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到了中秋季。
當山林裡的風變的不在燥熱時,祖山河旁,山門內,人聲鼎沸,首領山來回的檢查隊伍人員及所帶的工具是否齊全。戰士們查看着自己的武器與隨身所帶物品。有的與家人告別,出獵雖不是去生死博殺,但偶有傷亡也是不可避免的。
風看着母親雨那不捨的神情與絮叨的言語,不由的想起自己去上大學時在車站送別的母親,心中柔軟處滿是溫暖,不由的上前輕輕的擁抱住母親,輕聲說,放心吧,母親,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雨一愣,聽到風的話,眼裡露出欣慰,第一次感覺兒子長大懂事了,
風鬆開母親,看到一旁的雲一張難過的小臉,還有些發紅的眼睛,從小玩到大這是第一次分開,也伸開雙臂抱了一下雲,小聲說,照顧好母親,
雲使勁的點點頭,
雷見風擁抱了母親與妹妹,雖說部落人沒這麼作過,但感覺這個表達方式很不錯,很能表達現在心中情感,也學風的樣上來與母親與妹妹擁抱了一下,與風加入到已開始行動的隊伍中了,身後傳來母親的聲音,別離你父親太遠。
首領山指揮着隊伍出發了,在每一個從自己身邊路過的獵手身上掃視了一眼,直到最後一個獵手上路,山正在去隊伍前面,卻聽到不遠處妻子雨的呼喊。
山來到妻子身旁,看着妻子不捨的神情,正要說點什麼,妻子雨卻張開雙臂抱住自己,山有些奇怪卻也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妻子,
妻子雨輕聲說,照顧好我們的兒子,
山鬆開妻子,本想問問妻子這個擁抱是怎麼回事,卻一眼看到妻子那不捨的眼神,忘了想要問什麼,只說了句。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這時女兒雲也上來抱了自己一下,讓山有些不知所措,但心裡卻感覺挺溫暖的。感覺這個擁抱很好,很不錯。
風這輕輕的擁抱,沒想到卻成了部落以後與家人分別時的一種表達親情的方式延續下去了。
回山上的路上,看着悶悶不樂的女兒,雲已經到了心思敏感的時期,從小一起玩大的哥哥們要遠行,有些傷感也是正常。不由的莞兒一笑。
母親,我也要練箭。
你還是多上山與巫學習纔是正事。雨笑着說。
風與雷第一次跟着守獵隊伍出來,即興奮又緊張,一同出來的還有其它四十多個差不多年齡的孩子,還有一些孩子跟隨二頭領帶領的隊伍到另外一個獵場出獵了。孩子在成年之前都會跟父親或別人一起來跟着守獵幾次,一般都只是跟着學習和幫着打下手,只有過了成人禮後才正式算是一名孩子們,參與真正的守獵中,爲自己的家庭贏得更好的份額。爲隊伍增添了新的血液,
孩子們破天荒第一次離開祖山,到了外面看什麼都稀奇,彷彿 那地上的野草都與祖山的野草長的不同。一路上喜笑顏開的跟着大隊。隊伍翻過了三座山後,在一條有些腐臭的溪水旁停了下來,風回頭向祖山望去,這裡已過了阻山嶺,根本看不到祖山了。所有人都到溪水邊的用水中膠泥,塗在身上,好多人還用陶罐或皮袋裝一些淤泥,風有些奇怪的問父親山可不可以不塗,挺臭的,山笑着說:可以啊,但山裡的蟲子會咬死人的。塗上即防蚊蟲叮咬,又可遮蔽身上的味道,一會還要多裝一些,路上如果哪裡沒有了好再塗上,要是被蟲子咬了,塗上一些很快就會消腫,聽父親這麼說。風用手沾了一下聞了聞,有股奇怪的臭味,味卻並不是很大,趕快的塗在身上,涼涼的,還很舒適,現在接近中午,天有點熱,塗上正好,要是早上到了,塗上估計會感冒,即然這東西有這麼多好處,那可得多裝一些,打開一個小皮袋,母親在出發時製作了好多的皮袋,裡面可以裝好多東西,裝滿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足有七八斤,擡頭看看雷已裝了三袋了,還在裝,風忙又打開一個皮袋,父親山看到雷裝了那麼多後,笑着制止了,
裝一些就夠了,拿着麻煩,山裡還有好多植物的汁液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沒必要拿這麼多的泥土。
風一聽忙把打開的一個皮袋倒出去,雷看着自己的三袋泥,還有自己手裡已裝了半袋的皮袋,埋怨道:也不早說,我都裝這麼多了,看看旁邊的石頭竟裝了五六袋之多,心下稍慰,是啊,裝這麼多拿着路上沒被蟲子咬死,也累死了
只好往外掉了,引的衆人哈哈大笑。
隊伍所有的人都塗過了泥,簡單的休息一下等泥變幹,吃一些東西,就又開始出發了。
在路過一片崖壁下的礫石地時,隊伍停下來,戰士們開始翻石頭找蠍子,找到後就放到臂膊上,讓它蟄一下,
風也翻開碎石捉住一隻蠍子,蠍子只有兩手指節大小,全身黝黑髮亮,舉着兩個滿是剛毛的大鉗子,捲起細長的尾巴,吊着尖尖的尾針,隨時準備攻擊,風知道被這東西蟄一下可是非常的痛,而且是痛四五個小時的。雖說沒什麼性命之憂,那痛苦的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難受,沒事爲什麼要讓蠍子蟄呢。
風看向部落的戰士,只見他們看到一隻就兩眼放光,捉起來放就手臂上,還有的直接去挑撥蠍子,讓蠍子蟄一下自己在逃跑,每被蟄一下,就吸一口氣,打一個冷顫,還有的發出舒服的叫聲,彷彿有多麼痛快淋漓是的。有的被蟄一下還不過癮,還要多捉幾隻多蟄幾下,有沒有搞錯,被蟄了怎麼好象很過癮似的。又看到有的戰士捉到蠍子就往跟隨隊伍第一次出來的孩子們身上丟,嚇的孩子四處奔逃,還有的被蟄的啊啊大叫。
沒想到倔強的大胖子石頭怕蠍子,被蟄了一下,竟然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在原地直跳,引得衆人哈哈大笑,
就在風看着石頭跳時,手中的蠍子扭動了一下從手中逃脫,直接掉到腳面上,蠍子毫不客氣直接就蟄在風的腳面上,風嗷的一聲就擡起左腳,把蠍子踢了出去,抱着左腳,痛的單腿直蹦,剛蹦了幾下,就被人從後面捉住,回頭看去卻是崖,崖從嘴裡吐出一團嚼爛的綠色植物就糊在風被蟄的地方。剛一糊上就感覺一陣冰涼,舒服了好多,也不那麼痛了。
一旁的花兒看到風的樣子,使勁的翻了個白眼,蔑視的說,一個男人還怕蟄,丟死人了。
風大爲惱火,反駁道:你不怕,你蟄下試試。話音剛落。
就見花兒把右手中捉到的蠍子對着自己左臂就按了過去,蠍子蟄了一下就跳到地上落荒而逃,看着那有血涔出的小洞,花兒只是咬着牙皺了皺眉毛就是沒叫出聲。並示威似的看了風一眼,一臉的看不起。
風嚥下後面還要說的話轉過身去假裝沒看見,見看到這一幕的崖在笑,故意轉移話題道:崖叔,爲什麼要讓蠍子蟄啊。這麼痛,多難受啊。
崖笑着說,別看蟄一下很痛,但蟄一下有大用啊。
什麼大用?
被蠍子蟄一下,一整個秋季都不會有毒蟲子咬你了,有的蟲子還會躲着你走。被蟄的越多,這種功效就越大。
啊,還有這好處啊。那我再來一下。
崖笑着制止道:你還小,第一次就蟄一下吧,蟄多了人會受不了的,等習慣了後再多蟄幾次纔會沒事。
風這才明白爲什麼部落人這麼熱衷於讓蠍子蟄,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這是不是有點象打防蟲子咬的疫苗,蠍子毒在人體裡,蚊蟲聞到後就不願過來叮咬,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以毒攻毒的辦法,好象自己聽人說過吃蠍子蚊蟲不咬,倒沒聽過被蟄後不咬的。管它呢既然部落熱衷於被蟄,應該也是若干祭總結出來的經驗。
在山林中行走住宿,最怕的還真不是那些猛獸,倒是這些小蚊蟲之類的,要是沒有預防措施,暫不說傳染疾病,就是全身大包的刺癢也會讓人發瘋的,現在已是秋天,秋天正是蚊蟲最後的瘋狂時間。怪不得隊伍,又是往身上抺泥,又是讓蠍子蟄,主要對付的就是蚊蟲,否則這全身大部分都露在外面沒有毛髮的部落人就是一盤盤爲蚊蟲準備的美味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