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況不對,我急忙將下水前用塑料袋密封好的微衝給取了下來,同時非常麻利地扯開包裝、打開了槍機保險。
不過,我很快就明白了水無影匆匆轉身、連連擺手示意後退的原因——雖然水無影明明知道我下來的時候帶有子彈上膛的微衝。
因爲那條體白如雪、肉冠鮮紅的蟒蛇除了真的粗如水桶以外,它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實在是給人帶來極大的震撼。
成年人腰粗的白蟒並沒有像尋常野物那樣非常魯莽地衝過來,也並沒有張大嘴巴作勢吞咬,只是昂起臉盆大小的腦袋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們,那種乒乓球大小的眼睛在手電筒的照明下,閃爍着一種懾人心魄的凜凜異光。
雖然我手撫扳機,但我並沒有立即開槍——除了我心裡面根本沒有一陣掃射就能徹底殺死它的把握和信心以外,它那種不怒自威的凜凜眼神讓我心裡面莫名其妙地升騰起一股敬意。
不過,我也並沒有轉身後退——因爲聶曉婧就在我的後面!
遇到這種在近距離內沒有把握射殺的巨型野物,冒然動手開槍會有危險,但慌里慌張地匆匆後退同樣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就在我靜靜地持槍與那條白蟒對峙不動的時候,另外一個不可思議的現象讓我心裡面更加震驚不已——那條白蟒居然眨了眨眼!
雖然我胡君堯學歷不高,但我也知道蟒蛇那一類的動物由於沒有眼瞼的緣故,它是不可能眨眼的。
所以我心中一驚以爲自己看花眼了,於是急忙睜大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對兒閃着凜凜異光的“乒乓球”。
就在這個時候,聶曉婧應該也發現了這條白蟒不是尋常的野物大蟒,她在我後面輕輕碰了碰我,示意我不要開槍射殺、慢慢退回去算了。
聶曉婧的近前徹底讓我知道我剛纔根本不是看花眼——隨着聶曉婧的近前,那條白蟒巨大鮮紅的信子迅速伸伸吐吐了幾下,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不但再次眨了眨,而且大顆大顆的淚珠直往下滾!
“蟒蛇沒有淚腺,不應該會流淚的。這個既會眨眼又能流淚的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的蟒蛇!”我心裡面更加驚疑了,甚至懷疑不遠處的這條蟒蛇是不是早就消失滅絕、或者是根本不載於史書的物種!
讓我更加驚疑的還在後面——那條白蟒淚珠滾滾地仰天嘶鳴了一聲,居然慢慢低下腦袋朝我們遊走了過來。
就在我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冒險立即開槍的時候,肉冠鮮紅如血的白蟒竟然很是親暱地貼近了聶曉婧,簡直像個溫順的寵物一般。
聶曉婧卻是明顯有些驚恐不安!
不過,我卻是剎那間垂下了槍口,徹底放棄了開槍的打算。
因爲我發現那條白蟒雖然很是親暱地靠近了聶曉婧,卻是顯得很是激動、悲愴和傷感一樣,明顯沒有半點兒的惡意敵意!
慢慢側身讓到旁邊、與白蟒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我覺得白蟒對待聶曉婧簡直好像是故友重逢、或者是主僕散又聚一般。
這個時候,水無影與袁承宗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很是驚奇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趁着白蟒好像故友重逢一樣親暱地圍着聶曉婧的時候,袁承宗衝着我和水無影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兩個趕快過去打開那口棺材。
讓我意料不到的是,袁承宗率先邁步在前、剛剛靠近那副描有數匝金漆的陰沉木棺材,白蟒突然揚尾一掃,一下子就將袁承宗重重地摔了出去。
這一下,我與水無影面面相覷,再也不敢冒然近前。
略略遲疑了一會兒,我只好衝着聶曉婧招了招手,示意她跟我們一塊過去。
聶曉婧試探着輕輕拍了拍白蟒的腦袋,那條白蟒果然很是通靈一般馬上很是溫馴地遊走到了一邊……
我們三個跟着聶曉婧一塊慢慢走了過去,白蟒再也沒有揚尾卷掃傷人。
走到那副黑漆漆的棺材旁邊,我心裡面很是有些好奇——這副棺材雖然通體烏黑,但周遭有數匝金漆,而且棺材的兩頭各有一個比大拇指還粗的獸首銜環,估計是用來綁繩擡棺的吧。
在徵得聶曉婧點頭同意以後,我示意水無影可以動手撬開棺材的蓋子一瞧究竟。
水無影有些緊張地又瞧了瞧護駕一般盤踞在聶曉婧身邊的那條白蟒,這纔拿出一尺多長的小撬扛忙碌了起來……
慢慢撬掉幾顆榫釘以後,水無影放下撬扛試了試以後,示意我與他一塊動手擡開棺材蓋子。
我心裡面既緊張好奇又充滿了期盼,相信靜靜長眠在這等陰沉木棺材裡面的女子絕對是面目如生,絕對會與聶曉婧一模一樣。
只是,我不知道聶曉婧看到棺材裡面前世的她以後會不會剎那間如夢方醒一般憶起前世的情況,不知道她除了尋回前世的宿慧以外,會不會忘記、或者是看淡這世與我的感情。
雖然心存這個顧慮,但我仍舊決定打開棺材的蓋子,以免讓鬼方族或者是那些日本神官毀掉了聶曉婧的宿慧!
我首先示意袁承宗暫時退到一邊,示意聶曉婧近前察看情況,然後這才與水無影一塊把厚厚的棺材蓋子慢慢擡到了地上。
放下棺材蓋子以後我迅速揀起了微衝,只怕站在旁邊的袁承宗萬一有什麼小動作。
好在袁承宗非常識相識趣地站在附近並沒有立即近前,而且那條白蟒似乎也不允許袁承宗靠近一樣昂着腦袋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不過,最先靠近棺材、探身去看的聶曉婧明顯表情不對。
我急忙近前俯身,卻也剎那間呆在了那裡!
原本以爲陰沉木棺材裡面肯定長眠着一位頭戴銀飾、身穿瑤族服裝,而且面目如生、極似聶曉婧的妙齡少女,但眼前的事實卻是讓我深感驚疑失望——棺材裡面空蕩蕩的,連件衣服都沒有!
我與聶曉婧、水無影相互瞧了瞧,都是一臉的震驚不解!
這個時候,慢慢走了過來的袁承宗近前探身一看,也是目露驚愕難信之色。
別說面目如生、與聶曉婧十分相似的瑤族神女了,原來這裡連個衣冠冢都算不上!
聶曉婧眸子裡面有些釋然輕鬆,而水無影與袁承宗他們兩個卻是由驚愕難信漸漸變成了失望。
不過,我稍一思忖也漸漸多少有些釋然放鬆了——雖然這副陰沉木棺材裡面並沒有與聶曉婧非常相似的長眠少女,但白蟒的舉動同樣已經確認聶曉婧絕與那位瑤家神女有關係!
水無影示意我蓋上棺材蓋子出去算了,而袁承宗卻是明顯有些疑慮不捨和心有不甘。
袁承宗仔細瞧了瞧棺材的高度,然後比了比棺內的深度並且乾脆又將棺材底子摸了摸,最後竟然比劃着建議我們三個把這副棺材擡起挪開。
畢竟來這兒一趟不容易,於是我和水無影點了點頭,很是費力地把棺材的一頭給挪到了一邊。
直到看清棺材的下面是堅實的地面,然後又用腳跺了跺、試了試,袁承宗這才徹底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表示原路回去算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了看聶曉婧,再瞧了瞧不知待在這裡守護了多少年的白蟒,我心裡面凜然一動,覺得如此通靈的白蟒應該不會傻呼呼地一直護守着空棺一副!
我相信這副棺材絕對有蹊蹺、絕對有問題,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於是我遲疑了一會兒,示意水無影與袁承宗先出去到外面等我,並且擡手碰了碰聶曉婧。
水無影愣了一下,推着袁承宗一塊慢慢朝外面走了過去……
等到他們兩個漸漸離開以後,我這才圍着那副棺材細細瞧了起來。
聶曉婧很是不解地碰了碰我,然後擡手指了指所背的氧氣瓶,意思是說盡快出去算了,畢竟剛纔已經看過,這副棺材的裡裡外外包括地面都是沒有什麼問題。
我點了點頭,先是圍着那副棺材轉了一圈,然後把目光定在了棺材兩端的那兩個大大的銜環獸首上面。
這種獸首所銜的金屬環子雖然比大拇指還要粗上一些,但我並不相信它們是用來穿綁繩子、擡棺材的。
那麼,這兩個銜環獸首僅僅只是爲了裝飾好看或者是爲了辟邪嗎?
還有,鬼方族與日本神官所說的“宿慧”一事,難道真是空穴來風、信口雌黃的?
我不相信!
至少,在這個問題上我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特別是在瑤族大寨瞧過那幅神女的畫像以後!
“難道這種獸首所銜的粗大金屬環,是像抽屜那樣爲了方便向外拉開不成?”
一念至此,我立即俯身握住那個粗粗的金屬環用力地向外拽着。
重重的陰沉木棺材紋絲不動,也根本沒有像抽屜一樣被我拽出來一個匣子。
但我仍舊不死心。
於是我鬆手站了起來,又走到了棺材較窄的那一端,再次握緊獸首環子用力地向外拽。
這一次,隨着我的慢慢用力,果然從裡面抽出了一個扁扁窄窄的匣子——
老母親腦梗塞治療中,老胡分身無術心神難寧,今天只有一更且近日更新可能不穩,求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