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關心!不想去就直說,最討厭這種滿嘴虛假謊言與藉口的傢伙!”如栩咬牙切齒,毫不掩飾嘲諷。是誰說她的心願,他可以盡力而爲?她把他的外套甩在地上,抓起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離開陽臺。
她這般反應,譚少傑無話可說,是他理虧,不能爽快地答應她。有的事情,有的理由,她恐怕永遠都不會明白……懶
他撿起地上的外套,快步追向她。
蛋糕上快燃燒到盡頭的蠟燭終於被一陣風吹滅,蛋糕孤獨地被遺棄,開瓶的紅酒依然散發着淡淡的醇香,而欣賞它們的主人不再留戀。
“你生氣了?我們說過要和平相處,勇敢挑戰自己的。”譚少傑在會所門口拉住她的手腕,眸底深沉,“我還以爲你的忍耐力和意志力都比我好,結果連兩個小時都沒過完,你就主動認輸了。”
“認輸?”她絕不同意這種說法,“忍耐不下去,只說明你讓人嫌惡到無法忍耐的地方。而你——不是說我可愛嗎?面對可愛的人,根本不需要忍耐力。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
譚少傑斂眉:“你說得有幾分道理。不過,我覺得你可愛,是因爲我對你有一顆平常心,能發現你的優點和特別,而你對我一直存在偏執,這種偏執根深蒂固,植入在你的心口、腦袋甚至是潛意識裡。你從沒嘗試瞭解我,沒想過一個人有缺點,自然也有優點。這樣始終存在偏見的你,對我而言又公平嗎?”蟲
“我……”如栩啞然,“那也得怪你自己!從高中起,你就一直欺負我,嘴巴惡毒到吞了十斤敵敵畏似的,我怕被你毒死,潛意識裡要自我保護啊!”
她難得說得這樣坦誠,譚少傑專注地凝視她,沙啞的嗓音飽含一抹她難以體會的感情。“傻瓜,你不會中毒的。我們已經吻過這麼多次,哪一次你中毒了?”
如栩慢慢睜大眼眸,受驚似的遠遠跳開,漆黑的眼瞳急劇縮緊。中毒,沒錯,她在陽臺上的時候,就是因他的吻而中毒了……
譚少傑疑惑地觀察她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忍不住咧嘴笑開。若是因爲他的吻而生氣鬧彆扭,那麼就算被她臭罵一頓又何妨?
這時,街邊暗處一道異樣的閃光引起他的警覺,他硬生生停住想擁抱她的動作,“我知道有個地方,比梧葉山更高更美。”
“我不想去。”她斷然回答。
“先別否決得太快。不期待今晚十二點前的最後一個驚喜嗎?”
如栩堅定的心立刻有了絲絲動搖,奇怪,她竟然真的會期待。不可否認,今晚接二連三的驚喜,超過了往年任何時刻,他抓住了她的心理,讓她無法灑脫地剋制好奇。就連剛出會所時,她有一剎那,後悔沒把陽臺上的美酒與蛋糕打包,扔在那裡多可惜啊!怪心疼的……
譚少傑帶給她的最後一個驚喜,不是驚喜,而是震撼,震撼到快要讓人暈倒。
他帶她來到全市最高的凌雲大廈頂層,頂層有一座專爲遊人建設的觀光塔。如栩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讓十一點就準時關閉的觀光搭專門爲他們開放。搭乘電梯緩緩上升,彷彿直升雲霄,塔上只有他們兩人,放眼望去,視野遼闊,空氣清新,全市所有的夜景盡在眼底。
“我去回個電話。”她在天文望遠鏡前眺望時,譚少傑忽然丟下這麼一句。
良久,久到如栩快要忘記時間,她猛然回頭,發現塔上孤零零隻剩自己。
“譚少傑?譚少傑,你在哪裡?”沒有迴應。
“譚少傑,你在玩什麼把戲,快點出來!”防護窗外有呼呼的風聲,她聽到自己的迴音。
“譚少傑……你出來!你要敢這樣捉弄我,我會掐死你!譚少傑,你出來,出來,滾出來!”她大喊他的名字,四處觀望,隱含驚慌顫抖。
“你這樣威脅他,他當然不會出來了。”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回答,帶着笑意。
“誰?”如栩往後退了一步,眯眼看向聲音的來源,頓時忘記呼吸,心臟被一記重錘錘中。她震驚到難以動彈,不可置信地輕喊,“逸辰?我……不是眼花吧?”
逸辰笑容滿面地走過去,朝她伸出手:“以我們的熟悉程度,不需要眼睛也可以認出來吧!呵呵,想不到你除了有時候冷冰冰,還有這樣兇悍潑辣的一面。”
這回,如栩又窘又惱,“逸辰……你怎麼會在這裡?譚少傑呢?”她太震撼了,做夢都沒想做今晚可以見到他。
“他有事先走了,特意讓我來陪你。”逸辰拍拍她的肩,眼中是慣有的柔和暖意,“我就知道你會很意外,譚少傑說這是送給你的驚喜。”
譚少傑就這麼走了?離十二點還有差不多半小時,他不行駛最後的權力嗎?執意要成爲男女朋友,他就這樣放棄了?肩頭的溫熱讓如栩有了真實感,她擡頭仔細地望着逸辰:“譚少傑讓你來,你就來了?你不是在家陪伯母嗎?”
“這麼晚,我媽已經睡了。說實話,譚少傑給我電話的時候,我也很意外。”
“他什麼時候找你的?”她想不出,譚少傑什麼時候約的逸辰,他不是非常介意她暗戀逸辰嗎?
“半個多小時前吧,我一接到電話就出來了。”
如栩暗暗計算時間,一個小時內,譚少傑可能揹着她打電話的機會,就只有她負氣離開陽臺,他晚了半分鐘追上她的時候。那傢伙,不願陪她爬山,所以把逸辰叫過來當是賠罪嗎?
“譚少傑很酷,電話裡只威脅我一句話——半小時後到凌雲大廈頂層,否則汪如栩那女人死定了!”
“所以……你是受威脅纔來的?”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