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壽宴,有驚無險。
衆人自然趕快離開,免得事情波及到自己。
祁繼是組織者,自然還得打起精神來指揮人收拾一切,他看着一室的狼藉,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罵了兩個手腳不夠快的小宮女之後,心情纔好了點,他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外面晴好的天空,眼神裡不斷地閃過恨意。
衆人只當大皇子恨自己做了蠢事,卻不知道他恨的是什麼。
祁沫熬藥的時候,降龍伏虎在旁邊站立如雕像,祁沫面沉似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於他出聲:“降龍,你安排人盯着大皇子,將他的一切行動都告訴我。”
降龍領命出去了。
祁沫將番木鱉放進了藥裡,才鬆了口氣,這是最後一味藥,藥中帶着毒性,放多放少都不成了,他雙手拍了拍,直起身子,回頭看了一眼寢宮緊閉的大門:“伏虎,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保護皇上,尤其當大皇子來的時候,他送來的一切東西,你都先放到一邊。”
伏虎點頭,暗暗心驚,難道大皇子要有什麼造反的行爲?
不過,他不敢問。
祁繼府。
顧如煙在大堂上焦急地來回走着,雙手交握在一起,那步子細碎輕飄,顯然她的心思也亂了,終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蝴蝶一樣飄上前去,等雙方接近的時候,她遲疑着停了下來:“怎麼?事情不順?”
祁繼冷着臉,氣哼哼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杯子仰頭,將茶水一氣喝完,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面目猙獰:“都是那個祁沫,若沒有他,這會兒該發國喪了。”
“這事……被太子發現了?”顧如煙持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
“太子倒是沒有發現,我按照原計劃,一切順利,只是沒有想到,皇上中毒的時候,祁沫突然來了,他還發現白酒和桃子中毒的真相,所以,懷疑我送的酒有問題,好在我及時認錯,皇上也沒有怪我,我纔回來的,可是這件事情,就算不是我有心,也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尤其祁沫那傢伙,本性狡猾多疑,所以我們以後還是小心爲妙……該死!這個世上爲什麼要有祁沫?他不存在多好。 ”祁繼發泄着怒氣,顧如煙心裡沉了一下,嘆了口氣,爲什麼她所有的計劃實行起來,都那麼不順利呢?
難道是老天在搞鬼?
她該怎麼辦?
“怎麼?你失望了?”祁繼看着顧如煙問。
顧如煙一笑:“哪裡?我只是擔心殿下,現在見殿下平安無事,我這顆就放下來了,在妾身的眼裡,所有的一切都不算什麼,只求殿下安好,其實,現在想想,若是殿下想退出,歸隱田園,臣妾也不反對呢。”
她試探着道,若是祁繼就此真失了爭取的心,那她可是偷雞不成了。
沒有想到祁繼伸一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親了一口:“可人,你別這樣說,我知道你喜歡風光熱鬧,就算是爲了你,我也得努力一下呀,再者,現在這一次失敗也不算什麼,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呢,是不是?那個老頭子中了毒,調理身體也得段時間,再者,他身體就算是好
了,也恢復不到以前的樣子,指不定哪裡自己摔一跤就要了老命了……”
邊說那手又不老實起來,伸進了她的衣服裡,揉來揉去的,惹得顧如煙一陣陣地輕笑,在他的懷裡扭來扭去,她掛在他的脖頸上,嘴裡道:“謝謝殿下爲妾身的努力,只是現在一想,便是殿下有什麼發展,妾身也只是一個小妾罷了,若說感謝,該是王妃來感謝妾身才是,是不是?哦……瞧我,怎麼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呵呵,都是你寵的。”
祁繼看着她嬌笑連連的樣子,哪裡還想她大逆不道什麼的,只想着把她按倒在牀上,纔是正道。
顧如煙手上也跟着動作,但是她眼底卻是清冷一片,這個男人到底還有沒有被利用的價值呢?若當真成功了,自己確實也只是一個妾,當然,這會兒該擔心的不是這個,她相信,如果他真的成功了,自己很快也能將那些女人都踢下去,自己穩坐江山,這纔是重要的,想到這裡,又對他涌起了興趣,一口將他的耳朵咬到了嘴裡,輕聲道:“殿下,我們這一次,在這裡嗎?”
“有何不可?”祁繼翻過來,將她按到椅子上,又腿扯起,一臉的邪笑,顧如煙故意露出嬌羞的表情,捂住自已的雙眼,咯咯地嬌笑起來。
祁繼在她的笑聲裡,剛纔的鬱悶一掃而光,又重振雄風。
顧如煙配合着,他們的動靜很大,卻不知道,暗處還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呢,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的什麼,看是動作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降龍一雙眼珠子幾乎掉了下來,他伸着舌頭,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口水落下去,那對人不覺得噁心,自己還想吐呢。
降龍看不下去了。
飛快地趕回太子府。
他看着祁沫探尋的目光,一時間竟然怔住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很快回過神來:“祁繼沒有什麼,沒去和別人接頭,也沒有安排人做事,只是去了別院後和他的小妾在大堂上那什麼……”
說到這裡,他嘴角有壞笑:“太子,你不知道大皇子的功夫不錯,而且根本不避人,那府內的人都司空見慣一樣,想來,平時他們也一定不管不顧,只求玩樂……他這樣的人,該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吧,他現在做他的懶散王爺,有的吃有的玩,多自在?”
“嗯,我知道了。”祁沫嘆了口氣,不過,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麼,眼底又出現了一抹笑意,降龍在旁邊想,一定不會是想祁繼過火的場面吧,他這樣的眼神,肯定是想太子妃了。
真不容易。
他悄聲地退了下去。
塵安宮。
顧如塵坐在牀頭,想看書,卻一下子想起來,自己該鍛鍊一下了,不能總看書,寶寶會覺得無聊的。
“主子,今天早餐吃什麼?”幻月這樣的話一天得重複幾遍。
因爲實在摸不準主子的胃口。
顧如塵聞言,好像是感覺了一下,然後笑着道:“今天想吃清淡的。”
於是幻月去準備了。
她們的飯食不能太過麻煩,因爲幻月不會做那些花樣翻新的東西,現在,幻月怕有人害主子,就承攬了所
有的活計,顧如塵對於她的小心也很是滿意,所以她有時也搭把手,幫着擇擇菜,而這時候,幻月就生怕她摘菜會閃了腰一樣,讓她回去。
顧如塵心裡暗笑,自己只是懷了孩子而已,又不是變成了廢人。
不過,雖然她吃很少,卻並沒有少折騰御膳房的人,那食材用上用不上的,每天都是兩三筐,而且都是幻月自己親自去菜堆裡挑選的,回來後,再用銀針去驗,總之,空前絕後的小心。
幻月在淘米,顧如塵在旁邊看熱鬧,她站在那裡笑眯眯地:“對了,幻月,那些暗閣的人有沒有混進皇宮裡來?”
“不行呀,只有一條路,當太監,我想了想,還是饒過他們吧。”幻月皺着眉頭。
“哦,那也對,這不成。對了,那些妃子們現在有什麼新鮮事沒有?尉遲寰真的沒有再踏進任何人的院子?”顧如塵說實話,有點不相信。
古代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的事情,他跟自己玩什麼專一嗎?
“是呀,所以那些妃子們很無聊,天天地逛御花園呢,偶爾地還在一起吃個飯,納蘭宜歡比較喜歡熱鬧,劉嫣然也一樣,她們兩個走的比較近。”幻月將宮裡的情況掌握得很到位。
顧如塵想到了這裡,突然道:“也許我們該去拜訪一下太后了。”
幻月聞言看了看顧如塵的肚子:“太后會把你的孩子當成尉遲寰的,到時候怕是會傷害到孩子。”
“我不吃不喝總成了吧。”顧如塵覺得她們應該加快點速度了,這樣再等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她去鳳闕宮的時候,正好納蘭宜歡也在,兩個人單獨在這一場合遇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施禮,好在顧如塵聰明,簡單地一笑:“見過宜貴妃。”
然後對太后施了大禮:“見過太后。”
“快賜座。”太后現在其實還並不知道顧如塵有身子的事情。
顧如塵和納蘭宜歡一起坐了下來,太后臉色慈祥:“難得你們一起來瞧哀家,現在後宮裡越來越熱鬧了,哀家看着很開心。”
兩個人都笑了笑,開始敘談起了家常。不外乎一起吃的穿的,總之,都是小事。
顧如塵也沒有說其它的,臨走前看着太后,只是笑了笑,太后對她微微點頭。
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有兩個人懂。
顧如塵與納蘭宜歡一起出了院子,納蘭宜歡叫住了顧如塵:“塵安公主留步。”
顧如塵轉身笑盈盈地看着她:“宜貴妃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您就要被封爲後,我以後見到姐姐還得下跪呢。”納蘭宜歡語氣謙和。
“客氣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只是你有事?”
“塵安公主,我只是想……對公主很是好奇,更聽人家說,公主總是在院子裡燒烤,我從來沒有見識過,若是公主不嫌棄我,我可以觀看一下嗎?”
顧如塵笑得爽朗:“這也不是什麼難事,等哪天我請你。”
納蘭宜歡的臉一紅:“那多謝了。”
看起來她很高興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