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有點亂,水槽裡還有昨晚沒洗的碗,天氣冷的優點就是碗能多拖半天不洗。
把米洗淨煮上,然後何誠趁着熱菜的短短几分鐘空隙思考,該怎麼把客廳裡等食的月樂給忽悠住。
“一時衝動了啊......”
何誠想的頭有點疼。
這個謊言必須得滿足兩個條件:1、能解釋爲什麼柳小葉喜歡自己。2、能解釋爲什麼自己不接受柳小葉。
至於說實話?不可能的,被人欺負那麼多年的事暴露可就太丟人了。
“只能這樣了。”
.......
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何誠擦乾手的同時道:“一定等着急了吧。”
“是啊,很着急吃飯呢。”月樂深以爲然的點頭。
誰特麼問你這個啊?
何誠擦手的動作一頓,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對我跟柳小葉的關係非常好奇。”
“其實也沒那麼好奇。”
何誠繼續道:“我和她之間確實比較奇特。”
“我更想知道飯什麼時候好。”
何誠無視於月樂的話,擺出一臉唏噓繼續道:“其實......我和柳小葉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何誠深思熟慮(五分鐘)的這個故事和他單身家庭的背景相互印證之下可信度極高,不由得忽悠不住月樂。
哈哈哈,愚蠢的月樂喲,等着被我忽悠成功,然後替我的柳小葉調教計劃添磚加瓦吧!
然而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後,月樂表情沒什麼變化,依舊是翹首以盼的望向廚房,一副等飯的模樣。
什麼情況,沒聽見嗎?
何誠重新強調了一遍:“我和柳小葉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這次總算有了反應,只聽月樂頭也沒回,淡淡的“哦”了一聲。
何誠:???
何誠納悶了:“你不奇怪的嗎?爲什麼會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月樂一臉迷茫的轉回頭:“這有哪裡奇怪的?”
明明哪裡都超奇怪好不好?比如爲什麼沒生活在一起,爲什麼柳小葉還貌似在追求自己,比如自己爲什麼對柳小葉不理不睬......結果你居然就不問了,我一個人怎麼接的下去啊???
何誠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不好奇?”
月樂做出一副你怎麼這麼沒常識的表情:“同父異母的兩人很容易萌生好感,這是常識啊,我有一個朋友的父母就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尼瑪這是哪個國家的常識......等下,貌似還真不是一個國家的。
何誠一臉蛋疼道:“我問問......你們國家的同母異父兄妹...該不會能結婚吧?”
“對啊。”
原來如此,完全解釋通了。
何誠腦海之中瞬間閃過明悟,然後在內心的‘柳小葉調教計劃’七個字上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柳小葉調教計劃——破產!
源於昨晚,起於十五分鐘前,終於剛纔......
.......
吃完飯並刷完碗後,何誠重新煮了鍋米就去下上午的課了,雖然顧大嘴對此非常好奇,但何誠卻絲毫不爲所動。
————
週五,何誠沒吃早飯就出門晨跑。
天氣漸亮,湖邊公園也變得愈發冷清,不僅行人稀少,就連大片的裝飾用三色堇也慢慢縮成一團綠埂,暴露出大捧大捧的黃土。
繞着人工湖跑了兩圈後,一段時間沒跑,何誠居然還出了點汗。
這時一個穿着大白褂的老爺子散步路過,看到停在路邊休息的何誠,先是點點頭,繼而又搖搖頭。
“老爺子,點頭我還可以理解是打招呼,可搖頭是什麼意思啊?”
何誠忍不住出口問道。
這個白大褂的老爺子何誠雖然不認識,但由於晨跑的原因兩人經常在湖邊公園見面,偶爾還會說兩句話,所以倒也不太生疏。
“小夥子別誤會,我搖頭不是針對你的。”
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不是針對何誠。
大概是原本就想找個人說話,沒等何誠追問,老爺子就嘆了口氣,繼續道:“唉,最近有個傢伙整天追着我要拜師,煩不勝煩。”
“誒,看不出來老爺子你還是武術高手?”何誠有些驚訝。
“你這什麼話,想我年輕時也是市武術協會的副會長,人稱張三丰在世。”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起來,不過馬上又萎了:“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總之那傢伙長得跟你一樣凶神惡煞,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他,就忍不住搖頭了。”
原來如此,難怪一見到我就搖頭。不過市武術協會這玩意也能當戰績說嗎?還有張三丰也是電視劇人物吧?
何誠繼續道:“那老爺子您沒拒絕他。”
“拒絕了,但沒用。”
老爺子大倒苦水起來,“那人說他是個叫何大哥介紹來的,讓我千萬要收他做弟子......我連那個叫何大哥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問是哪路貨色,結果他說何老大是什麼十八銅人後人,一身鐵布衫出神入化......”
何誠:“.......”
等會,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原本早晨的人工湖很涼快,何誠身上的微汗也吹的差不多幹了,但此時他又冒出一陣冷汗。
該不會......那個胡攪蠻纏的傢伙......就是胡沙(虎鯊)吧?
臥槽不可能啊?雖然高人形象是照着老爺子說的,但那地址是我瞎編的啊!再說東吳苑到這裡要坐十幾站路,怎麼可能老爺子住那裡還每天來湖邊公園?
“我心想這不就是騙子嗎?先不說少林寺就是電視劇吹出來的,那個鐵布衫怎麼想也跟少林寺沒關係......”
見老爺子還在倒這些天的苦水,何誠小心翼翼插嘴道:“老爺子,您是住這附近嗎?”
“是啊,怎麼了?”老爺子奇怪道。
“那您聽說過東吳苑嗎?”何誠追問。
“沒聽說過。”
那是怎麼遇上的啊???
何誠是真的鬱悶了,想直接問但又擔心露餡,於是借上學之名告辭——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胡沙那傢伙多煩幾天發現找錯人應該就放棄了吧?
正當何誠如此想時,突然有人從背後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