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鬆也不確信他是誰,只是覺得蹊蹺,他有破綻,所以,就想戳破他,把他的真實身份弄清楚,反正閒着無事,再有,皇宮裡有這麼一個身份蹊蹺的人在,都是一顆定時炸彈呢。
這麼說呢,那個老太監又渾身僵硬安靜了下來,翻着眼睛,好象昏了過去。
“皇上?他是不是已經蹬腿了?”
“這老傢伙,”
“好了,你們去弄水,水盆,一定快些來,不管如何,這老太監都需要洗澡吧?”張由鬆吩咐一聲。
大內高手都走了,只有兩人,在張由鬆的示意下,潛伏到了邊上的假山後面,於是,張由鬆笑道:“喂,他們都走了,你起來跟朕說道說道,到底是誰?要不,一盆水澆灌下來,你可真的現形出醜啦!”
話音剛落,那地上的抽風的老太監就爬了起來,身手矯健,而且,有些優美,接着,將臉上狠狠地抓着。
張由鬆呆了。
儘管他預料到這老公公有蹊蹺,可是,更奪得是察言觀色地推理,並不敢確定,當事實真相出示以後,居然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些臉上非常真實的皺紋,被狠狠地撕扯,都剝離了,他撕扯得很快,令人髮指的黑紅色皺紋臉皮撕扯以後,居然露出了一張雪白清秀的臉龐來!
這張臉,在完全脫離了虛假的醜惡以後,是那樣的活色生香,美不勝收!
這是一張少婦的臉,俊俏,端正,雖然說不出哪裡好,可是,真的找不出哪裡有問題,猛眼看去,給人深深地震撼!
張由鬆找到了看見陳圓圓時的感覺。
這麼多的皺紋,怪不得覺得他的臉虛胖臉腫,和前一個太監很不一樣呢。
“你是?”張由鬆產生不了任何敵意,面對這樣的美女臉,你恨得起來嗎?
不過,張由鬆的臉上,卻是驚恐之意,因爲,這樣一個骯髒的宦官帽,破爛的衣服袍子,這麼俊俏的一張少婦的臉,使人生出妖孽的驚悚感,張由鬆由驚豔到驚恐,有一個覺得靈魂出竅的生命體驗。
“我是啞巴!”啞巴太監冷嘲熱諷道,隨即,繼續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衣服撕扯了,裡面是素色的棉襖,最後,連帽子都一併摘掉了,將一頭烏髮抖了出來,披散在肩膀上,她還在腰間取出了一方手琶,將臉上可能的殘餘污穢都謹慎地擦拭了。然後,皺着眉頭,遠遠地離開了那片出過美蓮的淤泥。
“你真是女人啊?而且這麼……”張由鬆深吸一口氣。
“哼!”這女人長髮披肩,一身素色棉衣,比較單薄,下面一條長褲子,與現代人的相似,她目光冷豔,淒涼,盯着張由鬆,好象隨時都能撲過來咬他一口。
“說吧,你到底是誰?”張由鬆忍不住問。
“既然被你認出,說也無妨,本宮就是大清皇太后”美女一字一句地說。
“皇太后?難道,你是大玉兒?是莊妃?”張由鬆再也忍耐不住,從柵欄前的石條上跳了下來,下意識地往邊上彈開許多。
“南朝的狗皇帝,見識也不算太差!”女人冷笑一聲,嗓子清朗有明亮,有着濃郁的滿洲人的口音。幾年了,張由鬆自己,接觸了太多的滿語,還知道,她的這種語氣,跟蒙古人也有想同之處,忽然凌駕移動,對呀,大玉兒不是蒙古姑娘,嫁到了滿族人中了嘛?
“佩服,佩服!想不到,千查萬查,你居然會隱藏在皇宮之中,所謂大隱隱於朝,你真的在我大明的皇宮之中!”張由鬆覺得,這個大玉兒簡直神了,膽量這麼大,還有,化妝這活兒也做得相當好,能混過錦衣衛隊那幫小子,也差一點兒滑過了自己的注意!
張由鬆也很高興,因爲,大玉兒竟然在皇宮之中,這麼俊俏的一個人啊。嘿嘿,老子有福氣了。
就算大玉兒的容貌姿色一般,他也要擄在皇宮中享用,變爲自己的妻妾的!因爲,她是滿族帝國的皇太后,只有征服了她,在肉體上征服了她,才能夠具有象徵性的意義,使幾乎亡國滅種的華夏民族大漢帝國,得以挽回臉面。
“你們南蠻,也夠笨的,這麼多人查來查去,哼!”大玉兒聲音穩定,神態從容,嘴角兒總是一抹淡淡的嘲諷。
“大玉兒,你家的孩子呢?”張由鬆陡然想到了小皇帝。
“他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大玉兒甜蜜地一笑,隨即惡毒起來:“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
“好了好了,大玉兒,你看,大明勝利了,滿清跳樑小醜的表演結束了,你們的帝國沒了,以後。這全天下都是大明的國土,你怎麼辦啊?”
“不勞你來教訓!”大玉兒皺着眉頭,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臉,“我大清鐵騎還會回來的!你們明朝南蠻,終究要滅亡的,我大玉兒,終究是大清的皇太后!我是皇太后,皇太后,”
這種自言自語,是女人發作的前奏,所以,張由松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大玉兒,你投降朕吧,朕是個仁義之君,保證你的尊嚴和榮耀,如果你的兒子小福臨能夠投降,朕將封他爲女真王。還允許你們返回舊地,怎麼樣?”
他擔心,一旦這女子發作,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普通的女人已經夠恐怖了,這種女人,一定能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你做夢!我大清鐵騎,無敵於天下!我兒福臨,纔是天下的共主!我們就是死,也不會投降你們這等無恥下三濫的君臣!”大玉兒罵起人來,聲音也這麼好聽,姿態也這麼動人啊。
張由鬆見她胸前波濤微微,身材在棉衣的束縛裡頗有線條,心裡就癢了起來。
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閃失,朕一定要收到後宮裡玩賞!
“那你說怎樣?”
“既然被你看穿,本宮自然不會再忍辱負重,偷生下去,本宮會這樣!”大玉兒說着,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長長的椎子,對準了自己的咽喉。
“慢,慢!你真能對自己下得了毒手?難道你不要自己的兒子了?孩子沒有了娘可怎麼活啊?想想吧,朕赦免你們的罪!”張由鬆生怕她真的做出傻事來,趕緊陪着笑臉兒。
“哼,無恥的南蠻子!”大玉兒冷笑一聲,揮舞着尖銳的錐子,就要對自己下手。
張由鬆急了:“大`玉兒!你看這是什麼?”
一面喊,一面狠狠地鼓掌,這是信號,預示着潛伏的大內高手可以行動了,再不行動,黃花菜都涼了!
大玉兒稍稍一愣以後,繼續自殺,但是,砰的一聲脆響,她就僵硬了身體,向着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