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十四 ) 解毒
撐着牆壁,高煥幾乎是爬進了那個破舊的實驗室,他發現裡面的一個男人慌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是誰?出去!”
“散叔叔……”高煥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麼一句話。本想說清楚來意,卻發現現在的精力只夠說一句“救我”。散亱帆就愣愣地看着他倒在了門口的位置。
看了半天,他纔敢想更多位置走一步。高煥整個手臂都變成了黑色,散亱帆猶豫了一下,前後張望着沒人,才猶豫着撩起高煥的衣袖,赫然發現高煥中的,是碧磷蛇毒。
“散鬱!”低喚一聲,散亱帆皺起了眉頭。一切有關散鬱的消息,他都不想放過。
明明面上對待散鬱不冷不熱的,但實際上散亱帆對散鬱是愛護得很。前幾天散鬱剛剛失蹤,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無奈地嘆了口氣,散亱帆還是決定要救高煥。他把高煥拖到裡面的椅子上,拿出了工具。散鬱是他的女兒,他自然知道怎麼解散鬱的毒。
一刻鐘後,他終於舒了一口氣,額頭上出現了西米的汗珠。休息了一下,纔不慌不忙地放下工具,然後把醫療用品都放在特質的藥水裡,纔回到高煥身邊坐着。不出幾秒,高煥就醒了。“你……”
“散鬱呢?”一看高煥醒來上來,散亱帆就是這句話。似乎忘了中碧磷蛇毒的人缺水。
高煥艱難地動了動嘴。“水……”
散亱帆這纔不耐煩地把半杯水遞給高煥,再次問道“散鬱?”
“還剩一半。”看似沒頭沒腦的回答,但散亱帆卻聽得懂什麼意思。“她……被金鳴?”
原來,金先生是叫金鳴。沒等散亱帆說完後一句話,高煥就高煥點點頭應道,“是。”
“她在哪?”散亱帆猛地站起來,問。
散亱帆帶上門,跟着高煥向前走去。
( 五十四 )
進了小門之後昏暗的燈光,讓散亱帆很不適應。雖然山洞裡的光線也並不是很強,但周圍洞頂上都有燈。散亱帆顯然心情很不好,一路上罵罵咧咧,直到進了金先生的實驗室。
地上一片狼藉。高煥首先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高海,再然後是被高海壓住衣角的金先生。蘇子江也趴在不遠的地方,看樣子都中了毒。蘇子江最爲嚴重,臉都有些發黑的趨勢了。
“散鬱呢!”散亱帆四處張望。
高煥急得不得了,但又不敢再去碰散鬱的身體,只能用自己的腳把散鬱化成的小蛇擋住。“你先救活了我爸爸和蘇子江,我就把散鬱給你。”
散亱帆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帶了醫療的物品。迅速地拿出工具,治療的一系列動作有條不紊,粗糙的大手在蘇子江身上翻飛,竟然很快就治好了。“給他水。”叮囑了高煥一句,散亱帆擦擦頭上的汗水,繼續給高海治療。
不出半個小時,蘇子江和高海都清醒了。高煥移開腳,放出了散鬱。
“散鬱——”
小蛇莫名其妙地眼神盯着散亱帆,不理解他在說什麼。即使是散亱帆,也不敢隨意亂動散鬱。他只是蹲下身來,目光柔柔地看着散鬱。
( 五十六 )
散亱帆眼神複雜地看着金先生。“金鳴……你何必呢!”
高煥看着散亱帆蒼老,皺着眉頭的臉。“散叔叔,你給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我又怎麼會知道。”散亱帆看了高煥一眼。這時候,一直沉默的高海開口了。
“都怪我和你媽媽。”高煥用手搓了搓臉,看了一眼一旁還在熟睡的袁青。
“我們很早就接手了一個工作,幫助金鳴幹活,只是我們都不知道老闆是金鳴。木子,也是我們認識的,金先生的一個手下。”
高煥突然挺直了背,好像要出去。木子還在森林裡。
高煥覺得,木子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說是金先生的手下吧,又不見得忠心;說是背叛金先生的人吧,他也幫金先生做了很多事。他一會兒把蘇子江丟到山洞,一會兒又拖住傀儡羣,讓自己能去救蘇子江。高煥忽然覺得,木子把蘇子江留在山洞是用原因的,木子應該是好人。可是,現在,卻找不到他。
“木子還在……”
“以他的身手,只要不餓死,應該回得來。”散亱帆一點也不在意,伸手去拿醫療包,還是打算治療一下金先生。畢竟,金鳴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金鳴的工作是科學研究,他也就是一個科學家。只是,研究的事物卻稀奇古怪。”說着,看了看散亱帆。
散亱帆不屑地哼了一聲,卻不停手上的動作。:“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就是因爲這不順眼,散亱帆一次有意無意頂撞了金鳴。不過那事說來也是金鳴不對,當時金鳴正在氣頭上,一拍桌子,桌上的藥水潑到了他自己女兒的臉上。混合着稀硫酸的溶液,將他女兒的臉徹底毀了。”
“於是,你也猜得到,金鳴自那以後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一直想要殺死散亱帆的女兒散鬱,卻發現散鬱是蛇這樣的秘密。金鳴是一位科學家,本性還沒有變。他於是改變主意,想提取散鬱的細胞,研究散鬱能從蛇變成人的原因。”
散亱帆終於擡起頭來,收回了手上的注射器。金鳴身上的黑色也在不斷消退。“散鬱本身就不是普通的蛇族,碧磷蛇在被分成兩段後有一段會復活,是因爲其另一段身體裡的物質在之前就能轉移到一起。但復活之後,體型和體重都是原先的二分之一,記憶也全部消失。”
散鬱歪着腦袋,似乎在聽着這一神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