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的豪華而精緻的洞房頃刻之間便變得一塌糊塗,李清與傾城兩個拳腳相加,鬥在一處,傾城武功精熟之極,招式變幻極盡巧妙,在洞房這不大的空間裡,騰挪展轉,遊刃有餘,李清卻是大開大合,握着拳掃橫掃直劈,以力壓人。
雙方交手片刻,李清就不由得暗自叫苦,傾城武功之高,出乎他意料之外,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已是捱了好幾拳,要不是仗着身高臂長,傾城這幾拳都沒有擊實,這幾下可就夠自己受得了,饒是如此,也是一陣生疼。
這可不行,再這麼打下去,自己非輸不可,雖說李清不大在乎夫綱的問題,但要是在新婚之夜,被新娘子胖揍一頓,換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忍受,這是天大的笑柄,足以讓李清一輩子在閨房之內擡不起頭來。
拼着挨再捱上幾拳,只要兩人之間的距離再近一些,限制住傾城的招式變化,將兩人之間的打鬥變成純粹的肉搏,我看你還能飛上天去,李清在心裡發恨道。
卟卟悶響,胸腹之間連接被傾城嬌小的拳頭擊中,拳頭雖小,勁道卻道,雖說早有準備,本是蓄意去挨這幾拳的,但李清仍是疼得一抽一抽的,但吃了這幾拳,卻成功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了一步之內。
傾城正在高興又得手幾次,一擡頭卻發現李清已近在咫尺,看着對方臉上得意的笑容,心裡一驚,情知不好,便要後退,但付出了好大代價的李清豈容她全身而退,低喝一聲,兩手箕張,陡地伸出,搭上了傾城的肩頭,使出來的居然是蠻族的摔角手法,用力一拉,將傾城的身體拉向自己的懷裡,蹲身,環腰,摟住傾城的纖腰,發力便想將她扳倒。
被李清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傾城先是一陣慌亂,腰上猛地感到一股大力涌來,瞬間便明白了李清的想法,兩手插過李清的脅下,同樣地抱住他的腰脅,身體陡地反曲過來,長長的腿居然從腦後反踢上爲,正中李清的腦袋,砰的一聲,李清只覺得眼前黑影壓來,腦袋上已重重地捱了一下,眼前立時發黑,兩手不由自出地鬆開了傾城的纖腰,傾城得脫自由,兩手握拳,一聲嬌喝,雙拳擊出,印在李清的臉上。
一連倒退幾步,李清眼前星星閃爍,眼前一陣模糊,心裡怒火已變成了邪火,騰騰地往上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臉色扭曲,一聲大喝,便合身向傾城撲去。
一招得手,傾城後退幾步,看到李清的一雙眼睛已多了兩個黑黑的眼圈,心中不由有些後悔,這讓李清明天怎麼見人?不等她再想什麼,就看見李清像一隻受傷的老虎一般撲了過來,看那勢頭,便是要擇人而噬一般。
心裡不由有些害怕,但李清的來勢卻又容不得她退縮,牙一咬,心道不管了,先將你打趴下,大不了明天讓李清託病不出,好好養養。
看着李清撲來的勢頭雖猛,卻是空門大露,飛起一腳便踢了過去,卟的一聲踢了個正着,對面的李清卻沒有應聲倒下,踢出去的腳卻收不回來了,被李清雙手抓個正着。傾城一驚,嬌喝一聲,騰身而起,另一隻腳曲膝蹬出。
李清不管不顧,兩手扳住傾城的腳,猛地一旋,傾城在空中轉了兩圈,驚呼聲中,已在跌落在塵埃,李清虎吼一聲,合身撲上,死死地壓在傾城身上,兩人糾纏在地板上滾來滾去,這個時候,什麼招數都沒用了,變成了純粹的肉搏戰。
悶哼聲,驚叫起,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片刻之間,兩人都已是衣衫破亂,互相撕扯之間,衣服碎片不時飄落在空中,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貼身肉搏,傾城立時便暴露出女子力氣不足的弱點,只支持了片刻,便已完全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再糾纏稍傾,氣喘吁吁的李清終於將傾城制服,只是兩人的姿式卻着實暖昧難言,兩人的四條腿絞纏在一起,李清壯碩的身體死死地壓在傾城嬌小的身軀之上,兩隻手高高舉過頭頂,被李清牢牢地按在地上。
兩人臉臉相對,近在咫尺,傾城此時氣力已民耗盡,張大了嘴巴,劇烈地喘息着,伏在他身上的李清可以清晰地感到身下那柔軟的上下起伏,看着對方紅撲撲的臉蛋,心中不由一蕩,終於獲得了勝利,不由快活之極,笑嘻嘻地道:“服了沒?”
傾城喘着氣,惱聲道:“放開我,你這個無賴!”
李清嘿嘿一笑,“行,說一句,爺,我服了你了。我就放你起來!”
傾城抿着嘴,恨恨地盯着李清,身份高貴的她雖然從小習武,常年在軍營之中生活在,但何曾打過這種爛仗,在她看來,也只有街上的地痞無賴纔會這樣打架。看着李清得意地笑容,想想此時自己不雅的場境,心中大惱,忽地擡頭,砰的一聲,額頭撞在得意洋洋的李清鼻子上。鼻子一酸,李清便見到一點點鮮血落下來,滴在傾城嬌豔的臉龐之上。
看到李清鼻子鮮血涌出,感覺到滴在臉上的點點清涼,傾城陡地清醒過來,看着李清惱怒的眼神,不由一陣後悔。
李清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看着身下的傾城嬌豔的臉蛋上濺開的血花,忽地一陣惡向膽邊生,低下頭去,狠狠地吻在傾城因爲驚愕而張開的小嘴,舌頭蠻橫地破關而入,直撞進對方的檀香小口。
唔!傾城身體陡地繃直,嘴裡發出一聲含糊的叫聲,想想抑掙扎,奈何卻被李清製得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隨着李清動作的加劇,傾城的身體慢慢地柔軟下來,原本鋒芒閉露的雙眼漸漸地柔和,嫵媚,最究化爲一汪春水,泫然欲滴。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李清鬆開了傾城的雙手,而傾城的雙手卻環抱在了李清的腰上。
洞房之外,緊張萬分的宮女們終於聽到室內那劇烈的震動聲消失,不由都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天邊第一縷晨曦刺破黑夜的時候,洞房之外,傳來了宮女低低的聲音:“公主,駙馬爺!該起牀了。”
大大的喜榻之上,被褥凌亂,地底之下,燒得極旺的地龍讓房裡溫暖如春,赤身裸體的李清四仰八叉地躺在牀上,一角被子搭在肚腹之上,攤開的長臂中,同樣一絲不掛地傾城像一隻小貓一般蜷縮在那裡,一隻手臂搭在李清壯碩的胸膛之上,同樣的,被子也只掩住了她的胸腹,兩長長長的健美的雙腿絞纏在李清的雙腿之上,最爲可笑的是,李清的胸膛之上,居然沾滿了花生棗子等墊牀的物事。室內一片春色宜人。
聽到外面的叫聲,李清睜開睡眼腥鬆的雙眼,稍稍一動,只覺得全身痠痛,不由絲絲地吸了一口涼氣,昨晚一夜,未免也太瘋狂了,李清着實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居然是這麼渡過的,想起二伯所說的洞房花燭夜睡得跟死豬一般,李清覺得與自己相比,那還真是幸福的,昨夜自己的洞房花燭夜,純粹就是一場戰爭。
低頭看着自己臂彎裡睡得像小貓一般的傾城,看她此刻慵懶的睡相,真是難以將此刻的她與昨夜那個彪悍的女人聯繫起來。
感到身子底下有些烙人,伸手一摸,卻是摸出幾個核桃來,自己居然讓這幾個東西在自己身體下躺了一夜,李清恨恨地想,手上用力,喀喀幾聲,捏碎了核桃,挑出核仁,丟在嘴裡大嚼起來。
外面的宮女又輕聲地叫了起來,新婚之夜雖然辛苦,但卻也不能起得太晚,否則會讓人笑話的,宮女們爲了公主的名譽,在外面壓低着聲音,鍥而不捨地叫着。
李清伸手拍拍傾城高高翹起的臀部,笑道:“懶貓,起來啦!”
受此襲擊,傾城霍地挺身坐起,只一眼,便發出一聲驚叫,嗖的一聲,又平平地躺下,一伸手拉過被褥,將自己緊緊裹住,只露出一逐步形成腦袋在外,兩眼緊閉,面如桃花。李清倒是被她如此利索地動作嚇了一跳,要是昨夜傾城有此速度,只怕自己真得是取勝無望了。
“公主,駙馬,該起牀了!”外面又響起了呼喚。
“該起牀了,不然呆會那些宮女會闖進來了!”李清笑道。
“你先起。”傾城聲音低如蚊蚋。
李清一攤手,無所謂地從牀上爬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全身上下還是疼得緊,在地上尋摸半晌,終於找到了衣服,三兩下套上,回頭道:“好了,我穿好了,你也起來吧!”
“不許回頭!”聲後又傳來嬌喝。
傾城在牀上尋摸半晌,還是沒有找到自己的衣衫,紅着臉又道:“閉上眼睛!”
李清無奈地閉上了雙眼,嘴裡卻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昨晚該看的全看了。”
傾城怒道:“還說!”李清一笑閉嘴,傾城裹着被子,摸下牀來,在房裡來回幾趟,總算找全了內衣,胡亂穿上。
宮女們端着臉盆,拿着毛巾,推門而入,房內的場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李清頂着兩個黑眼圈,倒揹着雙手,施施然地出門,“你們好好服侍公主吧!”揚長而去。
唐虎遠遠地迎了上來,看到李清,不由張嘴結舌,“大帥,你……你……咋變成了這樣?”
李清將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道:“虎子,你去給我弄一點冰塊來,嗯,另外告訴尚先生他們,今天我有要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唐虎張大的嘴巴慢慢合攏,小聲道:“大帥,我悄悄地去吧桓秋找來吧,讓他弄點藥敷敷,不然好幾天才能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