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踏雪烏騅
被一個憨憨釣魚執法了的趙長河悲憤莫名,現在只想去崔家祖祠召集所有人看過來,宣佈“我是傻逼”。
真以爲央央憨!
還好憨憨沒有繼續進迫追問,因爲她自己的臉都已經熱得滾燙,想要繼續撩人也說不下去,想要挨進他懷裡也羞得根本做不出來。
終究還只是一個小姑娘,技能覺醒了,不會用……
屋內一時只剩雙方都變得有些凌亂的呼吸,對視之間眼神都在躲來躲去。
你想要我送的……是什麼?
男人心裡必須承認,真有那樣的念想。
看她紅撲撲的小臉蛋,真的很想啃一啃,親一下。
尤其是明明知道,她不會拒絕。
可是……
趙長河一咬牙,躲個錘子!
他終於沒再閃避央央的目光,微微彎腰,雙手捧着小姑娘滾燙的臉蛋:“央央。”
崔元央看着看着,美眸漸漸迷離,有些情動地窩在他懷裡輕輕地說着:“趙大哥,你要走了……能不能……親我一下?”
小姐您知道您父親的心情了嗎?
小男女都看懂了老者的眼神,臉上臊得慌,崔元央頓足道:“帶我去看看,什麼歪瓜裂棗的也敢和我家黑牡丹配種,我可不依!”
崔元央的羞意都快沒了,眼睛裡好像有光,亮晶晶的。
老者不敢多嘴,帶着兩人去看馬。趙長河原本以爲崔元央這種小白兔應該喜歡白馬,不知道爲啥居然是“黑”牡丹,結果到了地方一看傻了眼。
王伯笑道:“前些天購了幾匹西域好馬,他們正在琢磨給黑牡丹配種。”
“趙大哥,趙大哥!”
崔元央拉拉趙長河:“誒誒,趙大哥,喜歡嗎?”
“這個怎麼馴?”趙長河極爲蛋疼地抱着小姑娘的腰,他是真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這麼抱,但這次的馬和之前不一樣,左顛右簸,甩來甩去,要不是修煉到現在這份上了,兩腿足夠力氣夾得住,一個不會騎馬的人早都該被甩沒了。
趙長河起了性子,伸手衝着馬頭就是一拳:“別人帶妹子騎馬兜風,老子也帶妹子騎馬兜風,怎麼就你不給面子!掀個屁掀,老實點!”
其實就這麼簡單,糾結個屁呢?
看着小姑娘慌張張逃命的背影,感覺自己都在姨母笑,難道不好麼?
他心情舒暢地自己倒了杯茶喝,悠悠然在崔文璟的書架上找書看。
“王伯王伯!”崔元央拉着草場邊上一名老者:“我的黑牡丹怎樣了?我可想它了。”
“清明都還沒過呢,倒春寒知不知道!”崔元央哼唧唧地拉着他的手往外拖:“走走,去馬場,聽他們說新來了幾匹好馬的,我還沒看過,帶趙大哥一起去看看。”
王伯瞥了眼趙長河,不說話了。
也怪不得崔元央騎術着實不錯,她以往的日常生活歸結起來大約就是四個字:鬥雞走馬,那馬術能不好嘛……
說話間,那馬已經掠過趙長河身邊,崔元央附身伸手拉住趙長河,趙長河也就順勢一個翻身,坐到她背後。
卻見崔元央換掉了之前的淺綠長裙,再度換上了毛絨絨兔耳裝,原本已經頗有幾分大家閨秀氣質的模樣又不見了,瞬間又成了個憨比。
“很簡單的!”崔元央騰身而起,一個極爲利落的空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飛奔的駿馬上。身後騎手們都轟然叫好:“好!小姐的身手越發好了!”
“唏律律!”駿馬前肢擡起,身軀後仰,就要將背上兩個餵馬糧的掀翻下去。
本該負責馴馬的崔元央此時也不會馴了,整個人軟軟的,好像完全沒了力氣,簡直快要癱到身後男人的懷裡:“趙、趙大哥……你、你抱着我,我沒力氣……”
崔元央也擡頭看着他,眼睛一閃一閃:“趙大哥說自己不會騎馬,原來天生就會馴馬的……你看馴得多服帖。”
崔元央瞪大了眼睛:“配配配配種?黑牡丹還小!”
“咳咳。”趙長河干咳起來:“都喜歡,都喜歡。但是春天快過去了,還這麼穿,熱不死你啊?”
崔元央心中明明聽得很高興,口中卻咕噥:“騙子,說了就喜歡這樣的央央,不要長大。”
趙長河:“草。”
“那它從此就叫踏雪烏騅!”崔元央拉着趙長河:“我帶趙大哥馴馬去!”
崔文璟說的只是大略情況,更多的歷史細節不趁這時候看還想等啥時候?這可是崔家家主藏書,一個頂級家族多少年來對這件事的探索研究,此刻給自己共享,這意義或許比得到大夏龍雀還要重大。
沒練小半時辰,昨天慌張逃命的崔元央又興沖沖地找了過來:“又練刀啊?”
“誒誒誒!馴什麼馬,我連騎都不會啊!”
“呸。不是好人!”小兔子恨恨地一跺腳,掙開他的揉臉殺,抱着臉蛋轉身跑出了書房:“紀元典籍就在書架上層,你自己翻去。”
那馬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四處撲騰了小半刻,終於慢慢老實下來,變成帶着兩人在河邊漫步徜徉。
趙長河笑道:“腦子別長大,其他地方長長。”
是的,您父親也這麼認爲。
一匹通體烏黑髮亮的駿馬正往這邊疾馳而來,身上烏黑,四蹄卻是雪白,就像踏在雪上一樣,很是好看。身後追着幾位騎手,正大呼小叫地揮舞着套馬繩,試圖捉住那匹馬。
你特麼管這樣的一匹白馬叫黑牡丹!怎麼不叫黑珍珠呢,一眼盯真多好啊!
崔元央好奇地轉頭看去,眼睛就亮了。
“但是央央太小啦。”趙長河繼續揉臉,好像搓麪糰一樣:“咱們約了三年,那就三年。什麼人榜,有啥了不起的,等我踏上人榜,風風光光地來崔家,見我那時候亭亭玉立的大央央,好不好?”
趙長河抽了抽鼻子,忽然就想起崔元央曾經的一句話。
次日一早,趙長河從客舍爬起牀,慣例趕走了試圖伺候洗漱的侍女們,又慣例開始練刀。
玄關四重早就不是一般威武雄壯的套馬漢子可比的了……那馬再怎麼雄駿,又如何拗得過趙長河如今的力氣?
“還犟!”趙長河又是一拳:“再跳揍你丫的!”
“這就是我家的馬場!”崔元央拉着他往草場上跑:“今天冷清了些,因爲昨晚的事兒……要不然這時間都是一羣人在賽馬的,可熱鬧了!”
趙長河站直腰身,長長吁了口氣。
識相的還是別過去了,小姐馴馬應該是沒問題的……
“踏雪烏騅,好名字。”王伯笑道:“此馬尚未命名的。”
嗯,踏雪烏騅,說的是馬,還是壓着你的我?
崔元央左右看看,駿馬奔馳這麼一會,周遭已經無人,河畔清風吹拂,河浪聲聲,極目遠眺,依稀可見船帆之影。
“啊……”崔元央又是羞澀又是喜悅,心跳得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
趙大哥是不是對自己從來沒有過這麼親暱的舉動?一直像對妹妹一樣,難免讓她覺得,趙大哥其實始終對自己都沒有那種意思,只是騎虎難下,三年之後說不定真當無事發生了。
趙長河:“?”
那不是我家邊上有河,那是真的我家有河。
崔元央:“……”
崔元央正待說什麼,後方忽然傳來馬蹄凌亂之聲,有人大呼小叫:“小姐小心,這匹馬野性未褪,我們尚在放養,小心衝撞了小姐!”
——“我家有河。”
“就是爲了看見別人這種表情呀,哈哈哈……”
“你爲啥給白馬起這名字?”
趙長河:“……”
趙長河收了刀,被小兔子一蹦一跳在前面拉着走,連他都不自覺被帶得有點一蹦一跳的姿勢,感染力太強了……
但這樣的妹妹,不是親妹妹就是情妹妹,對一般的妹妹是不會做的了……
你說的是馬還是馬?
昨天還端幾分欲語還休的淑女樣,現在也不端了,一蹦一跳地跑過來,笑嘻嘻的:“趙大哥明明就喜歡這樣的央央,每次見我這樣,眼睛都是彎的。”
當時渡河的殺機,化作了如今的春風意暖;策馬逃命的危局,化作了如今的漫步徜徉。
一匹通體雪白漂亮得如同獨角獸一樣的白馬看見崔元央過來,極爲熱情地撒開蹄子迎了上來,崔元央也非常高興地抱上馬脖子:“黑牡丹我好想你!”
看似馴服了?
趙長河喘着氣,低頭看着懷中小姑娘:“喂,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
這男人就這樣在大庭廣衆之下抱着小姐的腰,一起騎馬……小姐還臉紅紅的,特別高興。
崔元央轉頭看他那樣子,笑嘻嘻道:“趙大哥何故抽搐?”
駿馬脫繮,疾馳而去。身後騎手們面面相覷,自個兒追馬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不敢上前了。
駿馬頭都被錘暈了,四處亂跳。趙長河緊緊夾住馬腹,直接把崔元央整個人包在懷裡,雙手伸上前去死死抓住馬脖子。
所謂馬場在很遠,要出城,出了城還有很遠,能看到一條大河,河上有船舶飄蕩。河畔是一望無際的草場,有數名騎手在策馬飛馳,依稀能見更遠之處風吹草低,不少馬匹正在徜徉。
趙長河:“?”
“是啊,伱爹說讓人給大夏龍雀做點改裝,這都一晚上過去了也沒見刀……咦?”趙長河隨意應答着,扭頭看了一眼,差點沒把自己脖子給扭了:“你怎麼又變兔子了?”
喝喝茶,看看書,調戲一下臉紅紅的小姑娘,還有比這個更愉快的生活麼?
…………
趙長河道:“我不會相馬……單從這外觀看,這是不是叫踏雪烏騅?”
趙長河揉了揉那小臉蛋,柔聲道:“央央,我知道你心裡在擔憂什麼……但趙大哥很喜歡央央。”
可今天這……雖然這個舉動也像對妹妹,尤其兩人的身高差,他捧着小臉蛋居然要彎腰,讓場面無端多了幾分滑稽感。
趙長河沒有客氣,也沒有過分。
他低下頭,輕輕在小兔子滾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本來就應當先蓋個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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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檸檬上盟,感謝大富哥的白銀,麼麼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