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點了點頭,面沉似水,朝左傅超說道,“既然來了,就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是,弟子遵命。”左傅超便把自昨日發生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由於煉劍房的事情他並沒有經歷,因此這一段便是由姜遲進行補充。
聽左傅超說完了事件事情,孔令旗和柳懷沙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九墨和掘墓都向他們兩人望來。若說蜀山最擅煉劍的,就是這夫妻兩人了,現在冰魄被盜,下落不明,其中的重要性也只有他們兩人才最清楚。
林中一語不發,等左傅超和姜遲說完,也是看了看孔令旗和柳懷沙,這纔開口問道,“傅超已經說完了,孔師弟和柳師妹有什麼看法?”
孔令旗略一沉吟,便說道,“對方的目標既然是冰魄,那麼目的就是干擾我蜀山正常的煉劍過程,缺少了冰魄,表面上看來只是水靈屬性的飛劍無法煉成,實則火靈屬性的飛劍也會受到影響。”孔令旗頓了一頓,接着說道,“因爲在煉製宿有火靈屬性的飛劍時,往往都要依靠冰魄來掌握火靈的程度,對方此舉,旨在從內部瓦解我蜀山正常煉劍手段的進行。”
林中聽孔令旗說完,便又向左傅超問道,“傅超,你師叔說得,你已經聽到了,現在對於此事可有頭緒?”
左傅超聽林中問起,不禁有些猶豫,朝九墨望去,關於柳迴風所言,他原本是打算先告訴九墨,再由九墨轉述給林中的,但他沒有想到林中居然這麼快就問到了他的想法。看到愛徒朝他望來,九墨不由微微有些疑惑,按說自己的這個徒弟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猶豫,但他既然有了這樣的舉動,自己這個師傅當然要有所表示。
九墨咳嗽一聲,便說道,“傅超,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一旁的姜遲也是有些疑惑,因爲左傅超昨天和柳迴風分開之後,並沒有再和她見面,而今天早上也沒有把他和柳迴風商量得出的結果告訴她,因此她十分奇怪左傅超到底有了什麼想法,要這般不爽快,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
左傅超得到了九墨的鼓勵,還是有些猶豫,他自己也清楚,這番話說出之後要造成多大的影響,不過事已至此,這件事情也是非說不可的了,畢竟他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原本就是這個。如今雖然方式有些不同,但本質還是一樣的。
於是左傅超定了定神,說道,“弟子懷疑,這次的事情,並非是人所爲。”
聽到左傅超這話,林中當即雙眉一軒,“哦,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事情都是妖幹得?”
九墨恍然大悟,我說傅超怎麼有些猶豫,原本他懷疑這是妖怪所爲,這就難怪了,我蜀山如果混進了妖怪,說出去豈不被人恥笑,他有顧慮自然是應該的。
姜遲此刻也是同樣的想法,“我說師兄怎麼吞吞吐吐的,原本他是懷疑這些事情都是妖怪幹得。不過想想也是,昨天我已經仔細的檢察過了,對方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而且剛纔聽師兄所言,林芝和柳迴風曾經在路上親眼見過有怪物附身於夏源之上,想來說是妖倒也情有可原。不過蜀山居然混進了妖怪,這種事情換作我恐怕也是說不出口的。”
左傅超有些乾澀地說道,“弟子認爲……也並非妖族所爲。”
林中的眼中閃過一道不爲人察覺的精光,不過很快便隱去,“哦?那你倒說說看,究竟是誰幹得?”
左傅超迎上了衆人疑惑的目光,慢慢地說道,“弟子認爲,這是魔所爲……”
左傅超這話一出口,大廳頓時一片啞然。
約摸過了片刻,九墨這纔回過神來,用低沉的語音說道,“傅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左傅超看了看他的師傅,九墨的目光中明顯充滿了失望,他的心中也有些內疚,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弟子知道此言荒謬,但是從目前看來,這的確是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猜測了。”
“傅超,不是師叔說你,你這個想法也太過……唉。”掘墓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再說下去,不過話裡的意思衆人都清楚。
姜遲驚訝地捂住了嘴,看了看一臉倔強的左傅超,她完全沒有想到左傅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魔無論對於人還是妖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了,相傳也只有神界才知道真正的魔是什麼樣,但左傅超卻在此刻說出是魔做出盜竊冰魄,傷害蜀山弟子這樣的事情來,又豈能不引人遐想?莫非他是解決不了事情,就把這些都推到魔的身上?
姜遲自然知道左傅超不是那樣的人,可這種話她此刻是萬萬說不出口的,便把目光向柳迴風投去,她知道無論是掌門還是自己的師尊,都對這個師兄很看重,若是由他說上幾句話,應該可以解除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林中倒是沒有像九墨那般直接斥責他,他曉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爲什麼不能有這種想法?”
左傅超豁然轉過頭來,驚訝地發現,一直沉默不語的柳迴風居然說話了,而且一開口就是這麼不客氣,這可是蜀山掌門啊,柳迴風怎麼能這樣對掌門說話呢?
林中依舊面沉似水,他看了看柳迴風,倒並沒有怪柳迴風插嘴,“看來傅超能有這樣的想法,應該也是出於你的影響吧,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宇文瑤光抓着柳迴風的衣袖,輕輕扯了兩下,她是在提醒柳迴風小心說話,畢竟現在面對的可是蜀山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