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瞧了瞧嫺靜如水而又略顯嬌慵的聶曉婧,我趕快轉而說道:“身體機能的恢復需要一個過程,這樣吧,曉婧你先慢慢調息適應,別想那麼多也別管那麼多,一切事情等你徹底好了以後再說。”
“好吧,你也別擔心鄭大哥他們,‘神道四迦微’中的第二個相當高冷孤傲,不會像北野茉莉子他們那樣偷偷摸摸、不擇手段的;或者說她還保留着武士道的精神吧。”聶曉婧微微一笑答應了下來……
對於聶曉婧的醒來,聶爸聶媽自然是非常開心,而聶曉婧的二姑果然是個“小辣椒”、爽快人,她竟然當着聶曉婧的面兒轉身看向了我,衝着我說道:“從曉婧的眼神兒裡面我看懂了,你剛纔那幾句話確實沒有吹牛;
我這人脾氣急躁、容易口不擇言,剛纔的事兒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啊君堯,你別生氣別放在心上……”
我自然是沒有必要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再加上她畢竟是聶曉婧的二姑,於是我也笑了笑趕快說道:“二姑你別這樣說!我理解,如果不是非常疼愛曉婧的話,二姑你肯定不會那樣說的。”
聶曉婧很是好奇地問剛纔發生了什麼。
我擡了擡手說沒什麼,而聶曉婧的二姑則是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剛纔我責怪了君堯幾句,說他沒有保護好你,一時口不擇言地說要讓你醒來以後和他分手,我再幫你介紹個好的,結果君堯說除了曉婧你開口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讓你們兩個分開——現在我看懂了,他沒有吹牛!”
聶曉婧有些不好意思,聶媽趁機說是時間不早了,讓我們趕快去吃晚飯……
晚飯過後,我直接在聶家住了下來,準備等聶曉婧完全恢復正常以後我們兩個一塊再去九嶷山。
回到房間我顧不得洗澡,趕快撥通了鄭世悟的電話,問他現在情況如何?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北野茉莉子以及那隻“蟻腸”是不是被帶到了九嶷山。
鄭世悟告訴我說,他們剛剛回到大寨不久,路上一切正常,北野茉莉子以及“蟻腸”都被帶到了大寨,只不過是“蟻腸”好像非常不滿一樣,如果不是有白蟒一塊同行的話,估計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這些,鄭世悟的聲音明顯有些凝重:“對了,還有一件事啊,本來不想讓你分心的,但是我覺得必須跟你說一下才好。就是我剛纔聽立全兄弟說,昨天上午有人到寨裡下戰書,想要與我們公平地一決高下,徹底終結東洋人與我們的瓜葛糾紛……”
聽鄭世悟這樣一說,我立即想到了剛纔聶曉婧所說的那幾句話,於是我急忙追問道:“要與我們一決高下的是不是‘神道四迦微’?怎麼個一決高下法?有沒有賭注?”
鄭世悟回答說:“挑戰書的落款是高橋涼子,她說讓我們雙方都不用熱兵器,公公平平地進行一場巔峰對決,如果我們贏了她的話,她們東洋神官就徹底撤出中國,徹底不再幹涉我們的事;否則的話,就讓我們願賭服輸,聽從安部大宮司的吩咐行事。”
“口氣不小啊!”我點了點頭,“這事兒你有找安部太郎確認嗎?具體在什麼時間?”
“我已經找安部太郎確認過了,那個高橋涼子確實是‘神道四迦微’之一,而且完全可以代表安部太郎的意思!安部太郎親口告訴我,高橋涼子的武功修爲爐火純青、已殝化境,如果高橋涼子輸給我們的話,他會讓所有潛伏在中國的東洋神官全部撤離!”
鄭世悟繼續說道,“至於具體的時間還沒有確定,因爲事關重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設下的詭計,所以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對了,‘蟻腸’的內丹有效嗎?聶曉婧現在情況如何?”
“曉婧已經醒過來了,不過完全恢復正常需要一個過程,”我很是簡潔果斷地吩咐道,“大哥你聽我說,接受對方挑戰、時間先別定下,在我和聶曉婧沒有回去以前絕對不可輕舉妄動。”
鄭世悟回答得也很爽快:“行,這事兒等你們兩個回來再說!”
掛上了電話,考慮到聶曉婧說這個“神道迦微”相當高冷孤傲,不會像北野茉莉子他們那樣偷偷摸摸、不擇手段,我這才放下心來準備洗澡休息……
我在聶家住了幾天,聶曉婧終於慢慢恢復了正常,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以前的氣色還要好一些,顯得更加白淨水靈,明淨如水的眸子裡面也是充滿了靈慧之氣。
用聶曉婧的話說,就是這一次她不但否極泰來而且完全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在我們兩個準備離開聶家的時候,聶媽除了很是有些不捨以外,而且再次向聶曉婧確認着,問曉婧是不是再有兩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就可以不再讓他們擔驚受怕、提心掉膽的。
聶曉婧點了點頭,鄭重地承諾最多再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到了九嶷山大寨,鄭世悟和金無血他們早就安排好了盛大的宴會以示慶祝。
用鄭世悟的話來說,只要聶曉婧安然無恙、恢復如初,我們這一段的行動就是空前的成功,拋開徹底解決了鬼方族的問題不講,那些東洋神官當中除了大宮司安部太郎以外,就連“神道四迦微”之一的北野茉莉子也已經被生擒活捉、被我們囚在了這裡;
至於黃泉守墓人麼,除了足以堪稱頂尖高手的陳詩婷、張玲玲和王立全以外,棄暗投明、幫助我們的門主都有三位(冰琉璃、馮小曼和公孫良)之多,而且鬼中聖身邊的心腹親信鬼衛邦也被我們關在了地窖裡;
接下來只要我們除掉另外三個“神道迦微”,最後的成功就在眼前不遠處等待着我們!
鄭世悟這番話引來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或許是爲了避免影響到酒宴的氣氛吧,鄭世悟並沒有談到高橋涼子要與我們巔峰對決的事情……
酒過三巡以後,我站了起來走到公孫良的身邊,幫他倒了一杯酒並且雙手端給了他。
“謝謝,謝謝,不敢當,不敢當!”公孫良急忙站了起來做了個類似稽首的動作。
“公孫老先生請坐,這一杯酒是我向您賠罪的,不管老先生能不能原諒,但是我必須說出來才行。”我點了點頭示意公孫良儘管坐下就好。
“不不不,”公孫良擺了擺手並不肯坐下,“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君堯莫非指的是當初從宗主處逃出來的事?”
我愕然愣了一下,繼而很是慚愧地說道:“看樣子老先生應該早就知道了,當時情況特殊,我事急從權有些不擇手段……”
不等我把話說完,公孫良就一臉真誠地解釋說:“其實老朽早就知道了。不過君堯你沒有采用極端手段殃及老朽家人,並且還主動讓老朽帶全部家人一塊逃離,這已是殊非容易;更何況就算君堯你不用手段,宗主也肯定不會放過老朽的,只不過是讓老朽多苟活幾天罷了。故而老朽真的絕無怪你之意……”
聽公孫良這樣一說,再瞧了瞧他的眼神兒,我終於如釋重負、心裡面輕鬆了下來。
敬了公孫良一杯酒,我走回座位剛剛準備趁着大家都在場,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應對高橋涼子的事情,周教授居然神色恭敬地雙手端着一杯酒朝我走了過來,說是要敬我一杯、略表心意。
我這人向來尊重文化人,見作爲博士生導師的周教授居然雙手捧杯給我敬酒,我自然是連忙站了起來表示不敢當,並問周教授爲何如此。
周教授很是激動很是真誠地告訴我說:“君堯上次帶着我去神農架讓我見識了三眼貓,這次又讓我見到了考古界從來沒有發掘出來過的‘蟻腸’,作爲研究了幾十年古生物的科學工作者,我覺得我周忠宏真是太幸運了,這輩子也真是值了!所以必須敬君堯一杯略表心意!”
聽周教授如此一說,我這才趕快雙手接過了酒杯,先是一飲而盡,然後趁着這個機會向他請教有關“蟻腸”的情況,並且說出了我心裡面的疑惑——
那就是既然考古界從來沒有發掘出來過“蟻腸”這種古生物的骨骼化石,周教授是怎麼知道“蟻腸”這個名字的?還有就是“蟻腸”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什麼淵源來歷?
提到這個問題,周教授馬上恢復了嚴謹認真,慢慢給我解釋說:“我以前跟君堯講過,就是我們做古生物研究的,除了注重考古發掘以外還必須多看古籍記載;
其實許多古籍裡面都有提到‘蟻腸’這種動物,雖然這個名字的具體來歷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它可不是一般的動物!至少,它對道家的影響都是極爲深遠的!”
“對道家的影響極爲深遠?”我眨了眨眼深感迷惑不解,乾脆讓人再搬一張椅子過來,請周忠宏教授坐到我的旁邊好好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