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宗搖了搖頭:“與他祖墳無礙,應該是和你們此行有關。”
這一下,水無影徹底折服了,馬上邀請袁承宗跟我們一塊先去酒店,畢竟這外面太冷了,不是說話的地方,並且表示只要袁先生能夠幫我改運成功,報酬方面一切好說。
“觀相十元一次,改運催運五十塊,多了不敢收啊,也免得粘上‘五弊三缺’!”袁承宗笑了笑,“不過,酒水隨賞,不在此列。”
“這個好說!”水無影馬上掏出了手機,“我請老二老三他們一塊過來陪袁先生喝酒,老七你打電話給聶曉婧,讓她也一塊過來吃飯吧。”
“聶曉婧從來不喝酒而且不喜歡湊熱鬧,我讓她自己吃吧。”我擺了擺手,然後跟聶曉婧打了個電話……
金無血與木無瞳他們兩個接到水無影的電話以後很快就趕了過來,我們四個陪着袁承宗朝附近的一家酒店走了過去。
溫暖如春的包間裡面,幾杯烈酒下肚以後,金無血很是客氣地請袁承宗也幫他們幾個觀觀相。
我明白金無血想要試探一下這個袁承宗到底有幾斤幾兩,於是我馬上表示,喝酒歸喝酒、觀相是觀相,這是兩碼事兒,觀相的酬金肯定不會少袁先生的。
“人有情命無情,鐵口直斷了啊,言語失當、得罪之處還請幾位多多包涵!
你們幾位呢,都是財帛宮高挺厚實、紅光內斂,福德宮青筋隱隱、含而不露,雖然不顯貴卻是極富極富,都是身家豐厚、財不外露的主兒啊!不過呢,三位的遷移宮微微外凸,註定都是奔泊的命啊!”
袁承宗也不推遲,將金無血、木無瞳和水無影他們三個一一細瞧了片刻,馬上分別按照五官三亭一十二宮的情況直言不諱地說了起來,“這位金老弟的父母宮左明右暗,說明令尊健康長壽,而令堂則是早就駕鶴歸去了;
這位木老弟呢,兄弟宮也就是眉毛高而遠、疏而長,說明木老弟雖然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但過命的手足卻是不少;
這位水老弟的子女宮很是厚實且無痣無疤,將來五男二女各有出息、平平安安,晚境甚好甚好……”
袁承宗嚴格按照五官三亭一十二宮的情況有理有據、引經據典的侃侃而談了一番,引得金無血、木無瞳和水無影他們連連讚歎,表示袁先生說得真是分毫不差。
“袁先生真不愧是柳莊居士的後人,佩服佩服,我敬袁先生一杯!”金無血率先舉起了酒杯。
“真沒有想到人這一輩子兄弟姐妹的情況早就暗蘊在了五官三亭一十二宮的裡面!我也敬袁先生一杯,我乾杯,袁先生隨意!”木無瞳也端起了酒杯……
“呵呵,其實相面之術呢,就是把蘊藏在五官三亭一十二宮的密碼規律給破解出來,這跟中醫通過望聞問切來診斷病症、跟西醫通過抽血化驗來判斷病竈其實都是一樣的道理!”
袁承宗笑了笑,轉而很是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魚目混珠之下,很多人把這門古代的科學當成了迷信,唉,真是可惜啊!”
袁承宗的這番話再次引來金無血他們三個的共鳴,紛紛誇讚袁先生說得有道理!
接下來又聊了幾分鐘,袁承宗基本可以說是用他紮實的觀相之術贏得了金無血他們三個的信服。
不過,我雖然也是面帶微笑、偶爾配合着點頭,但我一想到昨天夜裡的那個夢境,我心裡面卻是暗暗期待着,期待着袁承宗這個老東西露出狐狸的尾巴。
水無影終於想起來了正事兒,馬上指着我對袁承宗說:“袁先生啊,我這兄弟最重情義,而且真的不是那種花心之人,談對象就是奔着結婚的目的而談的,可是袁先生爲什麼非說他有鑽戒也送不出去呢?難道這兄弟的對象有什麼問題麼?”
“這位胡老弟的夫妻宮確實是有問題,而且問題出在西北方,應該與棺材裡面的東西有關!”
袁承宗再次瞧了瞧我,仍舊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諱疾忌醫不是好事兒,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不妨把你們此行的情況跟我說一下,我倒是可以盡力幫你一把——畢竟不能白吃白喝是不是?”
金無血他們三個雖然非常佩服袁承宗的見識與能力,但是對於這個問題,他們三個倒是有些猶豫不決、不肯交底。
我卻是故意瞅了瞅門窗,然後壓低了嗓門兒告訴袁承宗說:“袁先生別聲張啊,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兄弟幾個呢,是靠摸金揀玉發財的;這次呢,在西北方發現了一座大墓,所以想要過去一趟……”
“理解理解,這年頭有證的叫考古、無證的叫盜墓,其實都是那回事兒!”
袁承宗馬上點了點頭也是用極小的聲音回答道,“我說你們幾個的財帛宮和福德宮怎麼都有一點兒偏斜呢,果然是沒有外財不富啊!對了,能不能也帶我去見識一下?我這人口風嚴實,保證不會走露半點兒消息。”
見我已經把事情說透,金無血遲疑了一會兒,很是嚴肅地回答說:“既然老七已經說出來了,我也就把話說在明處,袁先生去瞧一下開開眼界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不過,如果萬一走露了風聲,到時候,那個,你懂的!”
袁承宗連連點頭,表示他絕對不會惹禍上身,並且只要他親自過去一趟,一定能夠幫我解決問題……
袁承宗的酒量並不大,僅僅不到半個小時的工夫,袁承宗就要求上飯開飯。
按照我們豫西地區的禮節,有客來時酒必須陪、飯則無所謂。於是在撤酒上飯的時候,我再次給聶曉婧打了個電話。
聶曉婧在電話裡面除了提醒我儘量少喝酒以外,表示她現在還在酒店房間,待會兒再出去吃。
我馬上讓聶曉婧等我幾分鐘,我這就過去陪她一塊去。
拜託金無血他們三個務必陪好袁承宗以後,我立即起身告辭、走出了酒店……
看來天下姑娘都一樣,都是需要人陪、需要人疼的,見我匆匆趕了回去要陪她一塊吃飯,聶曉婧明顯顯得比較開心。
“叫人送飯菜上來,還是我們下去去吃?”我徵求着聶曉婧的意見。
聶曉婧俏皮地表示想要出去轉轉,說是有些想念家裡所做的煲仔飯了。
“那行,我們一塊出去轉轉!”我幫助聶曉婧抽卡鎖門以後,陪着她一塊出去……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但是地面很滑,我與聶曉婧在路邊慢慢走着聊着。
我問聶曉婧爲什麼今天早上並不想一塊過來。
聶曉婧遲疑了一下輕聲說了出來,說是她昨天夜裡做了一個噩夢,夢到我們兩個分道揚鑣、成爲陌路,所以心情很不好又有些擔心。
“沒事兒,夢都是反的!再說你爸媽那麼開明、通情達理,現在的情況是隻要我們兩個同意,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們!”我很是自信地安慰着聶曉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一想到北瀆神殿海眼下面的那副陰沉木棺材和瑤族大寨的那幅畫,我就莫名其妙地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怕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聶曉婧顯得有些憂慮。
“先吃飯,你放心,一切有我呢!不能影響曉婧你吃飯的心情。”
“好吧,喏,就是那個‘李家煲仔飯’,他們家的香菇滑雞煲仔飯非常不錯的,我請嚐嚐。”聶曉婧擡手指了指路對面的一家飯館……
次日早上雪住天晴、紅日東昇,我們立即驅車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王屋山。
在步行前往北瀆神殿的路上,已經跟袁承宗混得很熟的水無影半開玩笑地說道:“袁先生啊,你一個人敢跟我們幾個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就不怕我們殺人滅口麼?”
“呵呵,別忘記了我會觀相!”袁承宗笑了笑,“你們幾位老弟雖然提刀帶槍,但都不是窮兇極惡之人,這一點兒,我還是相信自己眼力的……”
一路之上新雪無痕,說明並沒有鬼方族或者是日本神官搶在我們前面,所以我們幾個很是順利地來到了北瀆神殿的入口處。
將三陰闢靈安葬在了北瀆神殿並起墳標記以後,我們就取出潛水裝備,由金無血和木無瞳他們兩個荷槍實彈地在上面警戒守護,我與聶曉婧、袁承宗則是都穿上了全封閉的乾式潛水服,背上了重重的氧氣瓶,帶上了潛水手電筒……
在水無影的指點和帶領下,我們三個很快就順利下沉並且看到了那個不大的水下洞口。
跟在水無影的後面,我們慢慢鑽過甕口般口小內大的水下洞口,發現這個暗洞雖然彎彎曲曲但確實是漸漸上升的。
大約五六分鐘的工夫,我就看到洞頂與水面之間的空隙越來越大,明顯有種即將登陸的感覺。
幾分鐘後就在我們慢慢蹚過淺水漸漸登陸上岸的時候,走在最前面負責帶路的水無影卻是猛地掉頭跑了回來,而且很是急切地衝着我們擺手,示意我們趕快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