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正色說道:“燕姐姐你誤會我了,剛剛真是一時間還不太習慣帶人!”
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樣子,燕雪痕氣得牙癢癢,卻也沒有辦法,只好諄諄教誨:“阿祖,算起來我也是你半個師父,你可不要要欺師滅祖。”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話後悔,這語氣未免太重了。
可是誰叫這傢伙這麼欺負她,她總得讓兩人保持足夠的邊界,免得將來彌足深陷。
“騎師蠛祖?我又豈是那樣的人,”祖安拍着胸膛說道,“再說了,我還沒同意拜你爲師吧?”
燕雪痕總覺得他的發音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細想:
“你都學了我的《太上忘情篇》,更何況我也是初顏的師父,你喊我一句師父又怎麼了。”
提起徒弟的時候,心頭一陣莫名的心虛,要是讓徒弟知道這段日子自己和她男人發生的種種,到時候她怎麼看我。
祖安笑了:“你不是不同意我和初顏的事麼?”
燕雪痕玉頰微暈,自己之前在他心中的形象肯定是一個棒打鴛鴦的老師太一樣:“我不同意有用麼,你這傢伙反正又不會聽我的話。”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相處,祖安的資質、實力都得到了她的認可,更重要的是人品也足以讓人放心,當然,如果身邊沒那麼多女人就更好了。
當然讓她現在親口同意兩人的婚事,那還是太過打臉,大宗師也是有自尊的。
不過祖安已經從她口風中體會到了默許的意思,不禁開心地笑了。
感受到他的笑容,燕雪痕心中有些莫名地煩躁。
忽然眉頭一皺,因爲她感覺到對方的手比一開始似乎後移了,當然以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相信對方不是故意的,想來是剛剛四處翻滾,爲了讓自己不掉下去才這樣抓住她的。
可如今飛行已經平穩下來了,還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大手上傳來的陣陣熱力。
她猶豫一下,如果此時出言提醒的話未免太刻意了些,弄得大家都尷尬,只好轉移注意力說道:“你這風火輪雖然沒什麼攻擊力,但是飛行功能太有用了,難怪單憑這一項能力也能位列天階。”
祖安深有同感:“確實啊,有這玩意,彷彿就有私人飛機了一般,不對,速度比飛機還要快。”
“私人飛機?”燕雪痕有些疑惑。
祖安只好用她能理解的方式解釋道:“我夢境中經常出現一個光怪陸離的社會,那裡的人雖然不能修行,但能用科技的手段達到和修行者差不多的能力。所謂的飛機,類似會飛的大鳥,又或者之前金烏太子那輛黃金戰車……”
聽着他的描述,燕雪痕漸漸被那個神奇的世界所吸引,完全忘了那大手帶來的尷尬:“聽起
來和我們這個世界符文陣法達到的效果差不多。”
祖安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說起來他第一次看到這些符文陣法的時候,還以爲看到了集成電路板呢。
“能讓普通老百姓都飛上天,那個世界確實很神奇,我們這裡很難辦到,成本太大了。”燕雪痕感慨道,美眸中對那世界有了幾分憧憬之色。
感覺到她語氣中的悲天憫人,祖安心想這個女人完全不像她外表展現出來的那麼冷漠嘛,都是那勞什子《太上忘情篇》害的。
話說初顏老婆一開始也冷得很,估計同樣是被功法所影響,不過她身體裡卻很溫暖……
想到這裡他不禁心頭一跳,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
可一旦開了頭過後,很多事情便抑制不住了,感受着背上佳人的嬌柔身子,他情不自禁開始拿她和楚初顏對比起來。
不得不說,兩人明明只是師徒,爲什麼會這麼像——不是指外貌像,而是氣質以及給人留下的印象。
當然燕雪痕身上多了一些成熟的韻味,畢竟是個成名多年的大宗師,身上有股天然的威嚴和高不可攀的氣質——當然,因爲近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她已經徹底掉入塵埃之中,也就祖安才能見到她如此少女的一面。
“你在想什麼?”見他突然不說話了,燕雪痕有些好奇。
“沒什麼。”祖安老臉一紅,急忙加快速度往前飛去。
燕雪痕抱着他的脖子,能近距離看到他的側臉,還有脖頸的肌膚,甚至只要稍稍低頭,便能吻上去,所以她很敏銳地感覺到對方開始臉紅了,而且身上散發着一陣陣驚人的燙意。
難道因爲兩人耳鬢廝磨,他……
想到這裡,燕雪痕也一顆芳心狂跳,白皙的肌膚上一層紅霞淡淡地蔓延開來。
各懷心思,兩人就這樣安靜地飛着。
路上倒是碰到了一些飛行兇獸或者妖族,祖安不願耽誤時間,要麼提前避開,要麼直接加速衝過。
連燕雪痕也開始感嘆這風火輪的速度之快,要知道大宗師是能飛行,也許短時間內的速度還要超過風火輪一點,但絕對沒法長久保持,可兩人離開小鎮後,風火輪已經保持極高的速度飛了好幾個時辰了。
幾個時辰不說話,祖安也快憋死了,很快又找她聊起天來。
燕雪痕也難受,之前沒說話讓身體更加敏感,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能聊天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一開始是她好奇詢問祖安所謂的夢中世界的事情,後來變成了祖安詢問有關她的種種,特別是她小時候的事情。
一開始燕雪痕還有些茫然,小時候的事情太過遙遠了,她基本沒啥印象了,不過在祖安的引導下,她漸漸回憶起來了。
她覺得自己那時候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遠沒有祖安提到的那世界精彩。
祖安每次卻能另闢蹊徑地從她小時候的故事發現出一些亮點。
就這樣一路走走聊聊,兩人熟悉了各自的過往,潛意識覺得更加親密起來。
這時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天邊大雪山的輪廓了,燕雪痕忽然神情凝重起來:“千萬不要從大雪山正面穿過去,想辦法從旁邊繞開。”
“爲什麼?”祖安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向,就是因爲這邊直線距離最短,如果不經過大雪山,從一開始計劃的荒城那邊走,肯定不可能在明天早上趕到雲中郡。
“因爲大雪山自古以來都是生命的禁地啊,”燕雪痕嘆了一口氣,“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高手進入了大雪山便再也沒有活着出來過,可越是這樣,越增加了它的神秘,很多人猜測裡面有重寶,又有人猜測裡面有長生的秘密,可謂衆說紛紜,所以每一代都有些驚才絕豔之士仗着修爲高深,以爲自己會與衆不同,前仆後繼進入大雪山。”
“然後沒一個人能活着出來?”祖安想起來在雲中郡的時候也聽過不少大雪山的傳說。
“倒也不是,目前已知的倒是有一個人活着出來了。”燕雪痕答道。
“誰?”
“皇帝趙昊。”
祖安:“……”
燕雪痕彷彿是在回憶:“當年趙昊無敵於天下,派人四處尋找長生的線索,當然沒有放過像大雪山這樣的禁地。別人不敢進,他卻沒有這些顧慮,進去了裡面又平安地出來,當時可謂震驚天下,很多人以爲大雪山不再那麼危險,又有一批強者跟風而去,可依然沒有一個出來。”
“看來趙昊確實不一般的厲害啊,竟然連這種生命禁地都能隨意出入。”祖安心情有些沉重,兩人遲早要翻臉,到時候可怎麼辦啊。
燕雪痕卻搖了搖頭:“世人都以爲他很輕鬆,可根據白玉京的情報,當時他出來時好像受了傷,而且還不輕,回到京城後便休養了好些年,甚至有傳言,說他的天人五衰之期到來得如此之早,除了早年和妖皇一戰留下了道傷之外,就是這次進大雪山上又傷到了根基。”
“什麼?”祖安徹底震驚了。
連天下無敵的地仙進一趟大雪山也留下了如此嚴重的傷勢,再加上從古到今那麼多高手葬身其中,他再自負也不認爲自己會是個例外。
“難道真的是天意麼?”他不禁有些沮喪,看來明天是很難趕回到雲中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