該留着那些東西的,雖然他記得很隱晦,可到底可是有跡可尋,尤其那庫房的鑰匙丟了。
“立刻將庫房裡的黃金全部轉移出城……”王守志吩咐縣丞道。
縣丞呆呆地,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和自己說話,立刻點頭就往外跑。
“你跟我,全城搜索,把馬元他們都叫上,看看有什麼可疑的人……”王守志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如果那可疑之人真是上頭派來的,他要斬殺嗎?
想到這裡打了一個冷戰,斬殺他們,到底會不會走露風聲?
馬元等人來了,那會兒王守志已經帶人搜了幾天街了,看到馬元,他突然地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立刻帶人往客棧趕去。
祈沫看着忽拉拉的一大隊人馬,和顧如塵迎了上去,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王大人?這麼晚了,抓人?”
顧如塵打了一個呵欠:“出什麼事了?有人越獄了?”
王守志盯着兩個人,突然冷冷地笑了:“來人,將這雌雄大盜捉起來……”
祈沫上前一步,將顧如塵擋在了身後:“王大人,這雌雄大盜之說從何而來,更何況捉賊捉贓,怎麼大人還沒有搜,就認定我們有贓了?”
王守志擺了擺手:“來人,進去搜!”
祈沫面不改色,反而湊到王守志的耳邊輕聲說道:“大人,感情是我的金子給少了?”
“你說什麼?本大人聽不懂。什麼金子銀子的,你還想賄賂本官不成?”王守志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打量祈沫。
他在心裡盤算他們的來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與普通的商人沒有區別,只是他就覺得心裡不安。
裡面的士兵跑了出來,手裡拿着幾件物品:“大人,這是搜出來的。”
顧如塵和祈沫相視一眼,原來這個王守志還會這樣明着栽贓。
“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下子人贓俱在了吧?”王守志一臉的陰笑,“你們敢偷到本大人的府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大人,您不再考慮一下?”祈沫臉色沉了下來。
看來,他比自己還等不及。
“考慮什麼?押下去。”
身邊的士兵便要一擁而上,但隨即亂七八糟地飛了出去,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瞪大雙眼也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
祈沫輕輕地抖了抖衣襟:“我再說一遍,你可是考慮好了?”
顧如塵心裡明白,王大人考慮好與不好,區別就在於他會痛快地死,還是痛苦的死。
王守志現在更加確實他們不同凡響怎麼可能放他們走?
又衝上來很多士兵,沒等顧如塵動手,那些人仍是全飛了出去。
顧安和木長行躲在兩個人的身後,那木長行手裡的針也沒有歇着,左飛一下,右飛一下,現在都不用瞄準,敵人太密,一甩就有中招的,木長行
甩得這個開心。
顧安有點失落,木長行讓他跟在他身後,他來保護他。
雖然有點感動,但覺得自己沒用。
顧如塵彷彿閒庭信步,東瞧瞧,西瞧瞧,找到機會便出個三拳兩腳的,然後又哎喲一聲:“夫君,我的妝有沒有花呀?”
祈沫便當真細瞧一眼:“依舊美麗如花。”
王守志的肺都要炸了。
顧安在旁邊眼睛都直了,他遇到的到底是羣什麼樣的人呢?
還有胡大哥和幻月姐姐這會兒在哪兒?
突然地,王守志發現自己雙腳一下子離開了地面,他竟然被人扯了起來,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所有的士兵都被圍了起來,火把通紅,刀槍森森,一羣身穿禁軍服裝的人竟然將他們的人圍在了中間,那些士兵哪有見過這種場面,都紛紛地棄了械,不過轉眼間,情形大變。
“大膽,你們什麼人?”王守志仍舊大喊,那劉俊早嚇得堆到了一邊。
降龍將他往地上一丟,然後近前:“老爺,您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那金庫裡的東西還沒有轉移,縣丞也帶來了。”
隨着他的話音,那縣丞也被丟了過來,伏在地上,雙股猶自打戰,王守志一見已是明白大半,他看着祈沫,半晌沒說出話來。
“怎麼?還想把我們這雌雄大盜捉起來?”顧如塵在他面前笑得如花般燦爛,“雌雄大盜?一點兒新意都沒有……”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敢抓朝庭命官,不想活了吧?”
“這些是禁軍,想必你這個朝庭命官應該認得吧?”降龍上前踢了一腳,“還好意思說命官,你犯的罪都夠誅九族的了。”
祈沫開口:“降龍,你押解他回京,將所有的財產帳目一起帶回京中,還有那些買官的人,一併抓起來,我和夫人還有別的事情要辦。”
降龍領了命。
幻月這會兒從人羣后面走了過來,她一身的塵圭,祈沫見了對她點頭:“做的不錯,好在及時。”
她是被派出去請禁軍的,她最重要的任務是打開城門,和胡佑兩個人,竟然收拾了一個營的人。
次日。
顧如塵慵懶地躺在馬車裡,有點困。
祈沫還在看那帳本,這次抓住王守志不是最大的魚,他身後的那個‘青天’纔是大傢伙。
那帳本上的金銀往來,祈沫只是初步算了算,算完後更是眉目變冷,這比這個縣一年的稅收還多十倍。
百姓活在這裡,和地獄有什麼區別?
祈沫臨走前,做了幾件事,其中一件便是找百姓們詢問一番,安排信任的人接任縣令一職,將所有在押官員的府宅倒出來安置難民,每人發糧發銀,後續下來的具體安排他還沒有想好,打算問問顧如塵的意見。
顧如塵伸個懶腰:“那些乞丐也好安排,你開個廠子,讓他們做工,然後你安排福利,食宿都免,先免費幾個月,然後讓他們告賺工資活着……”
“開什麼廠子?”祈沫身體前傾,來了興趣。
顧如塵伸出拇指食指做了個手勢。
旁邊的木長行看到立刻道:“我知道,手槍,手槍廠。”
“當然,這些都得秘密進行。”顧如塵交待了一句。
景藍這個地方位置絕妙,天高皇帝遠又地勢極高,所以纔會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祁沫不知情,在這裡弄個兵工廠,想必也能瞞得過翾辰國的眼線。
事實上他們訓練軍隊,做得還真的夠隱密,神不知鬼不覺,所以這兵工廠一事,顧如塵也有信心。
祈沫微微點了點頭。
他的這個如塵,真是上天賜給他的寶。
祈沫終於在帳本上找到了眉目,也知道了那背後的青天到底是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尚書令。
林城。
平時一副和氣的樣子,看起來甚至有些窩囊。
在朝上的發言有些建設性,偶爾還爲民請命,讓國家救濟百姓,救濟災民,現在祈沫算是明白他爲什麼在這上面這麼積極了,最後那賑災的東西怕是大部分流入了他的腰包吧。
“加快速度,立刻趕回京城,不要讓他跑了。”祈沫丟下了手裡的東西。
顧如塵撿起,看到了那林城二個字的印跡,也不敢大意。
“你知道什麼,我們可是大有來頭,這些只是我們做過的小事。”木長行對顧安顯擺。
長安點了點頭:“那大事呢?”
“大事?”這一下子把木長行問住了,他其實記得自己幹過的最大事情就是剛過去的這件了,可是他又想在顧安面前充老大,不由地漲紅了臉,“最大的大事,就是我認識太子。”
長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可真是大事。”
顧如塵撲哧笑了,祈沫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如塵捏起一塊糕點:“這桂花糕幾天了?”
幻月在旁邊回答:“夫人,這桂花糕是早晨我新買的剛出籠的……”
“怪不得這麼甜,這麼溼,對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情,老爺,長途行軍,乾糧很重要,只是那些乾糧太乾了,吃起來口感又不好,我打算做壓縮餅乾和方便麪試試……”顧如塵眼睛亮亮的。
又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祈沫雖然已經習慣了,但不免期待。
顧如塵說到這裡坐了起來:“只是這裡的設備還得改造一下,不對,是發明一下,那方便麪好做,只是最後用油炸過……”
她想着嘴裡說出來,別人習慣了,顧安巴巴地聽着,卻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最後看向木長行,木長行衝他咧嘴笑笑,“你想學飛針不,我教你。”
回京的路走的很快,如何祈沫仍怕走露風聲,而飛鴿傳書回京,讓伏虎八百里加急趕在他們前面回去。
是夜。
顧如塵枕在祈沫的臂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睏意,祈沫的指尖開始在她的花蕾上打轉,顧如塵的手指也不客氣地回敬:“對了,王守志的那些大小老婆你打算怎麼處理?”
“你給個意見。”
“我可不敢亂議國事哦。”顧如塵的聲音矯揉造作。
祈沫故意打了一個冷戰:“嗯,好像以前你不黯世事一樣。”
顧如塵翻身起來,一下子騎在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呵呵,真心讓我給個意見?”
祈沫點頭。
“不如……放過她們吧。”
祈沫眼底是疑惑:“你會提出這樣的意見?”
“不是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嗎?他犯的罪禍不及妻兒,當然,要查清楚,他妻妾們在這裡的作用,我覺得誅九族這罪有點過於不人道。”
祈沫沒有開口,但看錶情倒當真在思考。
不過,顧如塵不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已經開始上下其手,其嘴了,祈沫嘴角起了邪氣:“你個小妖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