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有些鬱悶,既然你早知如此,爲何不提前說呢,感覺趕了一趟冤枉路,現在再想換路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這時燕雪痕說道:“雖然大雪山深處很危險,但我們可以試着從邊緣繞過。”
祖安有些疑惑:“邊緣就不危險了?爲什麼之前在雲中郡聽到的傳說,哪怕是大雪山的邊緣,也極度危險,千萬不能去呢?”
燕雪痕答道:“哪怕是大雪山的邊緣的確也很危險,但是那是對普通人來說的,以你的修爲和實際的戰力,從邊緣經過雖然有一定危險,但應該可以承受。”
開什麼玩笑,這傢伙能和自己打得你來我往,昨晚還剛剛打敗了一個幾千年的老妖怪,這樣的戰鬥力確實已經夠了。
聽到她這樣說,祖安才鬆了一口氣:“好,那我們試試。”
他可不想回不去,然後被定義爲叛國,且不說那樣一來一輩子都要在妖族逃亡了,就是人族那邊還有他的家人,自己又怎能捨她們而去。
“看到遠處那個像手指一般的山峰沒有,從那邊走。”燕雪痕指着遠方說道。
祖安有些意外:“你認識路?”
燕雪痕解釋道:“早些年的時候爲了更好的感悟雪花神劍的精髓,我便想找一處冰天雪地閉關,而縱觀天下,大雪山是最合適的地方。雖然一開始有自知之明,覺得連皇帝都受傷了,千萬別深入,可後來還是沒忍住。”
“幸好我剛往裡沒走多久,便察覺到一股恐怖氣息,便當機立斷退回來了。”
說起當年的往事,她一陣唏噓。
“連你都覺得恐怖?”祖安吃了一驚。
“是啊,當時我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所以退得也很快。”燕雪痕說道,修行者雖然講究一往無前,但明知必死還往前送,那是純傻了。
聽到她的現身說法,祖安便不敢有任何僥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按照燕雪痕指的路線,祖安逐漸接近了大雪山,遠處雪峰之巔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陣陣金光,這次隔得近些甚至還隱隱看到一些亭臺樓閣的虛影,彷彿神話中的天庭一般。
祖安心想難怪那麼多人傳說大雪山裡有重寶,確實一看就不凡啊。
說是大雪山,但其實是一條無邊無際的雪山山脈,想繞道也根本沒法繞。
幸好有燕雪痕指路,兩人從遠離最高雪峰的一座指形山峰切入。
進入了雪山範圍,周圍溫度可謂是陡降。
燕雪痕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顯然她如今的修爲,很難應對這樣的嚴寒。
祖安一邊托住她,一邊握住了她的手,上下同時將熱氣輸送進她的體內。
燕雪痕臉色微紅,不過並沒有拒絕,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習慣了。
不過她還是提醒道:“你不要把功力浪費在我身上,隨時可能會有危險。”
祖安微微一笑:“要是你被凍壞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危險。”
燕雪痕一呆,看到對方回頭時和煦的笑容,她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
隨着兩人繼續往裡深入,很快風雪也變得大了起來,呼嘯的寒風夾雜着雪花,彷彿刀子一般割在身上。
如果是平時遇到暴風雪天氣,這樣的說法只是一個比喻,但這次只是如實描寫。
兩人身上都產生一種刺痛感,甚至身上的衣裳都被割開了一些口子。
祖安大驚,急忙用身體替燕雪痕擋住風雪。
燕雪痕如同小貓一樣趴在祖安背上,只覺得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身爲大宗師她感官何等敏銳,立馬意識到祖安不僅用身體給自己遮擋,還運起元氣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保護罩。
可因此他自己身上卻沒了防禦,肉眼可見他身上的衣裳出現一道道裂痕,身上更是多了一道道血痕。
她不由大驚:“你快保護好自己,我躲在你身後沒太大關係的。”
祖安笑了笑:“我並非是元氣不夠纔沒有保護自己,而是打算留些用來應付可能出現的意外危險。放心吧,我皮糙肉厚不礙事。”
爲了讓她放心,還特意擡起手讓她看,破碎的袖子裡雖然有些傷痕,但那些傷痕又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燕雪痕和他交過手,這段時間又一直在一起,也清楚他身體有着極強的恢復能力,可恢復力再強,這樣受了傷不停癒合又再次受傷,一定還是很痛的吧。
他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想來是爲了不讓我擔心才故意談笑風生的吧。
這就是男人的擔當麼……
燕雪痕有些失神。
接下來祖安揹着她繼續在暴風雪中艱難前進,風雪越來越大,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切割得破破爛爛的——說是衣服,還不如說是布條了。
看着他的身體,燕雪痕卻沒有絲毫害羞,只有無盡的心疼與擔心。
她快速說道:“這風雪不正常,你速度越快似乎威力越大,從古到今沒聽過誰能飛躍大雪山的,你試試放慢速度,再降低高度試試。”
祖安聽得心中一動,按照她所說的將速度放緩,果然迎面而來的風雪威力小了很多。
當他讓風火輪降低在離地面只有兩三米的時候,那風雪已經削弱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了。
祖安這才注意到風火輪上面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連火焰都若隱若現,彷彿隨時要熄滅一般。
他急忙運起火焰刀,融化掉上面的冰雪,這才慶幸地說道:“幸好有你這樣見識廣博的大宗師跟着,不然我愣頭青直接往裡衝,很可能被這暴風雪給分屍的。”
燕雪痕答道:“根據我剛剛的觀察,這大雪山的天地規則似乎不一樣,根據入侵者自身的力量來調整風雪的級別,你越抵抗,衝的速度越快,相應的反噬也就越大。如此精妙的佈局,不知道是天地自然形成還是人爲佈置的,如果是後者,那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祖安笑了笑:“你能看破此處規則,也很厲害啊。”
見他變着法誇獎自己,燕雪痕臉頰微紅,稍微別過臉去:“快換件衣服吧,現在這樣子……成何體統。”
剛剛看着只覺得心疼,現在看着卻有些不好意思了。
祖安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些布條了,基本上遮擋不了什麼東西了。
他倒也不尷尬,一邊從琉璃寶珠裡取出一套新衣服換上一邊說道:“這次又讓你看光了一次,怎麼也扯平了吧,說起來你還賺了。”
燕雪痕:“???”
她不禁羞憤欲絕,這種事情還能賺?
正要發作,忽然目光一凝,望着遠處:“那是什麼?”
祖安順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見遠處有一處冰雕,散發着異樣的光芒。
兩人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冰雕裡封着一個人,一個老者,雖然一頭鶴髮,但皮膚依然光澤,並不見絲毫蒼老之態,而且他身上的服飾也絕非一般人有資格穿的,哪怕是死後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威壓。
祖安正要說什麼,燕雪痕卻驚呼一聲:“師伯?”
祖安:“???”
“你不是說這裡你來過麼?”
燕雪痕四處打量了一番,陌生的景色讓她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繼而想到什麼可能,臉色大變:“壞了,剛剛我們可能在暴風雪中走錯了方向,進入到大雪山中心區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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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一起參加某活動,人家看六道沉淪、十階浮屠、還有我的筆名,還以爲捅了和尚廟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