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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散去李從嘉與張洎還站在城頭,這時張洎忽然問道:“殿下,對蜀國向我朝求援有什麼看法?”
“求援?”李從嘉一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日一早收到的消息,聖上還要殿下給個回覆,屬下已經將朝中送來的文書放在您的几案上了。”張洎說道。
“可能是本王疏漏了吧。”李從嘉也不在意,笑着說道:“蜀國的十萬匹蜀錦算是白花了,你代替本王回信說唐國正在對吳越用兵,正是緊要關頭抽不出太多的兵力,希望他們能夠再派出兵出去秦鳳二州去抵抗周朝大軍,我軍打敗吳越之後立即出兵。”
“蜀國不可能不知周朝與我國同盟之事,是不是其中還有別的用意?”張洎點頭隨即又問。
“不管孟昶有什麼想法,都先讓他自己去拼吧,蜀國與周朝拼得你死我活,我們拿下吳越才能更輕鬆的對付殘餘的力量。”李從嘉笑道。
“出兵之事也不能給蜀國留以口實,不能有書面的文章,還是派人送去口信的好,不然蜀國將我唐國的書信拿給周朝看怕是會對我國不利。”張洎說道。
“就按師黯所說去做。”李從嘉心情不錯的笑着。“同時將這邊的情況也報上去,免得朝中有些人拿此爲藉口攻擊本王,順便再將林仁肇的功勞也報上去。”
對吳越湖州軍突然的改變,李從嘉在一見到之後確實有些措手不及,但仔細分析之後認定他們無意發動對長興縣的進攻,只是爲了防守就放下心來。
派出去的斥候在午後全部歸來,從湖州到長興縣近五十里的地界裡,斥候發現了三股部隊,第一股就是李從嘉眼前能看到的孫承佑的一萬人部隊,他的身後西南十里之外還有一支萬人部隊由劉元弼率領,而劉元弼的身後他的後方十里處正對着孫承佑部的正後方,還有由陳詢率領的五千軍士,陳詢的身後則是湖州城。
李從嘉看着地圖標出吳越湖州軍在城外的部署,整個防守部署已經將天目山餘脈到太湖南岸這一側幾乎都包進其中,可以說是讓他無法再派大軍向南太湖腹地進軍。
見此李從嘉是徹底放下了再出兵的想法,他相信只要李景遂能夠很好運用炸藥包將秀州城拿下,那麼湖州伸到前沿的防守就自然會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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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州城外,此時唐軍大營之內李景遂大軍已經整備完畢,唐軍大旗隨風瑟瑟飄擺,馬兒偶爾嘶鳴兩聲,戰士們心態卻很是輕鬆。
李景遂望着不遠處秀州城牆上透亮的火光,盤算着今晚的進攻會是如何結果。
自從進邵可遷部進城之後,秀州守軍已經由原來十二個時辰值守,轉變成由秀州守軍和上直都輪番值守,錢仁俊要時時保證軍士的清醒以防備唐軍如拿下蘇州城那般偷城。
秀州城牆不高,但是此時針對唐軍做出的防禦已經很是完備,唐軍只要邁過城外的護城壕就會被人發現,從唐軍所對北門這一側的護城壕到城牆這一段距離,吳越守軍已經全部布上了鐵蒺藜,只要唐軍一來一定會受其影響。
秀州城上不時的看着唐軍大營的動作,雖然看不清具體在做什麼,但是對於大體的情況也是能猜個八九分,這邊李景遂剛剛纔將全軍集合起來,訓話之後剛準備出兵,秀州城上的守兵便發覺了唐軍的意圖,立即敲響了掛在城樓上的警鐘。
李景遂遠在十里之外也聽見了秀州城牆上的鐘聲,眉頭微微蹙起,他身後的姚君生也聽見鐘聲低聲道:“殿下,看來錢仁俊和邵可遷早就做好了準備。”
“不管他是否準備好,我們今晚都要試一試。”李景遂一如既往的堅定說道。
“殿下還是要小心一些,不能在此丟下太多的人,秀州守軍不可能輕易讓我軍靠近城門,城外的護城河最窄處也有三丈寬,雖說是冬季但上面只有一層浮冰,鄭王殿下派來的人說這東西不能沾水,我軍首先就要想辦法過河,然後我們還是要確保能將炸藥包安全的送去門口才行。”姚君生見軍中此時準備的不夠充分嘆了一聲說道。
“叫前軍準備填土,將護城河填上。”李景遂低沉着聲音說道。
“殿下,填土還不如叫人去砍伐樹木搭橋過去。”姚君生建議道。
因爲秀州城小,李景遂在蘇州戰後便將過護城河的器械留在蘇州,來到秀州之後李景遂還沒親自近身到護城河附近看過,只是認爲冬季枯水填土就能解決問題,姚君生卻是親自去看過一次,最寬處河水寬十幾丈,深度也有數丈,冬季水不豐沛但最窄處三丈,最淺處也有近一人深,要是填土可是要費力很多,一邊填土還要一邊防着秀州城中射出的箭矢,在這損失太多人更是得不償失。
李景遂聽姚君生將秀州護城河的寬度說出便同意了他的建議。
李景遂駐軍的後方就是一片樹林,聽過之後他就想到砍樹搭橋要比填土來的快又安全,就吩咐身後的侍衛帶人去做,同時他還在想着是不是要做些防箭的大盾,讓去送炸藥包的軍士們頂在頭上,也會給其他配合的軍士減少一些傷害。
李景遂見自己能夠舉一反三不禁一笑,再次回頭又吩咐侍衛去做百個能將一個人周身全部護住的大盾牌。
全軍六萬多人,又有足夠的木材,只耗時不到一個時辰便將李景遂需要的東西全部製作完成,李景遂命令軍士悄悄的將數十個簡易釘在一起的木橋用木筏搭過護城河,又將盾牌發給去安放炸藥包的百人。
一身黑色頂着大盾牌去安放炸藥包的軍士們才悄悄的摸過河,李景遂的心瞬間擰成一團,就在這時只見百人前軍近十人都跌倒在地慘叫起來。
“有鐵蒺藜,小心。”安靜的夜裡李景遂能聽到前軍的喊聲。
“殿下,從這到城門還要近百步,若是都有鐵蒺藜怕是傷亡損失很大啊,就算是炸開了城門,我軍也進不去啊,是不是先停下來?”姚君生說道。
見李景遂沒有任何反應,姚君生又說:“天色太晚,鐵蒺藜又很密集,我們是還是要謹慎一些……”
“叫他們撤回來,回去商議之後再說攻城之事。”李景遂現在也怕傷亡太多對以後的作戰不利,隨即命令道。
百人去安放炸藥包的軍士已經傷了一半,都是因爲這鐵蒺藜,李景遂看着軍士退下來,才與大軍一同回到營地。
李景遂回到軍營將所有的將領召進大帳,商議明日怎麼處理鐵蒺藜的問題,先前在蘇州戰場上李景遂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就沒有想到秀州會採用這樣的防守武器。
過河的軍士口述從護城河到城下應該都是密佈了鐵蒺藜,從這也看出了城內錢仁俊和邵可遷的死守之心。
李景遂皺着眉頭,腦子不停地想着破解之法,但憑藉他的腦子着實想不出任何的辦法,唯一有的就是讓人硬趟過去。
“殿下,嘉興城周長二十里,不可能每一面都有鐵蒺藜,我軍不妨先去試探一下其他的三個方向。”姚君生沉思良久說道。
“其他方向?”李景遂目光轉向姚君生立即說道:“立即就派人去探查。”
秀州治所在嘉興縣,嘉興縣相對蘇州來說小了很多很多,城牆也才一丈三尺高,面對唐軍六萬多人的大軍很有壓力。
不管城內多少人,若是不採用一些其他方法,這低矮的城頭怕是一瞬間就會被唐軍佔領,因此錢仁俊不得不命人趕製出了一些鐵蒺藜,放在唐軍主攻的北方,其他三個方向倒是沒有,不過城內的鐵匠鋪子正在加班加點的趕製。
李景遂手下的親兵隊長於恆親自帶着數十人的軍士繞去東西南三個城門,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便回到營帳之中。
於恆回到營帳便迫不及待的喊道:“殿下,其他三個城門都沒有鐵蒺藜。”
李景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問道:“三個方向哪一面護城河最狹窄?”
“回殿下,只有西側有一段河寬不到三丈。”於恆回道。
李景遂將人打發下去便拿出地圖,仔細的看了兩眼之後再次下令整備軍隊,全軍連夜悄悄的出營從西門發動進攻。
秀州城內錢仁俊見唐軍撤退了,心裡不禁爲自己的傑作感到欣喜,邵可遷也是有些喜不自禁,只有路彥銖心裡還有些擔心。
“下官去看看鐵匠鋪子要他們連夜開工,”三人在錢仁俊府邸聊了會路彥銖說道,“唐軍明日一定會想到去其他城門……。”
“這個不急,明日再去也不遲,城牆上的防守也是時時都有的,城內的鐵匠鋪子一直都在趕工明日肯定能讓其他三個城門都佈滿鐵蒺藜,路刺史還是回去好好休息準備明日迎敵吧。”錢仁俊笑道。
路彥銖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他一是擔心唐軍連夜去其他城門,二是擔心鐵匠鋪子偷懶。
路彥銖從錢仁俊的府邸走出立即往命令車伕往城內的幾個大鐵匠鋪子趕去。
外邊天氣陰冷,幾個大鐵匠鋪子內倒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路彥銖見工匠們幹得認真便放下心來,出了鐵匠鋪子剛想去城頭看上一看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