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殺狗?這算哪門子感謝?”
林敬鳴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驚訝程度莫過於聽到某島國沉沒。同時,他又將進門後發生的一切回憶一遍,一個可能性出現了。
王學斌咬牙切齒道:“說起來,這事還要怪那個天殺的阿水,他……”
慢慢的,王學斌將事情說了出來,林敬鳴也漸漸明白他的“感謝”是什麼意思。原來,這阿水回來之後,混混團伙雖然被王學斌掌控,但阿水仗着自己是黃鼠狼原本的手下,還是希望獨掌大權的。
短時間內,王學斌或許還能憑着昔日的威望,將那三個混混抓在手中,可時間長了,他還是不夠看的。畢竟就拳腳功夫來說,他遠遠比不上阿水。那阿水爲了奪權,老和王學斌對着幹,甚至連那條狗,也是阿水特意拿來羞辱王學斌的。基於這重重原因,阿水看似傷心,卻不敢找林敬鳴拼命的原因也清楚了。
林敬鳴搖了搖頭,心中唏噓不已。
“唉~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過才三個手下就讓他們拼死拼活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不過話又說回來,想要狗聽話,還是需要給骨頭吃的,要想王學斌盡心盡力辦事,光靠威逼肯定不行。”
想到這,林敬鳴微笑道:“既然你說到這份上了,咱們相識一場,不幫你好像說不過去。這樣吧,只要你幫我把事情解決了,我就教你一招半式,讓你對付阿水去,可如果你完成不了……”
王學斌雙眼一亮,看着林敬鳴說:“你說的是真的?”
林敬鳴點點頭說:“如假包換!”
“那……我們的工錢……你也知道的,我們做這個,一直都是拿多少吃多少,手裡就沒多少積蓄,如果做這個的時候沒錢收……兄弟們不服啊!”
林敬鳴瞭然道:“錢會有的,我每天給你每人一百塊,只要你把事情搞定就行。只不過……”
說到這,林敬鳴頓了頓,眼中射出兩道危險的光芒:“工錢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不要以後可以敲詐我。一個星期之內,如果你們不能把事情搞定,我會把這些錢連本帶利要回來的。”
“咔嚓!”
林敬鳴一腳跺下去,那倒在一旁的椅子就像紙糊的一樣四分五裂。這樣霸道的一腳要是踢在人的身上,只怕立刻會骨斷筋折。
王學斌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道:“林少你放心,只要是你交下來的任務,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會完成的,我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幫你解決問題。”
林敬鳴滿意的點點頭,走了。憑他的身手,要趁着王學斌低頭的空隙離開實在易如反掌。
幾秒鐘後,王學斌擡頭看向左右,卻不見了林敬鳴的身影。臉色微變的同時,他詭異道:“鬼……鬼……這林敬鳴還是人麼?”
來無影,去無蹤,這樣的手段在一般人看來,確實不是人類應該擁有的手段。而王學斌眼中的非人類,此刻還奔跑在雪地上,齜牙咧嘴的似乎很痛苦。
“我勒個去,都怪剛纔那死狗,害我的傷口差點裂開了,痛!不過說起來,那阿水也夠損的,居然給那死狗起名叫老王,這不是明擺着要打王學斌的臉麼,殺了也就殺了。”
……
第二天,林敬鳴躺在牀上呼呼大睡,沉重的呼嚕聲甚至連病房外的人都能聽到。葉倩舒走進房間來,沒好氣地將林敬鳴喚醒。
林敬鳴睜開朦朧的睡眼,說:“呃,天亮了麼?今天晚上可真短。”
葉倩舒翻着白眼說:“你倒是舒服,整天就在這睡大覺,那些謠言你想到辦法解決麼?”
林敬鳴揉動一下眼睛,眼前模糊的畫面似乎變得清晰。他強打精神道:“解決了,就是因爲這個,我昨晚才這麼晚睡的,唉~這麼早就被你叫醒,我還沒睡夠呢。”
聽說林敬鳴昨天晚上行動,葉倩舒臉色大變,說:“敬鳴,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你不會把護士長給殺了吧?”
俗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在正常人看來,晚上出門做的事情確實沒多少能見光的,可她這樣的想法是在彪悍了點。
林敬鳴苦笑道:“你別這樣看我好不?難道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我甚至沒和你們護士長見面呢。”
葉倩舒冷靜下來,說:“也對,你還沒見過我們護士長,不知道她的樣子,也不可能找到她……那,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爲什麼可以將這次的事情解決?”
林敬鳴意味深長道:“天機不可泄露,嘿嘿……”
說話說半截留半截的人是可惡的,喜歡賤笑的人也是可惡的,林敬鳴很不幸地兩者全佔。不等他說出好聽的話來,葉倩舒揮出如來神掌,說:“你給我去死!”
“啪!”
葉倩舒的手看似弱質纖纖,手無縛雞之力,可這一掌打在林敬鳴的身上,卻讓林敬鳴欲仙欲死,發出如鬼哭,似狼嚎的慘叫。
“葉倩舒,你要謀殺親夫啊?”
毫無疑問,葉倩舒打中的正是林敬鳴左腿的淤青,在傷口上遭受重創,林敬鳴沒有暈過去已經很有出息了。
葉倩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但看看林敬鳴又強撐道:“哼,我現在算是明白大家爲什麼喜歡打你了,你的嘴巴太監了。”
“砰!”
葉倩舒話音剛落,房間的大門被人撞開,李琳琳闖進來說:“倩舒,大事不好了,護士長今天沒有上班,她出事了!”
葉倩舒的眼神變得怪怪的,看向林敬鳴。
林敬鳴的眼神同樣怪怪的,心裡也有犯嘀咕。隱隱約約間,他似乎想起昨晚沒有給王學斌定下動手的力度,要是那傢伙用殺人滅口的方法來消滅謠言,也未必不可能。
在林敬鳴臉色微變的同時,葉倩舒已經說道:“敬鳴,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安排,這樣的手段……”
說着說着,葉倩舒的俏臉板了起來,眼中迸射出冰冷的光芒。這樣的眼神,在葉倩舒和林敬鳴相處時是從來沒出現過的,以至於林敬鳴看得都渾身冰涼。
那是一雙毫無感情的眼睛,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就算是陌生人,葉倩舒也不至於用這種眼神,那是用來看極其厭惡的死物的眼神。
林敬鳴心裡拔涼一片,忙解釋道:“倩舒,你先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事真不是我做的。”
“是不是你做的,我會查清楚。如果不是你做的,我想你道歉,如果是你做的……對不起。”
說完,葉倩舒走向李琳琳,動作那叫一個決絕。林敬鳴望着她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也許,葉倩舒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
李琳琳不可思議地看向葉倩舒,也沒了平時的嬉皮笑臉,說:“倩舒,你們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你的表情不太對?”
葉倩舒若有所指道:“愛一個人是需要包容的,可這種包容不是無止境的,如果……他做得太過分,我們只能用永別。”
說完,葉倩舒越過李琳琳,消失在走廊裡。李琳琳看看葉倩舒,又看向林敬鳴,有些思考不過來。又或者說,憑她的腦力還是分析不出什麼東西的。不過猶豫片刻後,她還是追向葉倩舒。
“倩舒,等等我,不要走那麼快!”
林敬鳴呆坐在牀上,低着頭苦笑。不管是葉倩舒此刻的反應,還是護士長那邊的情況,這一切一切都不是林敬鳴的初衷,也不是林敬鳴願意看到的。可事與願違,這一切還是發生了。
他呢喃道:“應該不會吧?王學斌他們幾個雖然胡來,可殺人滅口這種事情,他們應該做不出吧?可是……利令智昏,萬一王學斌爲了討我歡心,真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林敬鳴越想越害怕,醫院外的寒氣似乎壓過暖氣,籠罩他的身體。當下,林敬鳴再也坐不下去,一個翻身跳下牀。他換好衣服,翻身從窗戶溜了。
再次來到王學斌等人的居住地,林敬鳴的心情陡然不同,如果說昨晚的他滿懷期待,那現在的他就是忐忑不安,他真怕這件事是王學斌等人乾的。懷着這樣的心情,他甚至不敢上去見人。
猶豫了好久,林敬鳴鼓起勇氣,說:“不就見見王學斌麼?有什麼好怕的?這事還不一定是他乾的呢。”
說完,林敬鳴使出飛檐走壁的手段,竄到樓上去。二樓的大廳裡,某牆壁下還留有一攤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那是林敬鳴昨晚幹掉黃皮狗留下的。
在屋子裡匆匆掃了一圈,林敬鳴喝道:“王學斌,你在麼?給我出來!”
屋子裡沒人回答,唯一能讓人聽到的聲音就是林敬鳴這一嗓子的迴音。
林敬鳴心中一沉,想道:“沒人在?難道這事真是王學斌乾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林敬鳴的心沉到谷底,眼前黑暗一片。恍惚間,他似乎看到葉倩舒永遠地離開了。
不過還好,就在林敬鳴即將絕望的時候,一個睡眼朦朧的男子走出來,說:“誰啊……啊!原來是你,林敬……不對,林少,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你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去辦呢,我這就行動去。”
這王學斌倒也識相,一看到林敬鳴就要招呼兄弟工作去,可他明顯誤會了林敬鳴的來意。林敬鳴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說:“站住,我有事情要問你。”
林敬鳴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如利箭般衝到王學斌面前,攔住他。
王學斌臉色微變,說:“林……林少,您老人家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麼?殺人越貨之類的,我們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