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她拋出了個不確定的字眼。
我嗯了一下，將榨好的那杯蘋果汁遞到她身前。
她小小吸了一口，問：“你爲什麼要救我？”
之前的時間裡，我們默契地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我以爲這事會塵封起來，丟在了我們永遠也不會想起來的 角落裡，沒想到在過了差不多一個月後，她纔來問我這個問題。
其實我已不太願意想起那晚的事情，畢竟我們倆當晚的經歷都不太好，有些人還造謠說我是個想要變條的強姦犯，爲了非禮小姑娘，逼得人家跳海自衛，而我還不依不饒，跟着跳入海里想要繼續非禮人家，否則怎麼解釋被打撈上來時我只穿了一件內褲的事實。
不過既然見鹿問起，我還是會認真回她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瞥了她一眼，見她雙眼一直盯着那杯鮮榨的蘋果汁，而不敢跟我對視，“這是積德的善舉。”
“連理由都這麼冠冕堂皇，認真的嗎·？”
“唉，開玩笑的，自小我受到的教育就是見義勇爲。有人遇險，我沒法坐視不管。”
“就這麼簡單？”
“嗯。”
“我纔不信呢。”
“好吧，如果真的非要一個理由不可，那麼就是眼睜睜看着一個人尋死而不救，無論如何我是辦不到的。”
“爲什麼？”
“大概是良心上會過意不去吧。”
“我不能理解，你我並不認識。”
“什麼？”
“我是說，何必爲了救一個不相識的陌生人而冒險？我聽說落水救人是最危險的，往往會被連累，連自己的命都不保，更不要說救人了。”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要自殺？這不可能會搭上別人的性命嗎？”
她一時語塞，良久，才幽幽說：“可我真是覺得活着沒什麼意思。”
“我也是。”
“那……”
“可還是得好好活着不是嗎？”
“不明白，既然覺得活着沒有意思，爲何還要好好活着？”
“我也不明白，不過我的想法是，既然來了人間一趟，就應該不枉此行纔是。”
她嗯了一下，剛好店裡來了其他客人，我忙着招呼那人，我們無暇交談，直到她離開前，我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