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繼府上。
顧如煙蕩着鞦韆,那綠色的紗裙隨風而舞,彷彿那綠雲自天邊墜落又揚起,很是好看。
祁繼半眯着眼睛,看着顧如煙,嘴裡帶着笑意:‘好啦好啦,舞得我心肝都顫了……’
顧如煙聞言偏偏的不停,反倒越蕩越高,惹得祁繼一陣陣地擔心:“我的姑奶奶,你快下來,我有喜事告訴你。”
“是何喜事?”顧如煙的聲音也是帶着膀的,隨着她的動作,飄散開去。
“不能一名二聲的,你下來我告訴你。”
鞦韆漸漸的停了下來,顧如煙輕飄飄地落在了祁繼的身側,身上香汗淋漓,又嬌喘吁吁,惹得祁繼一陣的心癢,那手就從半敞的領子往裡探了,顧如煙只是挑着眉頭,笑嗔着:“這就是大大的喜事?”
旁邊的丫環們早被他們羞得背過了身子。
祁繼手上的動作繼續,而嘴卻附近她的耳側:“好消息是,父皇的壽誕由我來料理。”
“真的嗎?”顧如煙笑了一下,“那不是該太子負責的嗎?”
“是呀,我也不知道太子發什麼瘋,今天早朝的時候,就跟父皇說了,要我來料理這件事情,所以,我們的機會到了,是不是?只是我現在想想,若是要了父皇的命,那麼太子會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我豈不是爲他人做嫁衣了嗎?”
顧如煙抿嘴:‘殿下,你是在故意考臣妾的吧?聰明如殿下,難道沒有後備的招式?比如說,提高聯繫各路重臣,再將遺詔弄好,上面寫着皇上傳位於你,再寫下太子諸般惡行,如此一般,豈不是什麼都到手了?我猜得對嗎?’
“對,自然對。”祁繼臉上的笑容更盛,手上也更賣力氣,顧如煙被他揉搓得興起,身子伏在他的懷裡,聲音嬌媚,“殿下,您不是要在這裡吧?”
“有何不可,這是我的地盤。”祁繼的語氣裡帶着霸氣,順勢將顧如煙放倒在草地之上,大手伸至裙底將她的褻褲扯了下來,顧如煙雖然經歷了好幾個男人,也經過了大事,但是這種男人還頭一次遇到,她心裡不喜歡,但是面上卻是笑得如花,半推半就。
“殿下,這樣不好吧……哎喲,慢點……”
那聲音已是讓人骨酥筋斷了。
祁繼聞言更加賣力,也話都懶得費,只是賣力地動作着,倒是顧如煙的聲音不管不顧,時高時低,驚飛了樹上的鳥兒,也許那鳥兒飛走,不是因爲驚嚇,而是因爲害臊。
一柱香後,兩個人站了起來,整理衣服,顧如菸頭發凌亂,祁繼衣衫不整,但兩個人的表情可是很歡喜,顧如菸嘴裡道:“殿下,您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保密。”祁繼神秘一笑,故作高深。
顧如煙心裡暗罵,我想問,就是怕你豬頭豬腦壞了事,但你不說,該是有辦法的吧。
不管你成功不成功,我到時候都會得利。
成了,你成太子,我最後就要做太子妃,不成,你至少能攪亂祁沫的佈署,讓祁沫不得舒服。
祁繼一副志在必得,而且還真的很
想保密,所以沒有告訴顧如煙。
顧如煙最近將情況告訴了蔣光的暗衛,蔣光也沒有新的指示,只是讓她繼續潛伏下來。
她臉上的面具修補了一回,暫時沒有什麼破綻。
她現在想的事情就是自己什麼時候能夠修補自己的臉,那樣就可以不受人控制了。
五天後。
祈望天壽辰。
皇宮內,裝飾一新自不必說,來來往往服侍的宮女衣袂飄飄,行走間宛如蕊宮的仙子,很是養眼,更提那些饌玉般的美食,如流水般一盤盤端進去,大臣們得到這個機會,更是歡快暢飲,舉杯相碰。
至於送給皇上的賀禮更是堆積如山,由禮部的人一一入冊,收禮的時候還唱着名,那些送禮送得不敞亮的人自覺形穢,不由地暗暗地恨那些登記的官員。
這些都是小事情,祁繼將自己府上的歌伎帶來,在大殿上舞得生風,陣陣清涼。
只是他府上的歌伎穿得實在是太清涼,大臣們有的開始熱燥起來,那眼神也就越發地邪氣起來。
祁望天對於這個熱鬧的場面很是滿意,人老了,有時候就需要熱鬧,他半眯着眼睛,舉着杯子,有人上前敬酒,他就喝一口,七月流火,殿內早備了大塊的冰,更有人貪涼,開始大口的吃着眼前冰過的果子,但是沒有蟠桃。
那蟠桃是西南戍邊將士早早的備了快馬運過來的,專爲皇上準備的,祁繼前天就收到了,一直在冰室裡放着,這桃子雖然冰過的不如吃自然的,但是這樣的天氣,人都貪涼的。
祁望天也一樣,對於面前大大的壽桃很是滿意,今年聽說是祁繼準備的壽宴,這孩子還算是用心,只是可憐他的資質一般,所以纔沒有將太子之位傳給他,想到這裡,對於這個兒子倒有一點兒內疚,看着他比平日倒順眼了些,他上前敬酒的時候,也大大的喝了一口。
周圍的衆臣也是起鬨一樣,一起喝了下去。
祁繼舉着杯,笑對衆人,而此刻,祁望天卻突然的眼睛發直,捂着胸口,那手中的玉杯落到了地上,聲音不大,但聽在衆人的耳朵裡卻彷彿炸雷!
緊接着祁望天眼睛一翻,嘴裡吐出了一口黑血,人眼見着不行了。
“酒裡有毒。”不知誰喊了一聲,彷彿炸了鍋,有人上前,有人嚷着去請太醫,祁繼有些發傻,剛要上前,眼前一花,一個白衫人兒掠了過去,那正是姍姍來遲的祁沫,他剛從校練場上過來,還帶着一身汗意,卻一進大殿就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他也來不及細問什麼,立刻封住了祈望天周身的大穴,從發間拔出銀針,插在天衝百匯等穴,衆人看他手法嫺熟,神情鎮定,剛纔的慌亂也不禁平復了許多,都自覺地散開,此刻太醫也過來了,祁沫也不瞧他們,只是沉聲道:“給我準備牛乳,綠豆湯……”
立刻旁邊有人的送了上來,祁沫捏來皇上的下巴,將拿來的東西都灌了進去,祈望天很是狼狽,那些湯汁順着下巴鬍子流得到處都是,龍袍也污了,鬍子也粘住了,但是他突然地睜開了眼睛,剛纔灌進去的東西也都吐了出來。
吐了好一陣子,祁沫將他扶到龍座上,眼神犀利地看着衆人:“來人,將大殿封了,皇上剛纔中毒了。”
衆人的目光一起看向祁繼,祁繼愣愣的:“剛纔我是敬了父皇酒,這酒也是我送給父皇的……”
說着,他激動地上前,從那酒壺裡倒出了一杯,一飲而盡:“你看,我怎麼可能會害父皇,再者,我也不能在我送給父皇的百桃釀中下毒呀,那豈非太蠢?還有,我爲什麼要害父皇?便是父皇不在,我也不是太子……”
他的話讓衆人點頭,確實,他說的很對,從哪點看來,他都不可能下毒。
祁沫聞言,未語,他拿過酒,用銀針試了一下,果真無毒,又將剛纔杯子的碎片撿起,也是檢查了一番,也沒有問題,這邊祁望天已幽幽轉醒,祁沫將隨身帶的還陽丹送進了他的嘴裡:“父皇,這是無情谷的解藥聖藥,可解一百多種普通的毒藥……”
“哎,誰想害朕?”祈望天的聲音還很弱,但是對於這件事情,怒氣卻表現出來了。
祁沫皺着俊眉看着所有的食物,他一一地檢驗,仍是未查出有什麼問題。
連並着他的指甲衣物都檢查過了,仍然沒有查出毒物來,而他的種種脈像無一不表現出了中毒的跡像,祁沫的臉沉了下來,不管這毒是怎麼產生的,若不是自己在無情谷中學習了醫術,父皇早已無回天之力了。
到底是誰要害父皇?
突然地,他的目光落到地上的桃核上。
“父皇,你吃了壽桃?”祁沫急急地問。
祈望天點了點頭。
“桃子與白酒同食,可中毒,嚴重者喪命。”他像是在背書,然後看向了祁繼,“你的酒是百桃釀?什麼意思?”
祁繼聞言大大吃驚的樣子:“我知道父皇喜歡桃花,就用桃花入酒,可是我不知道白酒和桃子一起服用中毒,這怎麼回事……父皇,兒臣不是有意的,父皇!”
祁繼邊說邊撲通跪在了地上,左右的打自己的耳光,涕淚橫流:“父皇,你殺了兒子吧,兒子愚蠢,差點害了父皇呀……”
痛哭之狀,難以言表,任誰看了,都唏噓不已。
再者,這殿內的羣臣也不知道桃子與白酒同食會有如此後果,平時,這兩種東西很難吃到一塊,這隻有壽辰上纔有可能,但這樣的天氣,大家一般都是喝果子酒,難喝烈性白酒,也正是因爲桃花釀才讓皇上動了心思的。
種種的看似巧合,卻讓祁沫的心裡生了疑問。
但是他不明白的也是祁繼爲何在害父皇,父皇不在,繼位的是自己。
祁繼在地上繼續痛哭:“父皇,你降罪吧……”
祈望天仍舊虛弱得只是揮了揮手:“下去吧,是我自己吃的不明白……來人,朕要回寢宮,你們繼續。”
祁沫立刻安排人送皇上回宮。
祁繼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眼淚,上前來扶,祁沫也沒有阻止他,只是跟着衆人一起回到了寢宮,他開了一些方子,親自看着人煎熬,這個過程,他親力親爲,不許任何人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