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護住了白藿香,可那個胳膊上有疤,名字叫虞兒的天女立刻說道:“別聲張——你們跟我過來。”
跟白藿香一對眼,這天女不像是在騙人。
再一看她的夫妻宮,我瞬間就知道她是誰了,立刻跟白藿香點了點頭,跟着她到了一個多寶閣後面。
她四下一掃,低聲說道:“是不是他帶你們進來的,他人呢?”
白藿香一愣,我已經反應過來了:“你說的,是那個掛着六個鈴鐺的大漢吧?”
虞兒立刻點頭,眼裡滿是熱切:“你們是他叫來的幫手吧?咱們現在就走,我知道一條小路!”
還真是大漢的愛人——從夫妻宮看出來,她的夫妻宮也是一片焦灼,那赤紅氣呈現一個甜甜圈的形狀,這叫空璧相。
代表着,夫妻分離——人們常跟夫妻好合叫“珠聯璧合”,現在玉璧跟珍珠分開,肯定是兩口子分隔兩地,急於想見的意思。
可我搖搖頭:“我們是跟他一起來的,不過對不住,我們除了救你之外,還得再找一個人——你認識一個叫蘭如月的嗎?”
這個地方,是個幻境,一切都是靠着鐵蟾仙的仙靈氣來維持的,可毋庸置疑,這地方的“天女”,統統都是生魂。
虞兒頓時有些失望,但一想到我們找人肯定也很焦灼,立刻說道:“我不大認識,但我來的日子長一點,可以幫你們找找。”
那就太好了,這地方有嚮導,找啞巴蘭就方便了。
但她說着,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他呢?”
那個大漢。
我把情況跟她說了一下,她才點了點頭:“好,我幫你們找那個蘭如月,你們帶我出去。”
白藿香也跟着高興。
說着,虞兒帶着我們到了一扇窗戶下面:“先從這裡走。”
我們悄無聲息就要走。
可這個時候,一隻胳膊搭在了我背上:“新來的姐妹——這麼着急,上哪兒去?”
這個聲音——果然,是那個紫衣天女。
媽的,哪兒都有你。
虞兒也皺起了眉頭,但立刻說道:“兩個姐妹是新來的,呆不慣,想出去透透氣。”
“那可不行,”紫衣天女眼神冷冷的:“鐵蟾仙都說了,外頭有東西,你們這會兒出去,什麼意思——給鐵蟾仙添亂呀?”
虞兒表情更難看了。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地方這麼多的女人,估計天天都在上演宮鬥戲碼——這虞兒和紫衣天女,擺明了就是宿敵。
而紫衣天女看向了我,眼神更別提多敵視了——打從剛纔開始就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把她爹推井裡了。
我跟白藿香看電視的時候,到了這種撕逼橋段怎麼也得多開一袋瓜子,可自己捲進去,才感覺小丑竟是我自己。
紫衣天女一把拉住了我:“打從剛纔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大對勁兒——你來歷不明,這樣美的臉,我們不會不記得……”
她的指甲,深深陷了下去,看意思給這個臉毀容了她就開心了。
這地方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啞巴蘭也沒找到,誰他娘有功夫跟你浪費時間,只能破一破不打女人的例了——她是生魂我是肉身,控制力道打散了,讓她休息休息。
可就在這一瞬,白藿香忽然上前一步,啪的一下就打在了她頭上。
乾淨利落,毫不手軟。
紫衣美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身體輕飄飄就跌在了一邊——簡直跟紗巾落地一樣輕靈。
而白藿香一歪下巴,是個“走”的表情,眼神別提多凌厲了。
我和虞兒回過神來,趕緊出去了。
這一出來,是兩條很大的迴廊,交錯縱橫,檐角交叉出許多美麗的造型,點金漆描繪出極其華麗的裝飾——地上的人估計很難做出這麼精美又別出心裁的式樣,長角白鹿,麒麟瑞獸,栩栩如生,宛如仙境。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這地方的建築有些眼熟,好像來過一樣。
預知夢裡看到過?想不太起來了。
虞兒偷偷一笑,看着白藿香的眼神十分欣賞:“算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原來,那個紫衣天女對鐵蟾仙一往情深,恨不得跟鐵蟾仙粘在了一起,可鐵蟾仙最討厭善妒的人,她只能裝出溫良賢德的樣子,其實每天都心生嫉妒,這感覺萬箭穿心,也挺可憐的。
難怪呢,是個多情種子。
我預備着把程星河他們給拉上來,可一轉臉——跟之前想的不一樣,這地方,竟然根本就沒有窗戶。
奇怪,裡面的景象,怎麼跟外面根本不一樣?
虞兒告訴我們,這地方的路口窗戶,都會變化,全在鐵蟾仙的掌控之下,只能等窗戶出現再想法子了。
說着,她領着我們,就往一個比較偏的小回廊走過去了——說是今天沒在酒池附近的天女,可能在小灰舍。
小灰舍?
“就是——一些犯了過錯的天女。”
我不由擔心了起來,啞巴蘭這麼莽的性格,別是把鐵蟾仙給得罪受了責罰吧?
他要受了罪,非得讓那個死娘炮雙倍奉還。
“對了,那個鐵蟾仙,到底什麼來歷,”我問道:“你們又是怎麼上這裡來的?”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瞭解那個鐵蟾仙一點,之後也好對付。
能救出這麼多女人,也是很大的功德——對真龍骨的生長,也有很大的好處。
虞兒嘆了口氣:“來路,跟他告訴你的一樣,我們也是獨處的時候,聽到了仙樂,就到了這裡,但來了之後,鐵蟾仙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回家一趟,可這一趟,也只能跟家人相見,無法自救。”
而那個鐵蟾仙,自稱是方外仙人,法力無邊,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東西變的。
“不過,他有兩個忌諱。”虞兒說道:“一,是他額頭上的那個東西——從來就沒摘下來過。二,是剛纔他提起的那個丹爐,也從不讓我們靠近,說,那個是他的命根子。”
丹爐……
“我可恨透了他了,”虞兒咬牙切齒:“就是因爲他一時興起,姦淫擄掠,害的我們天人相隔——我恨不得殺了他,可一來沒有那個本事,二來,殺了他,就更不知道怎麼回去了。”
這種行爲,確實跟舊社會的土匪沒什麼區別。
“剛纔聽說,之前丹爐那也發生過什麼事兒?”
虞兒點了點頭:“他似乎,有一個很厲害的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