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回 山
衆人大都是嘟嘟嚷嚷的，但是並沒有大聲說出來。
“既然沒人說，我就給你們說說。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能走到現在，靠什麼？”凌雲悠閒的轉着烤雞。
在坐的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何意。
“大家聚在一起的力量，相互幫助。力量大的照顧力量小的，這是應該，但力量小的要做些什麼呢？”凌雲拋出另一個問題。
衆人都是沉默下來，秦輅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努力減小力量大的人的負擔，讓力量大的人，更多的保存實力，我們才能走得更遠。”
凌雲投給秦輅一個讚賞的目光。衆人也是滿臉興奮，雖然他們說不出道理來，但他們正是這樣做的。
“我想大家都明白了。”凌雲環視一眼，“現在我再安排一下。把風的人，我、張萬軍、呂雄、楚俊、簡峻山、甘寶、樂壽春，同時負責獵取食物。其他人就由雪瑤給你們安排。”
“雪瑤，你過來一下，”凌雲將正在不遠處望風的崔雪瑤叫過來，“他們歸你管。以後一旦休息，你就安排大家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不用你再去把風。這還有個把月的路，你可得把大家都安排好。”
吃過烤雞，再次出發，凌雲安排呂雄、楚俊斷後，張萬軍前探，左邊簡峻山，右邊甘寶、樂壽春，崔雪瑤帶領衆人居中。
衆人明顯精神了許多，一路上也沒人再說山路難走、也沒人再叫累了。
天快黑下來時，凌雲找到一處山洞，勉強能安排下這些人；把風的人扔下獵物就不在管了。
凌雲只是安排好夜間把風的順序，就不見了人影。
姜雪瑤還是安排得很妥當，食物、水、乾柴，居然還弄來一些柔軟的乾草。這個女子的能力也不差，會是內寨中的一把好手。
順利的走了二十來天，在過九石山時，還是被人堵住了。
爲首的是黃璋手下的第一頭領烏熊，帶着十個寨兵。
“烏熊，劃下道來吧。”凌雲可不將他放在眼裡，要不是還有十三個沒什麼戰力的人，凌雲早就一刀砍上去了。
“咦！你竟然認識我，那就應該知道九石山的規矩，放下紅貨，自己走人吧。”烏熊蠻不楞登的，匪氣十足，高傲的打量着衆人。他看得出，除了凌雲外，其他人都不是山裡人，他要將這些人都留下來，尤其是那五個漂亮的女子。
還好衆人經過這些天的磨練，並不怵這麼幾個人。
“黃璋都不敢跟我說這話！你小子還真是熊啊！”凌雲笑眯眯地盯着烏熊。
烏熊頓時怒火上涌，就要發飆，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不知兄弟是那條道的？”
“還是有懂規矩的人。”凌雲揶揄道：“青狼，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告訴你們，我們山頭有青龍。怎麼樣？”
“老子管你是青龍，還是黑龍。過九石山，就這規矩。小子，你們是想找死啊！”烏熊壓不住怒火，不顧身後的人拉拽，“留下女人和錢財，其餘的人都給老子滾蛋。”
幾句話之間，凌雲已經用手勢佈置下去，“烏熊，是不是以爲有天龍做靠山，就不把青龍山放在眼裡了！來吧，我也很想試試烏熊你有多大的本事。”
凌雲跨前兩步，與烏熊相距不過一拳之地。
“啊！”烏熊先是一怔，接着就是暴怒，“殺了這些紅貨！”
烏熊的砍山刀朝着凌雲頭頂怒劈而下；凌雲擡左手托住烏熊的右腕，右拳由下而上，猛擊在烏熊的下巴上，左膝頂在烏熊的右大腿上，左手發力，將烏熊摔飛了出去，正好擋住左邊衝過來的人。
凌雲一個斜跨就跟着烏熊衝了上去；呂雄等人與右邊的人瞬間接戰，不遠處的兩個弓手和張萬軍都拉開弓對峙，崔雪瑤將無戰力的人護在身後。
所有人都是緊握軍刀，連秦輅都是緊緊盯着對方，隨時要衝上去拼命。
凌雲正要下重手，遠處一聲大喝傳來，“住手！都住手。烏熊你真是吃了熊心了！”
凌雲兩拳打退幾人，發出號令，“後退！”。
所有人一擊之後，退了回去。
烏熊用左手蒙着下巴，搖晃着腦袋站了起來，舉刀就要衝上來，“老子要殺了你！”
“烏熊！退下！要是再往前一步，你就不用再回九石山了！”
遠處的人已經奔到近前，正是九石山的二長老黃玠曇。
“這位兄弟，走的是那條山道？”還沒站穩，黃玠曇就對着凌雲行起山禮來。
凌雲還了一個山禮，“山上有青龍。”
“九石在山下。”這是九石山的地盤。
“青龍行雲。”我們只是路過。
黃玠曇打完招呼後，就不再那麼客氣了，“兄弟這次帶人過山，可是沒打招呼？”
凌雲更不會客氣，“哦！黃玠曇黃二長老，我們可不太相信天龍的人。”
“天龍的人？！”黃玠曇怒氣勃發，大聲指責，“混帳！我九石山是落峰山脈的，不是天龍的，你想陷我九石山於不義？！”
“二長老，就是這小子想要陷害我們。”烏熊終於抓住了機會。
“哈－－哈－－哈－－”
武哥幾人的大笑聲老遠就傳了過來。
“黃老二，別被我找到實據，否則的話，哼！”
武哥帶着林子、小藍、庚子、賈小子四人來到凌雲的身邊，“怎麼？黃老二，還想扳扳手腕？”
黃玠曇也不是善茬，“小武子，你也想陷九石山於不義？老霸都不敢說這話！既然你們沒打招呼就過山，那就留下紅利吧。此事就此作罷！”
烏熊和他帶來的人後撤了幾步，緊握着武器，戒備着隨時可能發生的火拼。
武哥也不太想將事情鬧大，“嘿嘿，要紅利，怎麼算？”
“就按九石山的規矩辦。”烏熊跨步上前。這就是個沒長腦袋的傢伙，也不看看雙方的實力，武哥等人可是出了名的勇武。
武哥還沒來得及說話，黃玠曇就一巴掌打在烏熊的臉上。烏熊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巴掌印來。
“啊！你……”
烏熊痛得大叫，刀都扔了，右手捂着臉，左手指着黃玠曇，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的手下都是一陣錯愕，而這邊的人都是大笑起來。
“蠢貨！”黃玠曇面色不變的轉過身來，“按山裡的規矩來。”
武哥隨手扔了一個小袋子給黃玠曇，“黃老二，你可要好好管管了。這種蠢貨，能做頭領？！比豬都不如。”
烏熊真是忍不下去了，拾起刀來就要拼命；黃玠曇轉頭用冒着寒光的眼睛盯着烏熊，烏熊也只能帶着怒氣退了下去。
黃玠曇把袋子扔還給武哥，對着烏熊等人吼道：“還嫌臉丟得不夠呢！都給我滾回去，到清戒那裡自領戒棍，別讓我知道有人沒去？！滾吧！”
一行十一人灰溜溜地回九石山領罰去了。
武哥沒有給對方的好臉色，“黃老二，你得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兄弟，山裡的規矩你們都知道，難道要我說給你們聽！？要是再有下一次，哼哼！”
“小武子，這話有些過分。就是給我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破了山裡的規矩。”黃玠曇寸步不讓，“你也不要拿這事來威脅九石山，你們確實沒有跟九石山打過招呼，這理到哪裡都是說得通的。”
武哥死命的瞪着他，“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但願我們不會兵戈相見！”
雙方沉默下來，都堅持不先行退走。
最後，還是黃玠曇認輸，一拱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武達明，你不要太過分，這裡是九石山的地界，難道還要我送你們過去？”
“哈哈－－”武哥一拱手，徑直先行而去，“走吧。在這兒耗着也不是事，大家都跟上。”
凌雲和庚子跟上武哥，他帶來的人依着隊形迅速跟上，沒有絲毫混亂；林子、小藍和賈小子，三人斷後。
三人在前面絮絮叨叨的沒個完，特別是庚子，不停的問凌雲稀奇古怪的問題，最後還是武哥出面，才讓凌雲把這一年多的經歷說了一個大概。
黃玠曇目送衆人消失在視線之中，不由得唉聲嘆氣、喃喃自語，“唉！我九石山就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物！運哲，你可要給九石山爭一口氣……”
武哥也和凌雲說了青龍山的近況。青龍山近來可是弄了不少的人上山，一半是軍師的舊部，一半是孫羽等人招上來的，都安排在山上；山上的人口暴增幾千多號，給青龍山帶來不小的壓力。
山軍也已經訓練好，有五百來人，由陳百山等人帶着；原屬的幾百兄弟不變，仍跟着霸哥，由霸哥帶着分組訓練，有了很大的進步。
武哥帶着的這四個，可是連霸哥和兩個掌櫃聯手都是敢硬碰的，如果再加上凌雲，說不定真能打贏。這是庚子拿來炫燿給凌雲聽的。
庚子一說開，除了內寨的事，山上芝麻大的事都全部說給凌雲聽了。
凌雲感慨之餘，想起內心深處的恐懼，便放任庚子在他的耳邊嘮叨。
天快黑的時候，武哥等人見識了凌雲帶來的人，根本不用凌雲他們動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兄弟六人走出很遠，便開始打鬧起來。小藍再次要求和凌雲打一架，他很快就敗下陣來；不過，很快他就報了仇，凌雲被四個傢伙聯手暴搸一頓；他撅着屁股，抱着頭，大叫這不公平；武哥則是抱着雙臂，笑得前仰後翻。
兄弟們都過完了癮，庚子就開始囉嗦起來，今天又揍了凌雲一頓，太爽快了，結果被凌雲又揍了回來。
打鬧結束，凌雲對武哥小聲問道：“那兩個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