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古老預言

吹着山風,看着祖山的全貌,風不由的感嘆,本以爲祖山象個世界一般大,幾千人居住又如此分散,竟也只佔祖山陽坡的十分之一都不足。哪知登上望天台,纔看到,祖山不過過兩條微不足道的兩條山嶺中間的一個小土包而已,部落在這個廣袤的山林裡只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一點。連綿的山林起伏,彷彿沒有邊際,人更是渺小如蟲蟻。

轉頭看去,見雷面有悲色的望着祖山東側懸崖處有一塊突出的巨大岩石。那平臺面積似乎比這望天台還大,不過在山崖中段,不細看還會忽略過去。

那裡是什麼地方。風一時想不起來那裡是哪。

那裡是天葬崖。

天葬崖?怎麼起這麼個名子,做什麼用的。

雷一臉悲憤的說:每逢大災之祭,食物短缺,爲了年青人能夠活下去。部落的老者,身上有傷的人爲了節省食物就會從那裡跳下去。

啊。風沒想到還會這樣。難道說部落裡除了大巫並沒有太老的人是因爲都跳了天葬崖不成?

風也有些難過,低下頭看着地面上的一個溝槽,噫,這怎麼象是一個巫紋的風字,這不是自己的名子嗎,越看越象,還是刻出來的,只是刻的很淺,也可能是時代久遠的,表皮風化,不仔細看都沒辦法發現,而且這望天台上面的石面都是凹凸不平的小坑,讓人感覺不出這地面有什麼不同,現在仔細看來,真的是個“風”字。仔細觀察,地面不只這一個字,與風字不遠又有一個“起”字巫紋。

風告訴了雷,雷也覺得奇怪,於是兩人一起查找,並發現更多的字,連起來竟是一句話,大風起,鎮四方,這六個字一出口,還沒有看其它的字,雷就衝口而出,“天災降,神兵現,”而風也不由的出口與雷合念道:“百族滅,一族興,大風起,鎮四方。”

這是小時候背的熟的不能再熟的兒歌。兩人在望天台上完整的找出了所有的字,就是這個耳熟能詳的兒歌。並在最後面還找到一個山紋。這是山刻下的巫紋?

雷沒有多大震驚,因爲這個兒歌整個部落人幾乎人人都知道,都會背,出現在這似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但風不同,原來早就忘記了,現在自己竟然也能背出來,這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兒歌似乎在敘述一件事情,這本沒什麼,讓風最爲驚訝的是神兵現這三個字,部落裡最利害的武器也不過是用曜石製作的石器,這神兵是什麼意思,再好的石器也稱不上神兵吧,難道是什麼非同尋常的東西?風纔不信鬼神什麼的那種法寶之類的。難道自己的一部分靈魂來到這裡也與這些東西有關,或者就是這東西把自己弄來的?神兵倒底是什麼。這讓風頗爲緊張起來。

雷見風臉色不對,就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這個兒歌小時候我們就背過,還是大巫教的呢。你忘了?不對,剛纔你也背出來了啊。

風想了想道:我們回祖洞,問問巫。

你問望天台上的預言啊,

預言?那個是預言?

是啊,是預言,是山族的老族長離開祖山前刻上去的。

老族長?

就是你太爺爺,當時他還是山族的族長,他說他要爲部落尋找一條出路,去尋找神兵了,就把這條預言刻在上面就離開了部落。

你的爺爺死後,你的父親成爲族長,他並不相信你太爺爺死了,他說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我太爺爺離開了祖山?他還活着?

確實是離開了祖山,但活沒活着就不知道了,自從走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這就是你爺爺與你父親都即是首領又是族長的原因,雖然別人都認爲他們就是族長,他們一直認爲你太爺爺還活着,依舊是山族的老族長,他們是暫時代替族長,並一直以首領自居。

我太爺爺爲什麼離開祖山?他去哪裡了?

巫看了看刨根問底的風笑道:這事說來話長,你要想知道就去問你的父親吧,由他來告訴你這些事更好一些。

一直皺着眉頭的雷突然道:這不對啊。這個預言我聽回爺爺說,他小時候就知道這個預言。

大巫笑道:這個預言自從部落定居祖山就有了,已經流傳幾百上千祭了。你爺爺只是刻上去的人,而不是說出這個預言的人。

那這個預言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預言是山族定居祖山時天語者發出的預言。

天語者是什麼?

天語者就是行走在大地上傳播預言的人。

那這預言是他們作出的預測?

不,他們只是傳播者,把神的意思用預言的形式來告訴每一個人。預言的來由非常的神秘,有時天語者生了一場大病,好了後就會得到預言,也可能睡覺時作了一個夢就會得到預言。總之得到的方法千奇百怪,沒有人能說的清。

那天語者是從哪裡來的,怎麼能走到這山林裡來呢。

天語者的傳承非常神秘,天語者,既可能是一個部落的大巫,也可能是部落裡一個普通戰士,還可能是一名婦人或老人。他們就象得到預言一樣,一覺醒來或一場大病後就變成了傳播預言的天語者。

下山的路上,雷突然說道:這個預言是真的。

哦?

風奇怪大哥爲什麼說這個預言是真的,幾百祭都沒有實現的預言,雷怎麼這麼肯定呢。

雷又說道:我知道神兵真的存在,就在祖山上。

什麼?這可是石破天驚的話。風一時間腦子有點不夠用。神兵這麼神奇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還就在祖山上,風相信大哥沒有確實的把握絕對不會亂說的。如果沒有神兵,那這個預言可能只是一個傳說,如果神兵是真實存在,那預言的真實性無疑變的更加可信。

在哪?什麼樣子的神兵。風急切的問。

雷看了看風那激動的樣子笑了,把隨身攜帶的黑檀矛丟向風道:在哪裡我也不知道,這就是神兵。

風一把接過雷的長矛仔細看了看,有些惱怒,大哥這是在矇騙自己,自己竟然還上當了。把長矛丟還給大哥道:你怎麼騙我呢。

雷接回長矛,愛惜的雙手託着道:知道我爲什麼喜歡用長矛嗎,

知道,因爲父親喜歡用長矛,所以你也喜歡用長矛。

那你知道父親爲什麼喜歡用長矛嗎,

風鄙視了大哥一眼道:因爲爺爺喜歡用長矛。

一句話都笑起來。

雷停下笑鄭重的說:爺爺用不用長矛我不知道,但父親用長矛,那是因爲神兵就是長矛的樣子,這就是父親的雖然也是山虎戰士,卻不使用山虎牙而使用長矛的原因。

父親見過神兵?

沒有,但父親見過神兵的畫樣,並牢記了下來,有空時就在地上畫出來看,你沒發現父親的穿山矛與別人的不同嗎。

風仔細的想了想道,好象只是曜石矛頭更長些沒什麼太大區別,

對,神兵的矛頭就是非常的長,

哦,神兵有什麼不同,能幹什麼你知道嗎。

父親說神兵矛頭雖然很長卻非常的堅硬而且鋒利,就是山虎牙砍在上面也不會折斷,更不會留下痕跡,

就這些?

是啊,就這些,

有沒有說會飛上天,或發光什麼的。

哈哈哈哈,雷笑了起來,神兵爲什麼會飛啊,發光作什麼,那不把野獸都嚇跑了嗎。

聽到雷的解釋,風徹底泄氣的了,還以爲這裡是修行的仙神世界呢,弄把神兵,上天入地。現在聽來那不過是一個鐵矛,說的再好聽點是個鋼矛。這東西對只見過石頭的部落人來說可能是神兵了,但對風來說,那不過就是個鐵棍子。白跟着激動了這半天。

“噫?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我爲什麼不知道,而且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我忘了。”風皺眉道。

“不對啊,我怎麼也不知道,”雲也附和着。

雷瞪了兩人一眼道:父親講述這事時你倆睡的口水直流,踢都踢不醒哪裡還記得。

哦,這樣啊,

父親成爲首領後,找了好多年,也沒找到,但一直念念不忘,就自己按照神兵的樣子作了一柄長矛。

從那時起我也象父親一樣喜歡上了長矛,應該是神兵,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手持神兵,成爲部落的第一勇士,橫掃山林,雷一臉的嚮往。

好,祝你成功。風有氣無力的說。

對了神兵有兩件,還有一柄短刀,就象雲用的那把一個樣子,

風心中暗自腹誹,那是短劍或叫長匕首好不好。現在風對神兵提不起一點興趣了,隨口答音道:好好好,那天我找到了,我們雄霸天下,號令山林,莫敢不從。威鎮四方,大吉大利。

雷被風這一串沒聽過的話弄的莫名其妙。

好啊好啊,雲興奮的叫嚷。

雷卻一臉不明白的問。打遍天下,我們去打誰啊。

風大聲叫道:誰不服氣就打誰。打到服爲止。

對啊,對啊,誰不服就打誰,打到服爲止。雲大力支持道。

雷似乎也感覺到風好象突然對神兵失去興趣了。心中不明白,那可是神兵啊,父親可是一直在找都沒找到,想想算了,這樣也好,我也不可能找到,父親說過,爺爺也曾找過,而且不止爺爺,山家的每代人幾乎都在找神兵,而且據說不光是山家,每一代的巫也在找,卻就是找不到。

也許那真的只是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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