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的,我不會寫詩。”
李晉愣了一下,心道怎麼突然扯到我的身上來了,不是應該由肖途來寫嗎。
董旺成說道:“哎,我當然知道,詩自然是由肖大記者來寫嘛。可是你會作曲啊,詩歌詩歌,詩和歌是不分家的。所以我希望在肖先生寫詩的同時,你也能幫忙爲我寫首歌,我的要求不高,只需要讓她折服於我的才華,感動於我的理想,主動投入我的懷抱。”
這他媽還要求不高?
李晉和肖途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
“我相信以二位的才華一定能滿足我這一個小小的願望,只要二位能滿足我的願望,就是我董旺成的朋友,我從來不會虧待朋友的,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董旺成拍拍胸口承諾道。
“董老闆的事情,我自然是沒問題的。”肖途說道。
不就是寫首詩忽悠一下這個附庸風雅的土老闆嘛,總比寫那些媚日文章輕鬆多了。
李晉也答應道:“好啊,不過寫歌不如寫詩,得花不少時間,以一個月爲期吧,一個月後我給董老闆帶來一首你絕度會喜歡的歌曲。”
“好,兩位都是爽快人,那我也不能示弱,說吧,你們想要什麼,金錢、美人還是別的什麼?”董旺成豪爽地說道。
“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謝董老闆的好意。”肖途毫不猶豫道。
“那你呢,李少爺?”
“我?還沒想好。”李晉笑道,“董老闆能給我的,我自己也能弄到。”
“那好吧,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也不遲,我這個承諾永遠有效。”董旺成說道。
又在董旺成家裡聊了些有的沒的之後,李晉兩人才告辭離開。
回到家中,李晉便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在董旺成家裡做客的過程,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勁,董旺成邀請兩人做客難道真的是單純的找他們幫忙寫詩寫歌?
當然,這也不是不可能,董旺成爲了掩護自己的真實身份,會加強自己表面人設,而肖途和李晉則成爲了他對外宣傳人設的工具人。
想不明白,李晉也就懶得去想。反正他知道董旺成的真實身份,無論對方做什麼,只要沒有威脅到自己和自己任務,他都是本着能幫就幫的原則。
對方想要一首歌,簡單,給不就完事了。
至於要給對方一首什麼樣的歌曲,李晉在董家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決定。
從抽屜裡拿出紙筆,他鄭重地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大字——我的祖國。
我的祖國是1956年上甘嶺的主題曲,是一首優秀的抒情愛國歌曲,歌詞真摯樸實,親切生動。歌曲前半部曲調委婉動聽,後半部則激情澎湃,氣勢磅礴,前後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首歌算是李晉十分熟悉的一首歌了,從小到大每次班級合唱,這首歌從來不會缺席,幾乎跟國歌一樣是印在記憶深處無法磨滅的曲調。
歌詞熟悉,曲調熟悉,這讓他寫起來幾乎是一氣呵成,沒怎麼修改就將整首歌的曲譜給寫了下來。寫完後他還小聲唱了一遍,確定沒有半點錯誤或者遺漏的地方。
至於編曲他沒有費心去寫,在他看來交給董旺成後,這首歌肯定會傳回延安交給魯迅藝術文學院音樂系的師生,那裡聚集着強大的教師陣容,例如教自由作曲的呂驥,教和聲的向隅,教作曲與指揮的冼星海,教聲樂的杜矢甲等等,以及一批未來新中國的著名作曲家。
有了這些人的存在,李晉相信肯定能爲《我的祖國》這首歌編出一個優美磅礴的伴奏,他就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寫完這首《我的祖國》後,他仍有些意猶未盡,恨不得將後世一些經典紅歌全都抄下來送給董旺成帶到延安去,可惜他聽過並且會唱完整的紅歌沒有流行音樂多,想來想去,最後就想起一首很有把握的歌曲——我和我的祖國。
沒錯,正是因爲得到了《我的祖國》的啓發,他纔想起這首名字相同的歌曲。
這首歌跟《我的祖國》一樣,也是他從小聽到大的,每當十一國慶的時候,每天都能在電視上聽到這首歌,偶爾出門還能在街邊的店鋪或者商場裡聽到,簡直跟春節放華仔的《恭喜發財》一樣循環洗腦。
《我和我的祖國》這首歌創作發行與1985年,抒情又激情,曲調溫柔伴奏氣勢宏偉,生動準確的表達了個人和祖國之間,亙古不變的情感,絕對是一首經典的愛國歌曲!
花了一天的時間,李晉將這兩首歌的歌譜完整的寫了下來。
雖然寫得很快,但他並不打算立刻交給董旺成,說好一個月就一個月,他又很多優點,誠實守信絕對是第一個。
所以,一個月後,董旺成收到了李晉送來的歌譜。他當時不在家,就有傭人替他代收了。這個傭人也是地下黨的一員,主要負責協助第二號處理生活上的事情和那些來調查的特務。
董旺成從信封裡取出裝着的歌譜,一看竟然有幾張紙,不由笑道:“還挺多。”
可當他看到第一首歌的歌名時卻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往下看去。第一首歌看完,又看第二首歌。兩首歌都看完後,他坐在沙發上沉思了好半晌,才舒展眉頭,豁然一笑:“看來我是看走眼了啊!這個李二少爺,果然是他二姐一樣,胸懷熾熱的愛國之心!”
雖然他不懂看五線譜,但單從歌詞上也能看出這首歌的不凡。好詞配好曲,有了李晉前面幾首歌曲的鋪墊,他覺得這兩首歌也不會差。
“這麼好的歌曲,不能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董旺成想了想,叫來傭人吩咐道,“阿誠,幫我把這封信郵送到延安去,雖然不是什麼機密,但一定要確保安全,切勿丟失。”
傭人阿誠接過信封也沒多問,自己做事去了。
董旺成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思考着接下來上海地下黨的行動,如果能籌措到更多的資金,這關係到中央能不能在這次重慶反共浪潮中保存更多的實力。
吃穿都能節省,就是武器彈藥和藥品不能省,而這兩方面恰恰是花錢的大頭。
“那個‘野火’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同志,能給出一百條小黃魚,本身財力不用說,身邊也許也能找到一些願意捐贈的愛國人士。如果能聯繫到對方就好了,可惜到目前爲止也沒有對方的半點消息,真是潛伏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