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差不多,沒有破綻,確實是又老又髒的兩個老太監。臉上的皺紋非常真實,跟整體的神情非常搭配,又因爲害怕,戰戰兢兢的顫抖着,你要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兒,那是你太苛刻了。
跟兩個不講衛生的老太監較什麼勁兒?張由鬆暗暗覺得自己神經過敏。
“嗯,你們告訴朕,今年多大了?”張由鬆有意讓他們退休,在皇宮裡休養,不幹活兒,豎立一個好榜樣,更讓他贏得仁君的令名,還有,既然要這些人伺候自己,就得施加恩惠。博得好感,身邊的人是不能得罪的。
“皇上,老奴小狗兒今年七十三歲!”其中一個說。
“好,這年齡,你可以休養了,朕養着你!哦,你呢?”張由鬆問另外一個人。
“喔喔……”另一個太監焦躁地用手摳着咽喉,急急忙忙地說出了一大串兒的單音詞。
“皇上,他是個啞巴!”前一個急忙介紹。還很熱和地向着他的肩膀上一拍。“可憐人。”
那老太監急忙點頭,可是,在同伴拍到了他的肩膀以後,突然轉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突然讓張由鬆震撼了!
那老太監的眼神,太犀利了,太秀氣了!
這種眼神,在底層的百姓之中,在皇宮裡面,在皇帝的面前,從來沒有見過!
就是武林高手秦清,在皇帝的面前都不敢放肆,那眼神是溫柔的,諂媚的,就是保護皇帝和敵人對決的時候,那種犀利也不同。、
對,就算着老太監的延伸很犀利是因爲武功訓練,那那麼秀氣的眼神,水汪汪的,也太過女性化了吧?
太監再陰柔,也有一定的限度,那眼神,不可能使這種的!就象李玉剛的聲音,再嫵媚,也是假假的,真正的女人聲音,他模仿不出來。就象泰國人妖,再濃裝豔抹,那種男人的臉龐骨相是無法去掉的,那男人的咽喉結是無法去掉的。聲音也是很粗很難聽的!
這個老太監有問題。
要不,當那個老太監拍他肩膀的時候,他爲什麼反應過度?又是躲避又是生氣?還敢在皇帝的面前生氣嗎?
儘管他很快就醒悟了,低眉順眼兒的,可是,這一幕,實在太奇怪了,老頭子們之間,拍拍打打表示親熱友好,又有何討厭?
還有,這個老太監的聲音,儘管惟妙惟肖地啞巴着,可是,就是這單音字,也讓張由鬆覺察出了問題,女人,女人味十足。
“好了,你到底多大?”張由鬆又問。
啞巴太監比劃了幾下,表示自己六十八歲。
“你狗兒是吧?從今天起,不用再勞累了,還有,你們去,領着他換一件乾淨衣服,去洗澡,”張由鬆道。
狗兒老頭子高興得跟張由鬆連磕了幾個響頭,表示感謝,然後去了。
“哦哦哦哦!”啞巴太監比比劃劃地,好象意思也要走。
張由鬆努努嘴,往前邊去了,在一處漢白玉欄杆的旁邊,他坐了,數名大內高手,則押解着啞巴太監來到了跟前。
啞巴太監很是彷徨,東張西望的,對於皇帝,也很敬畏,一連乙乙呀呀的說話,還故意使自己的嘴裡流出了哈啦子。
幾個大內高手都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要驅趕他。
張由鬆斷定這人有蹊蹺,但是,不知道他是誰,要幹什麼,“來人,也給他拿一件乾淨的衣服,畢竟六十八歲,也不小了,朕要學習孟老夫子,講求仁政,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快去!”
大內高手迅速地去了,很快句回來,找了些乾淨的衣服,老遠就作勢扔給老太監,被張由鬆嚴厲地制止了。
“去,找御膳房的人要點兒開水,準備給老公公洗澡!”張由鬆再吩咐。
啞巴太監搖晃着頭,表示感謝,又表示不願意洗,可是,張由鬆不吭聲,別人哪裡敢放他走?
很快,一名大內高手跑了回來:“皇上,開水很快就要燒好了,一會兒就到!”
“好,一會兒啊,你們找個大盆子來,幫助這位老公公洗澡,老公公可憐的,朕不忍心這麼老的人,還這麼辛苦受累!”張由鬆一面觀察着老太監,一面虛張聲勢。
果然,那老太監焦急起來,忽然,他嗯了一聲,就跌倒了,雙腿亂蹬,上身僵硬,眼睛翻白,嘴裡也吐出了許多的白沫兒。
“皇上,這老傢伙有瘋病!”幾個大內高手紛紛皺起了眉頭說。
早不瘋晚不瘋,一說要洗澡了就瘋了?抽瘋?羊顛瘋?哼!
張由鬆對他更加懷疑了。
正常的抽瘋,要立刻將人擡走,等待他自己甦醒,自然不便於洗澡等事情了,還有,這病在當時被視爲邪病,普通人能避開就避開,免得被不潔之物沾染。
“皇上,把他擡到外頭去吧。”
“皇上,您走吧,萬一這晦氣,”
張由鬆卻更加溫和:“來人,這老公公突發疾病,正需要照顧,來人,將他擡到朕的殿裡去!”
“皇上!”所有的大內高手都不樂意了。
張由鬆看看地下的人,還在很專業地抽着,笑了,“也好,就在這裡吧,你們去找些席子,褥子,給這老公公鋪墊到下面!”
大內高手對皇帝的話百依百順,很快就照辦了,於是,將這老太監擡到了席子上,可惜,這老太監抽得更加厲害。而且,還使勁地嘔吐起來,將這周圍吐的一片狼籍。
滿天的污穢之氣,讓所有的大內高手都忍耐不住了,好幾個人都提起了靴子想踹這該死的老東西幾腳。
張由鬆一直在觀察,看到他努力地嘔吐,突然大笑起來:“喂,你起來吧,別裝了,你裝得不象!朕已經看出你的破綻了!”
所有的大內高手一聽皇帝說這話,都認真地看着這老傢伙,只是,無法確認,只有將信將疑:“他是裝的?就爲了不洗身上的那些臭皮子?”
“當然了,豈能洗澡?一洗澡,一切都漏餡啦!”
“皇上,他,他是誰?”
張由鬆一樂:“他自己一說不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