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倫薩的市政廳廣場,是相當熱鬧的市中心一般的存在,烏菲茲美術館就在這附近。
咖啡座、流浪藝人、畫家、擺地攤賣假貨的黑人在這裡羣聚,等着大量的遊客前來光顧他們的生意,
長長的柱廊裡,擺着各種著名雕塑的複製品,除了剛剛在藝術學院看見的搶薩賓女人和大衛像之外,
還有顧淼相當熟悉的故事——砍殺美杜莎的帕爾修斯,
依舊是車田正美帶來的知識儲備,
英仙座聖鬥士的盾牌上有美杜莎像,誰見誰變成石頭,
最後又是常年爆衣戳眼的紫龍戳了眼睛,
獲得了戰鬥的勝利。
不過,如果是從希臘神話來說的話,
天馬座的確應該跟英仙座有點過節,
美杜莎的頭被砍下之後,毒血不斷滴在地上,變成了這個世界上的毒蛇,同時,還從血中誕生了天馬帕格拉斯。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美杜莎是天馬座他媽?
美杜莎本身的來歷也有很多說法,有說她是個美女,跟雅典娜比美,被雅典娜變成這樣的。
也有說她是雅典娜神廟的祭司,被波塞冬強暴了,在神廟啪啪啪是褻瀆雅典娜,但是雅典娜又不能處罰自己的叔叔,於是就處罰了美杜莎,
還有一個版本,是美杜莎原本就是怪物,戈耳工三姐妹之一,跟雅典娜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正當顧淼在腦中複習希臘神話的時候,周圍忽然騷動了起來。
擺攤的黑人們在不安的張望,同時,提起了一直捏在他們手裡的繩子。
顧淼才注意到,他們面前鋪着的塑料布,在四角都有孔,每個孔裡都穿着一根繩子,
四根繩子彙總在他們的手裡,
塑料布上擺着一些高仿,哦不,最多叫假冒僞劣的名牌包,
此時,遠處有人在高喊着什麼,
黑人們,迅速將手中的繩子一提,塑料布的四角被提拉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包裹的模樣,
接着,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現了,
沒有去過奧運會短跑比賽現場完全不用遺憾,
在這裡,就有與奧運會百米決賽現場相同的氣氛,
一羣具有種族優勢的黑人選手,人人爭先,個個恐後,修長的細腿奔跑如風,
不過幾秒的功夫,剛剛還遍佈廣場的黑人小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都沒有了。
又過了一會兒,穿着制服的意大利城管,才姍姍來遲,
從城管們不論男女,都凸着一個大肚子的模樣來看……能跑動起來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不要對他們要求太高。
U型的烏菲茲美術館門口,繼續是人山人海。
隊伍拐了幾道彎,走到隊伍最頂頭,發現售票甚至還沒有開始,
照這個排隊的氣勢,排到天黑也排不到。
沙蓓蓓滿懷信心的看着顧淼:“你一路上都神機妙算,所以,這裡的票,一定早就定好了吧。”
“當然……沒有……”原本是訂好的,但是後面出了很多事情,別說幾號能到佛羅倫薩,就連會不會來佛羅倫薩都兩說。
打聽了一下,還有一個多小時,這支隊伍纔會開始行動。
“算了,不就是個維納斯的誕生嗎!我也會畫!”沙蓓蓓看着那長隊,實在是沒有了排隊的興趣。
“那就去你還要吐口水的地方,美第奇小教堂,你要吐口水的蹲在那呢。”
小教堂不是大衆景點,很多旅行團甚至沒有把它列在必達目的地之內,人不多,沙蓓蓓歡欣鼓舞的看見了她的第二個仇敵,再次向雕塑吐舌頭。
“爽了嗎?”顧淼問道。
沙蓓蓓點點頭:“雖說有人告訴我,復仇的滋味是苦樂摻半,但是我還是挺喜歡的。”
顧淼一愣:“我怎麼覺得這話挺耳熟。”
“必須耳熟,《暗黑破壞神》裡打完魯高因地圖裡的那個會噴毒的木乃伊後,亞特瑪說的。”沙蓓蓓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可以可以……”
小教堂裡除了沙蓓蓓的仇人之外,還有美第奇家族裡的其他人,
金國完顏氏爲王,檀氏世代出皇后,
遼國耶律氏爲王,蕭氏世代出皇后,
在這裡,美第奇家族,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出,
出了仨教皇,倆皇后,
還有各種大公和雖然沒有頭銜,但仍是佛羅倫薩的實際掌權者,
烏菲茲美術館就是美第奇家族修建的,
達芬奇和伽利略也是美第奇家族贊助的,
有錢,就是可以爲所欲爲的。
“我突然想起來,爲什麼覺得那個勞倫佐的名字聽着耳熟了!!”沙蓓蓓一時激動,輕呼出聲,
“勞倫佐美第奇公爵,是文藝復興時期最有名的藝術贊助人!”
顧淼還是不明白沙蓓蓓爲什麼這麼激動:“說不定勞倫佐這個名字在意大利就跟王明,張平一樣,是個在馬路上一叫,幾百人回頭的那種大路貨呢?”
“嗯,也是……最後一個美第奇家族的人在1742年就死了。”沙蓓蓓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凡大家族,總有一些八卦,
美第奇也不例外,德國骨科沒跑,
看見老公愛撫男僕,老婆氣的二十年後才原諒老公,這也是有的。
沙蓓蓓說起哎嘿嘿嘿的八卦來,一套一套,顧淼幾乎要以爲她學的不是美術,而是美術史,且專攻八卦部分。
“要不是因爲他們的八卦,誰能畫得動啊,日復一日畫一樣的東西,整天的拉排線搞陰影,簡直是愁死人了。
對了,我記得在勞倫佐家裡有看見一幅挺好看的畫,以前沒見過,我得先畫下來,省得忘記了。”
沙蓓蓓說着,找了一個長椅,拿出素描本,稍微想了一下,把腦海中的印像,先畫了一個大致的下來,然後又在一旁用筆標註了細節特點。
“%&*¥?”有一個路過的人看見沙蓓蓓在畫畫,用意大利語問了一句什麼。
兩人擡頭,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發現他的身上掛着一個工作牌,應該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吧?
難道這裡不可以畫畫?
沙蓓蓓與顧淼又是面面相覷。
見兩人聽不懂,那人又轉用英文問,
不幸的是,這兩個文盲的英語水平,只聽懂了一個大概,彷彿是在問她怎麼知道這幅畫的,是在哪裡看見的。
沙蓓蓓回答:“索倫託。”
那人做恍然大悟狀,並且一臉挺高興,讓沙蓓蓓和顧淼隨他一起走。
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打開電腦,
打開谷歌翻譯,
輸入了一串意大利字,
點擊翻譯爲中文,
每個字都認識!一整句話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