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的一席話讓劉璋有些意動,且不說劉備會如何待他,就憑天下大勢,在我麾下混,也比跟着劉備混強!可劉璋又有些捨不得西川的基業,他爲難道:“若敗於劉備,我尚能保證性命,敗於呂峰,安知呂峰能容我?更何況,父祖基業,豈能丟棄?”
“何人讓主公丟棄基業?眼下劉備與張魯進犯,若主公能退二人最好,不能退則選強者依附纔是主公的最好選擇。若先降劉備,再降他人,主公何不直接投降呂峰,去洛陽居住?呂峰得蜀,則天下歸之!劉備得蜀,不過四分天下。以我觀之,呂峰得天下的可能最大,而劉備最小,與其以後以俘虜身份歸順,不如以諸侯身份歸順。”張鬆笑道:“更何況,若劉備得西川,曹*等人早對主公不滿,必坐視西川歸於劉備。若呂峰得西川,曹*等人必伐呂峰。若呂峰抵擋不了曹*,定要回軍。只要能多抵擋些時日,說不定主公還能保住西川呢!”
劉璋聽完大喜道:“永年真是我的子房!請呂峰出兵之事,還請永年多多費心!”
“主公,遠水救不了近火!劉備被孟起、張任擋於洛城,可張魯卻只有孟達在擋!若孟達不支,霞門關陷落,則成都危矣!”張鬆苦笑道:“就算去信洛陽,一來一回也需月餘,如今需要抵擋張魯月餘,我恐孟達很難支持這麼久!”
“這如何是好?”劉璋轉了兩圈道:“我都糊塗了!永年多智,不如你給我想個辦法吧!”
“主公,如今上庸在我軍手裡,荊州軍或可進攻蜀地。從上庸進攻蜀地,也必須過洛城,不如我們把嚴顏老將軍調往霞門關!若呂峰從上庸而入,則劉備危矣!若呂峰從漢中而入,則張魯必亡。”張鬆笑道:“至於洛城,有馬超和張任在,足矣!”
劉璋大笑道:“不愧是永年,勞煩你了!”
“敢不爲主公效死?”張鬆一躬身道:“容我回去寫信!”張鬆告辭而去,興奮的劉璋並沒有看見張鬆眼中奸計得逞的陰芒!
洛陽,我正在鬱悶邊疆之事,郭嘉突然闖進來說:“主公,西川密報!”
我接過密報仔細讀完對郭嘉說:“奉孝,永年想把西川送給我們,你看這事如何是好?”
“永年美意,主公自然不能辜負!不如在洛陽派一軍入川,再令荊州出兵,自上庸過洛城,順便收拾劉備!”
“若荊州出兵,必須士元出手!可洛陽出兵,讓誰爲主將?”我有些糾結的說:“我們還得提防孫權,那小子最喜歡撿便宜!若是讓他覺得荊州空虛,或許他會給我們找些麻煩!”
“主公勿憂,荊州方面可令雲長進駐,而入蜀,可選翼德!”郭嘉笑道:“可漢中還需主公親自出馬,不然張公祺必要抵抗!以張公祺在漢中的威望,若殺了他,倒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你確定你沒有說反了?”我看着郭嘉笑道:“翼德魯莽,若是讓他入蜀,那霞門關就不一定能進去。我看還是雲長去蜀中,而翼德去荊州吧!”
“主公,翼德粗中有細,雖怠慢士卒,但禮賢下士,蜀中世家、才子衆多,翼德去正好!”郭嘉笑道:“至於主公擔心翼德,不如派一軍師佐之!”聽了郭嘉的話,我恍然大悟。原來歷史上諸葛亮留下關羽守荊州乃是被*無奈,他手上實在沒有人可用。很多人都問,諸葛亮爲何不派趙雲守荊州。要知道,在劉備入川的時候,趙雲剛從親衛首領轉正成將軍,根本沒有鎮守一州的威望,而關羽傲慢,重士卒而輕士人。可偏偏無論治理國家,還是佔領州郡,都離不開世家、文人,若是關羽在入蜀的路上怠慢或得罪了哪個世家子弟,劉備想要在蜀中站穩腳跟可就難了!
“既然奉孝認爲翼德可以,那就讓他去!可是讓誰輔助他呢?”我軍謀士各有工作,本來人才濟濟,可一轉眼,我卻發現無人可用了!
“主公,荀公達擅長軍略,何不讓他輔佐翼德?”郭嘉笑道:“公達大才,可主公一直讓他呆在參謀部,豈不是大才小用?”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豈能不知公達之才?可惜他從沒有真心歸附!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尚且懷疑,怎敢用他?”
“主公懷疑他什麼?”
“你應該問,我不懷疑他什麼!”我苦笑道:“自我從天牢把他弄出來,至今也有十年了!可是這十年中,他可曾主動給我進過一策?或許有些建議,卻無關痛癢!也許他還心向曹*!”
“主公,你不給他機會,怎知他沒有真心投效?”郭嘉笑道:“公達與我也是朋友,他常常在政事上避嫌,卻被主公如此誤會,一冷就是十來年,若主公再不用他,他已經垂垂老矣!到時候,主公知人善用之名,可就盡毀了!”
我聽了郭嘉的話,不禁皺皺眉頭道:“這麼說,還是我誤會了?”
“自是主公誤會了!”郭嘉笑道:“公達乃潁川大族,又是曹*麾下重謀荀彧之侄。若遇大事,主公不問,他豈敢亂言?要知道,公達不比文若。文若未曾受過挫折,故而有些天真。而公達卻經過磨難,知道自保之道。誰知卻被主公誤會了!”
若是別人這麼說,或許我會覺得他受了荀攸的好處,可郭嘉卻是我的心腹重謀,被他這麼一說,我倒覺得有些慚愧。荀攸在歷史上也算是赫赫有名,我卻把他變成了進曹營一言不發的徐庶。看着略有些不滿的郭嘉,我羞愧道:“既如此,我當向公達道歉!”
在郭嘉的帶領下,我來到了荀攸的住處。那毫無修飾的房屋,雖有些簡譜,卻顯示出主人的文雅。叩門而入,荀攸看見我和郭嘉,驚訝的問道:“主公,奉孝,你們怎麼來了?”
看着荀攸略有白髮的兩鬢,我一禮到底道:“峰特來向公達請罪!”
(荀攸笑道:“賠罪?帶鮮花沒有?沒帶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