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九曲谷血染 太子政犒軍
正在政兒與落塵親熱之時,忽然屋外傳來一聲急報:“報主帥!緊急軍情!”小丫頭嚇了一跳,立刻從心上人懷裡非一般竄了出來,到一邊正襟危坐。可是隨即,善柔嬌媚的聲音響起:“將情報給我,我轉達太子。”“是!”要是別的軍師,萬萬沒有這樣的權力。不過善柔是誰?往外了說,聖童的妻子,火雲仙子,神教在任何人的地中都是高於凡間的王權的。往裡了說,太子還得叫她一聲師孃不是?佳人的倩影隨即推簾而入,嬌笑道:“我看到獨角獸在外面遊蕩,馬車卻不知去向,便知道夫君進來了。”落塵俏生生站到善柔面前,道:“孃親安好!”“嗯!”她揉了揉女兒烏黑的秀髮,將戰報交給政兒,“看看吧,來了。”“嗯?”政兒翻開情報,嘴角頓時揚起笑意,“果然!”
很快,大軍背後發現了大隊人馬移動的蹤跡,人數高達五六萬!如果真的是這樣,目前的秦軍絕對無力抵抗!不過此時太子居然下令,所有的軍馬原地待命,與此同時,在營地後方大點篝火,派千人小隊日夜換防,大張旗鼓地修築工事,做出要防禦身後敵軍的模樣。然後,秦軍的軍營再一次平靜了下來,似乎正在等待着什麼。果然不到半響,另一封戰報送到了嬴政手中!“好!政兒興奮道,“來人!準備功勞簿和豬羊美酒,準備犒賞三軍!”底下的將士頓時一頭霧水:仗還沒打,就犒賞三軍?先前派出去的三路人馬生死未卜,居然要功勞簿伺候,這位主帥難道這有這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本事嗎?不過善柔在邊,沒人敢掠虎鬚,立刻埋鍋造飯,同時提心吊膽那身後不知何時會撲上來的一大羣草原狼。
與此同時,匈奴的大軍與王翦的兩萬人終於正面交鋒了!先頭部隊的秦兵居然是步兵!與匈奴鐵騎剛一接觸便被衝散了,隨即便四散奔逃,丟了一地的兵甲錢糧。匈奴人雖然馬快,但是中原的冶鐵工業發達,所以兵器優良,故而也不追趕逃兵,紛紛開始爭搶財物。親自帶隊的左賢王急得在馬上大罵,卻偏偏阻止不了人性的貪婪。他知道,按照中土人用兵的習慣,那接下來極有可能便是兩邊山上鐵甲傾瀉而下,將這些毫無準備的匈奴勇士打個措手不及。可是沒想到接下來的遇到的情況,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一路走來,這支六萬人的匈奴大軍連克了數個寨門,每個寨門足有一萬人把守,具是錢糧豐厚,根本不似伏兵所在的模樣,倒像是秦軍分散了主力層層佈防的結果。左賢王站在山峰之上遙遙望着遠處的關卡,問道:“眼前是第幾處了?”“稟告大王,第六處了!”身邊的副將會報道,“看樣子前面的寨子也是一樣了吧。”“嗯!”左賢王沉吟道,“我本想直搗秦軍主力,沒想到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現在的路線如何?”“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路線。”那軍官應道,“不過根據每次遭遇的人數和奪得的糧草來說,我們應該是正在往秦軍主力方向前進沒錯。”“嗯!看樣子先前的情報有誤了。”左賢王喜道,“果然是個雛,根本不懂得用兵!層層佈防,就以爲能擋得住匈奴的勇士嗎?傳令下去,準備全面攻擊眼前的秦軍軍營!”
一聲令下,匈奴的騎兵開路,宛如虎入羊羣,摧枯拉朽,秦軍的防禦頓時土崩瓦解。左賢王一馬當先,連連砍殺秦軍數名之後,前方傳來急報:“發現一輛豪華的馬車,往後方撤去!”當即,這位主帥下令:“此人定是秦國太子無疑!立刻追擊!”於是奔着這天大的功勞,六萬匈奴人瘋狂追趕,直到進入一處險要的山谷之前。左賢王猛然拉住繮繩,問道:“來人,可查探前方是什麼地方沒有?”“報大王!前方名叫‘九曲落’,乃是一個峽谷盆地。”“嗯?”匈奴的智者目光一凜,心頭升起猶豫,問:“有幾個出口?四周可有伏兵?”“報大王,此地兩側的山峰之上沒有伏兵,更沒有可以伏兵之處。方纔清楚看見一隻人馬衝入了網谷中,看樣子是秦人慌不擇路,進了死地了。”“那查探隊伍的足跡旌旗如何?”“旌旗散亂,足跡紛雜。”左賢王大喜:“看樣子不是詐敗!來人吶!”“有!”“留下一萬人把手出口,其餘人馬,隨我殺進去!”一聲令下,五萬匈奴人衝入了峽谷之中,。誰知就在此刻,一邊頓生!
卻見突然間,原本空曠的谷內升騰起了濃濃的霧氣,不消片刻,大霧瀰漫,東西南北盡皆難辨!左賢王心頭大驚:怎麼會突然起霧?眼看着己方將士尤其是軍中的騎兵有大亂的預兆,他當機立斷,下令原地蹲守,不得妄動。隨着隊伍安靜下來,濃濃的霧氣中,依稀可見一支人馬卷着滾滾煙塵,衝殺而來!“不好!中計了!”一聲驚呼,匈奴大軍慌忙掩殺而去。雙方交鋒,一時之間,但聞慘叫之聲不絕於耳。濃稠的霧氣之中,不時可見到硃紅飛濺。兵戈交響,寒鋒喋血,震天的呼喊聲中,是最原始的血肉碰撞!好一場死戰!在這沒有方向,沒有出口的峽谷內,直讓乾旱的沙土也爲硃紅盡然成泥漿!
話分兩頭,秦軍的主力又在做什麼呢?遠處的殺聲幾乎傳到跟前,政兒敏銳的觸覺可以清楚感覺到大地的震顫。不過此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在軍營前,整整齊齊排着數百輛大車,車上的鐵盒之內,便是這次決戰的另一件利器!更是專門對付匈奴騎兵的秘密武器!政兒隨手打開一口箱子,將其中的物件拿到手中,輕輕一搓:“不錯,浸泡的很好!師孃你看看。”“嗯!”善柔點頭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足足五萬套,夠了!”“早在我到了秦國咸陽開始,龍刃就開始研製這東西了。”落塵一下子跳到一輛大車上,趴在箱子口上深深一吸氣,翻了翻白眼:“粗製濫造!一點也不精細。浸泡用的符水質量不夠吧!”“呵呵,消耗品而已,不必計較。”政兒將落塵抱下來,隨即對手下軍官吩咐道:“一人一件,立刻發下去。明天早晨就該派上用場了!”“是!”副官狠狠搓了搓那東西的質量,果然是神人,竟能如此奇思妙想!
一場大戰,自入夜殺到天明。在絕望之中掙扎的靈魂最終陷入了瘋狂。殺紅了雙眼的雙方早已經顧不得敵我,自相踐踏,流血漂櫓,死者不計其數!終於,濃霧漸漸散去,天光再現,黎明降臨,被濃濃的血腥氣盡然的戰場終於逐漸恢復了人類的氣息!左賢王一身的傷痕,背上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傷深可見骨。戰馬早已經不知所蹤,他用長戟支撐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出血腥味濃重的氣體!眼前之人,與自己大戰了一夜,可是這詭異的濃霧之中,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面容,耳邊更沒有人語,只有迴盪的呼號之聲一次次激盪體內沸騰的血液!此刻,霧氣散去,兩人相對而立。被血液潮溼的雙眼,落入其中的面容,赫然是最難以置信的存在!“左賢王!”“戎狄公!”脫口而出的驚呼,戎狄公喝道:“你!你這草原的叛徒!居然相助秦軍!咳咳……”“胡說!我們以爲你們纔是秦軍!”王庭一邊的人馬罵道,“你們纔是叛徒!叛徒!”“錯啦!錯啦!噗!”左賢王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後退數步,仰天長嘆,“秦國小兒!竟將我匈奴不兩大部落玩弄於股掌之間!啊!”一聲長嘯,是失敗的痛不欲生!原本準備以少量人馬製造混亂,以樹枝繫於馬尾之上冒充大批軍隊,使得秦軍全力防守後方,自己帶人奇襲其正門的。所謂兵法虛則實之,實者虛之,沒人會想到初次交鋒對手便直衝人家大門最強防禦處而去。沒想到卻還是……
“你這混蛋!殺我戎狄一族大好男兒無數!該死!”戎狄公咆哮着,取出弓箭便要射擊左賢王,卻連彎弓都難以拉開了!左賢王急道:“且不論你我之間的恩怨!我們被引到這裡,斷然不會是讓我們自相殘殺這麼簡單!現在,唯一的出口處定然伏兵遍佈!如果不一擊突圍,我等休矣!”戎狄公猛然驚醒,叫道:“事不宜遲!我們加起來還有近一萬人馬,衝吧!”一聲令下,是死亡*近的最後掙扎,匈奴軍士不知何處來的力量,各個像受傷的野狼一般撲向狹窄的出口,此地,王翦與蒙恬早已等候多時了!
王翦看着身後連連奔波的將士們已經恢復了體力,笑道:“兄弟們辛苦了!六次逃散再集合、防守,還丟掉了這麼多的錢糧和武器,太子不會虧待大家的。大營處定然已經是美酒羔羊等着我們了!大家與我,打完這最後一仗!”蒙恬朗聲笑道:“假裝輸了這麼多場,要的就是一擊必殺!早就憋瘋了!兄弟們,給那些不知死活的蠻夷一點厲害看看!讓那個戎狄公和匈奴的左賢王留下他們的腦袋!殺!”“殺!”一聲軍號,再起極端殺戮!兩軍交鋒。一者拼死雪仇,一者慷慨雪恥。狹小的山谷出口處,眨眼之間屍骸堆積,血流停滯!
夜幕降臨,再一次的黃昏,雪色的殘陽籠罩着同樣血色的大地,交相輝映着最壯麗殘忍的畫面!遙遠的山脈之間,一支啥氣凜然的隊伍緩緩踏着未乾的馬蹄歸來了。蒙恬與王翦並駕齊驅,每一匹戰馬上,懸掛着血淋淋的頭顱!政兒面色一顫,向我打了個眼色。我一把抱過落塵:“乖女兒,我們去你政哥哥下一戰的地方等他好嗎?要是你出現在這裡,等一下慶功宴一大羣大男人會有麻煩的!”“嗯!”落塵不捨得衝着政兒點了點頭,坐上馬車,與我以及千尋一傷離開向王庭進發。
“太子殿下,末將幸不辱命!”王翦蒙恬下馬叩拜着,兩顆鮮紅的人頭被送到政兒面前。然而年輕的太子絲毫沒有驚懼的神情,彷彿久經殺戮的老將一般慨然扶起兩位一身盡紅的將軍:“兩位真乃我大秦棟樑之才!”王翦拜服道:“皆是太子智算千里,我軍損傷極小,卻收穫巨大!”蒙恬同樣由衷地讚歎道:“太子真神人也!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軍神有這樣的本事了!”“謬讚了!”政兒示意衆人起身,叫道,“首戰告捷,皆賴諸位用命!我已備下牛羊美酒,與諸君共醉!來人,奏凱旋之號!”於是乎,衆人脫去被浸溼的盔甲,盡情享用美食,徹夜燈火不息。這一場交鋒,可以說徹底打垮了匈奴兩大部落的尊嚴!橫行草原數百年的狼羣,終於面臨滅羣的危機了。政兒看着面前兩個血淋淋的頭顱,笑道:“哈哈哈……來人,將那戎狄公的腦袋送到東胡部落,至於這左賢王嘛,哼哼,給我快馬加鞭送到匈奴王庭。記住,大張旗鼓地給我送回去!至於其他的腦袋,嘿嘿,保存好!我自有妙用!”蒙恬王翦被他的眼神嚇得猛然一個寒顫,背上冷汗津津,連聲道:“諾!”政兒高舉酒樽:“來!兩位將軍,本帥敬你們!還有各位皆是我大秦軍魂。滿飲此杯!”“謝太子殿下!”衆人慨然應道。
王翦走上前拜服道:“太子神機妙算,末將還有一事不明。”“你是說那場大霧?”蒙恬興奮道,“我也想知道。不知太子可否解惑呢?”“嘿嘿,什麼大霧。”政兒笑道,“一個小小的迷魂陣法,只叫這化外之名識得我大秦手段!”衆將士這才拜服,齊齊呼道:“太子神通!大秦必勝!”這一仗,卻是徹底將太子人皇的威嚴打了出來!從此,秦國軍中,政兒也就有了相當的號召力了!只見他揮了揮手:“雕蟲小技而已。況且此時言勝爲時過早。真正的決戰,正要開始!”隨即,他仰天笑道:“匈奴,這個局纔剛剛開始。不知你等滿意否?哈哈哈哈……”一時間羣情激奮,戰意再次高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