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見我行禮趕緊上前還禮並扶住我道:“大王位極人臣,如何能輕易向人賠罪?便是真有錯,也不該由大王請罪!”
“敢問公達,若我做錯了,該由誰來認錯?”我笑道:“莫不是讓手下人替我承擔?”對於儒家來說,君主乃是天子,天子有上天庇佑怎麼會錯?皇帝是不會錯的,這句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嵌入了中華民族的心中!就連桓靈二帝昏庸至斯,滿朝文武誰敢說皇帝的不是,都說是十常侍、外戚亂政。可大漢從不缺乏忠臣,若不是皇帝的過錯,這些外戚、十常侍能做什麼?
聽了我的話,荀攸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郭嘉,他感覺這請罪怎麼好像問罪似得?郭嘉見荀攸疑惑,他哈哈大笑道:“公達也是飽學之士,難道在門口說話,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荀攸愕然,然後哭笑不得的一伸手道:“寒舍簡陋,還請大王見諒!”荀攸不是荀彧,他並沒有死忠漢室之心。歷史上,他勸曹*別稱王,是因爲當時以曹*的情況,並不適合稱王。要知道,曹*一生就是以挾天子以令天下爲大義。可他一旦稱王,手上的大義就沒有了。而我從沒有指望這份大義,就算用劉辯爲傀儡,也完全是爲了減少麻煩。荀攸明白我的處境,對我稱王並不排斥。
進入大廳分賓主坐下,荀攸命人上茶後,便呵呵笑道:“大王怎麼被奉孝攛掇到我這來了?早知道,我就多做些準備了!”本來看見荀攸家略顯寒酸,我心中就有些難受,這麼一個大才居然被我委屈了那麼多年。再進入荀攸家大廳,我心中更不是滋味。雖說荀攸家陳設簡單,卻能顯示出荀家不同與常人的底蘊,但是對於一個大才,一個身居高位的大臣來說,這就顯得十分寒酸,甚至有些頹喪。
“委屈先生了!”我坐着向荀攸一抱拳道:“先生大才,卻閒居洛陽許久,不知先生對當前態勢有何想法?”
聽了我的問話,荀攸知道是郭嘉幫他在我面前說了話,他不禁對郭嘉點點,然後對我說:“大王勢力已經爲天下諸侯之冠,可若是想一統天下,卻力有未逮,畢竟其他諸侯也不是吃素的!現在西川的歸屬便至關重要。若西川歸劉備,則天下還需數年才能平定。若西川歸大王,天下一統之日便在眼前!”
“張鬆請我攻擊張魯和劉備,我想讓士元從上庸入蜀。可是從霞門關入蜀之人,我卻遲遲未定,不知公達有何人選?”
郭嘉和荀攸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在軍事觀點上也差不多。荀攸沉吟了一下道:“以我所見,子龍將軍沉穩,可擔大任。若想盡快佔領西川,非翼德將軍不可!”
“翼德莽撞,須得一人助他,不知公達可願與翼德共取西川?”
“大王有令,攸豈敢拒絕!”荀攸爲難的說:“我乃是潁川荀家之人,主公不怕…”
“我從來就沒怕過!”我笑道:“若是怕,豈敢參與這個亂世?只是擔心過!可現在天下大勢基本歸我,若以公達之志還看不透,那纔是奇事!”潁川荀家已經在我的刀口之下,若是荀攸不老實,我只要從虎牢關直下潁川,就能將荀家的根基壞去。就算荀家搬遷,可很多東西不是說走就能帶走的。古人安土重遷,並不僅僅是心戀故土,還有祖宗祖墳的緣故。荀家可不是張郃那種小世家就算祖墳中也沒幾個先人。荀家可是傳承了數百年的世家,若是搬離潁川,祖墳可搬不走。惹毛了我,先砸他祖宗祠堂,再刨他祖墳,那荀家可就沒地方哭了。若是不幸沒有逃走,在被我族滅,那荀家可就真的完了!要知道,槍桿子底下出政權,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至理名言!
這麼多年,我並沒有讓人看守荀攸,他本可以逃走。可他一直留在洛陽,完全是爲了防止我統一了天下,卻拿荀家開刀。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乃是世家慣用的手段。一直到清朝都還在用,只是說法不同。荀攸看了我半晌,突然笑着對我行禮道:“多謝大王信任,攸必不負重託!只是張魯,還需大王親自出手!”
點起大軍,我和趙雲分頭而進,至於關羽,我卻把他帶在身邊。歷史上,關羽殞命之地荊州,我若不在荊州,絕不讓他去那裡。就好像我命龐統從上庸入蜀,卻禁止他走洛城小路。我甚至在想,等龐統擊敗劉備,就讓他在洛城下與張任堅持,以免他貪功冒進而被人殺害!
大軍西進,出了長安地界,就開始往漢中*近。雖然我軍在司隸的掌控十分嚴密,可是一旦出了司隸,就無法保證行軍的隱秘了。我軍進犯漢中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張魯那裡,在其後得知我軍進犯漢中的劉璋卻十分興奮,還不停的誇讚張鬆,說他面子大,連我都能命令動!可黃權卻有些懷疑張鬆,畢竟以我的性格和表現,沒有好處的事,我從沒有做過。難道我會爲了張鬆,做好人好事來救援劉璋?黃權把他的懷疑對劉璋一說,劉璋差點沒抽他。劉備、張魯來攻的時候,都不見這些人出主意。可有人出主意了,黃權這些人又出來挑刺,劉璋真的很不爽。
劉璋只是不爽,張魯可就着急了!我軍勢大,連曹*等人都不敢掠其鋒芒,張魯還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能戰勝我!可是就此回軍,張魯又有些不甘。他知道,若是不能儘早解決劉璋,他的殺母之仇,此生可能再也不能報了。
張衛乃是張魯的弟弟,此人和張魯的性格也差不多,只是由於年紀較輕,故而被父母兄長做溺愛。他聽說我軍進犯漢中,卻不像張魯那樣慌張。俗話說:一瓶子水不動,半瓶子水晃盪!張衛就是屬於那半瓶子水,偏偏沒有自知之明,他竟然向張魯請戰,希望能出兵與我軍交戰!
(荀攸笑道:“好久沒出場,把我可憋壞了!好容易搞了幾朵鮮花,終於露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