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和阿布起來,我是沒什麼事,阿布直叫頭疼。我心裡暗笑:“阿布還是那麼小白,酒能那麼喝麼?十幾個人一起灌你,就是酒缸也有灌滿的時候,酒桌上不光酒量重要,偷奸耍滑,也是非常重要的!我看應該教教阿布一些經驗了,不然這樣缺心眼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要知道有時候缺心眼也是會傳染的。”拉着阿布來到帳外,開始練習起拳腳,要知道,雖然我和阿布都學了兵器,不過現下卻沒有趁手的兵器,畢竟在漢代,一把好兵器可是異常難得的。
帳外,我和阿布光着上身在練拳,可是我不像阿布,阿布是渾身爆炸似的肌肉,而我身上雖然肌肉也很多,但是看上去細膩柔軟,不像阿布看上去就像個武夫。我就好像敏捷的豹子,而阿布卻好似雄壯的獅子老虎一般。
“好!”這時候外公帶着幾個舅舅走出來了,看着我和阿布練拳,轉身對身後的幾個舅舅說:“你們誰,上去試試那兩個小子!不過,不許傷了小子”幾個舅舅相視一眼對外公說:“知道了!”,也許是昨天阿布酒宴上的表現十分搶眼,所以幾個舅舅都沒找他,都衝我來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雄壯的舅舅指着我說:“來,外甥,舅舅來陪你玩玩!”說完脫掉上衣,光着膀子就朝我走過來。
阿布看着向我走去的舅舅,不屑的笑笑。外公看着阿布的表情,奇怪的說道:“阿布啊,你就那麼不看好你舅舅?要知道他在我們羌人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勇士呢。”
“昨天晚上那舅舅還是叔叔,還不是什麼勇士,結果連我都打不過,我看這位還不如那位呢!”阿布回答道。
“……”外公看看我又看看阿布說:“那不一樣啊,你看你,渾身肌肉,而你哥哥明顯就不如你啊。”
“阿爺啊,你怎麼也以貌取人啊!”阿布拉過外公偷偷的在外公耳邊說:“阿爺,你別小看大哥,要知道去年,我和阿爹兩個人聯手,已經不是大哥的對手了,大哥還放水的,才讓我們保持個平手。”
“什麼叫放水?”外公問阿布。阿布說:“好像就是明明能贏,可是故意裝作不能贏。反正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大哥喜歡讀書,我可不喜歡,知道個大概就行了,男人嘛,勇武最重要!”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外公大笑道,可是轉眼一看幾個舅舅都把臉看向他們,趕緊收起笑容說:“看比武,看比武!”那個舅舅走到我面前猙笑道:“好外甥,看舅舅的!”說完猛的向我撲來,我一轉身,把背丟給了舅舅。外公和其他幾個舅舅都看着納悶,心道:“這小子,搞什麼鬼?把後背留給對手!”外公心裡卻是在想,難道這小子又要放水?想着臉上就有些不悅,在羌人眼裡,拳頭纔是王道,漢人的謙虛什麼都是個屁,明明有能力卻要藏着掖着那是看不起人的行爲。這時候,阿布拉拉外公說:“那個舅舅要倒黴了!”外公愕然。就看場上,舅舅的手快摸到我肩膀的時候,我猛的回身一肘,擊在舅舅的臉上,只見那個舅舅以比撲上來的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捂着臉蜷在地上。我之所以對他那麼兇,就是昨天酒席上他對我父親的不滿是最重的。而昨天接我們的那兩個舅舅,一個叫樓那藍,一個叫那迷碲,是從小對二孃最好的哥哥,也是最老實的人,所以我和阿布對他們都很尊敬。
外公叫兩個舅舅把那個白癡舅舅擡回大帳,哎,這裡我都很鬱悶,都是舅舅,外公咋那麼能生呢?搞出一堆舅舅,都能搞個小型足球隊了,我想外婆一定很鬱悶,人多了,隊伍不好帶啊。這時候,二孃挽着一個一身草原服飾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見那個被擡回去的舅舅,問道:“兄長這是怎麼了?”
外公說:“本以爲阿布就夠厲害了,阿峰是更厲害啊,一肘就把他舅舅放倒了。”外公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孃。
二孃驕傲的說:“那是,我家阿峰可是文武雙全的人物,在家裡他練習用的石鎖都有近五百斤了,可是他玩起來,還是和根草沒什麼區別。而且,阿峰還彈得一手好琴!”
“看見他們我就覺得自己老了!呵呵!”外公看着我搖搖頭說:“走,阿峰、阿布,我們去羊圈挑兩隻肥羊,今天慶賀下,我家出了兩個英雄了得的外孫!”
來到羊圈,外公叫來幾個侍者,對我和阿布說:“自己挑,看上了那隻叫侍者弄出來。”阿布指着其中最肥大的一隻說:“就他了!”我也是指着一隻。外公對侍者說:“去把那兩隻弄出來!”侍者進了羊圈,抓了半天,不是抓錯了,就是沒抓着。外公的臉有點陰沉,對身邊的兩個舅舅說:“你們兩去!”兩個舅舅父命難違,只好去抓羊了。可是抓來抓去都抓不着,外公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低聲的罵道:“廢物,真是廢物,我一生英雄了得,怎麼有這麼些廢物兒子!”看着兩個舅舅,在羊圈裡笨拙的表現,外公生氣的挽起袖子說:“廢物,兩個廢物,給老子滾,老子自己來!”說完就要進羊圈。我對阿布使了個眼色,叫阿布去,並且對外公說:“阿爺別生氣,舅舅們就衝鋒陷陣之人,抓羊這種小事哪是舅舅們該乾的。”還沒說完就看阿布手提着兩隻羊走了出來,正是我們挑中的那兩隻。外公看着阿布手上的羊,不知是開心還是落寞,就聽外公長嘆道:“他們都說我偏愛你們娘,卻不知道你們娘是最像我的,可惜啊,要不是你們娘是女兒,我的位置肯定是你們孃的。”
我對外公笑道:“那不就沒有我和阿布了,阿爺不喜歡我們?”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外公哈哈大笑,對侍者說:“去,把上次交易來的馬匹牽兩匹最好的來,送給我的兩個孫兒做見面禮。”而剛纔那兩個抓羊沒抓着的舅舅急忙說:“阿爹,這……”
外公說:“想說什麼就說啊!”看着兩個舅舅訕訕的樣子,外公怒道:“滾,都滾,你看就你們的廢物樣,配騎什麼好馬?”看着兩個舅舅怨毒的模樣,我心中警然。回到大帳,我把事情和爹孃說了。二孃傲然道:“那兩個本來就是最沒用的東西,貪生怕死,貪婪成性,阿峰不要理他們。”
“二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句不好聽的話,二孃你可別生氣!”我對二孃說。
“你說!”二孃說道。
“二孃,羌人和匈奴人、突厥人都差不多,毫無信義可言,想當初匈奴王子伊稚斜爲了上位,殺妻殺母弒父,難保兩個舅舅也……”我話沒說完,也沒繼續說下去,畢竟這種事可意會不可言傳。二孃訕訕道:“兩個哥哥,應該…應該不會吧!”二孃越說越不自信。
“峰兒說的對,要提醒下岳父。”阿爹說道。
二孃點點頭走出了大帳,沒一會就回來了,苦笑着對我們說:“哎,爹爹說,要是兩個哥哥真能殺父弒母,他也就放心把族人交給他們了!”我和阿布還有老爹聽的都無語了,怪不得後世王朝爲了權利,殺父弒母而成爲明君的,歷史上都說他們是好皇帝呢,原來都是明君父母攛掇的。哎,不孝之人,連人都不配做,還說是明君,真不明白這些歷史學家都是怎麼想的,難道明君都一定要是禽獸?禽獸尚知報父母之恩,何況是人?不過這也不是我該管的事,煩不了,只是叫父親暗暗防備便是,然後我和阿布就去看外公送我們的馬了。
來到馬廄,就看見外公送我們的兩匹馬在吃草,我叫馬奴把馬牽出來,看着一黑一白兩匹馬,馬腿略彎,馬眼凸出,上半個頭成半兔頭型,雖然不是什麼名馬,不過一看就知道是好馬,我對阿布說:“阿布,你要那匹?”
“能不能都要!”阿布說。
我一巴掌拍在阿布的頭上,說:“臭小子,想吃獨食啊!”
阿布不好意思的說:“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見好馬就心癢癢!”
“那就試騎兩圈,那匹好,你就拿那匹!”我說道。
阿布大喜連聲說:“謝謝哥!”
“我兩兄弟,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談什麼謝謝?不過先說好,老婆可不能共用!”我說道。
阿布差點昏倒,小聲嘀咕到:“你想分,我也不要,我只要阿秀!”
我又拍了阿布一巴掌說:“想什麼呢,還不去試馬?”
阿布飛身上了白馬,狂奔而去,不一會又飛奔而回。再上黑馬跑了一圈說:“哥,我要黑的了,黑馬不錯,而且我也喜歡黑色,白馬給你,你喜歡白色!”
“呵呵!”我笑道:“我家阿布知道哥哥喜歡什麼了,真是讓哥哥感動啊!”
阿布撓撓頭,不好意的笑笑。看着阿布,我開心的對阿布說:“走,阿布,我們策馬狂奔。”和阿布翻身上馬,在草原上飛奔了一圈,遠遠看見有人對我們招手,策馬過去,發現是樓那藍舅舅喊我們去大帳喝酒,隨着舅舅來到大帳,拜見外公,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