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端木青,她正在跟韓凌肆私語着什麼,雖然並沒有笑得很開心,但是那眉眼間的開懷卻很明顯。
娘娘大概心裡壓抑了很久了吧!能夠見到陛下,此時心裡的歡喜只怕是要說都說不完。
算了,自己就過去一趟吧!
此時大家稀稀拉拉地說着話,誰都沒有注意到百媚的離去。
就是寧遠,也因爲去幫幾個老人家盛飯而沒有看到她。
百媚其實心裡有些嘀咕,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東西閃過,可是又不能確定。
這裡是隱國的地界,所有人的情緒都很好,這個時候用膳的時候,更是熱鬧,她並不想要打擾到大家的情緒。
好像從跟着端木青之後,她就常常這樣看待事情。
打斷別人的歡樂,是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能夠給人快樂的時候,還是不要讓人鬱悶的好。
離開人羣好一段路,百媚都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正要離開,想了想,還是繼續往前走。
再查一查好了,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大夥兒基本上都是有異能的隱國人,但是很多人的異能都是沒有攻擊性的。
而且隱國人骨子裡天生崇尚和平,根本就不會想到要去傷害別人,所以,那一羣有異能的隱國人,其實也就跟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一般。
她既然是端木青的侍女,也就有義務替她照顧好那一羣人了。
接着走了一段路,還是沒有什麼蹤影,但是天卻已經黑了下來。
暗笑自己太過於小心了,百媚往回走。
但是走了兩步,就驀然間停了下來,方纔還十分昏暗的山路陡然間變得十分清晰起來,路兩旁的灌木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都掛滿了小小的燈籠。
就在這一刻,這些小燈籠陡然間全部亮了起來,擡眼看過去,宛如一片燈海。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哪個人看到她不見了找了過來,然後跟自己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漂亮嗎?”一個男子的聲音懶洋洋地傳過來。
百媚警覺地一擡頭,就看到一個穿着大紅色衣服的男子靠在不遠處的樹幹上,帶着慵懶的笑意看着自己。
突然之間,好像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腦袋上衝了一般,百媚頓時覺得手腳冰涼。
她認識這個人,秋墨!
竟然是他,自己並沒有看錯,確實是有人過來了。
而且這個人是什麼人,她知道,而且是一清二楚,這就是娘娘最大的敵人。
瞬間將自己的武器給亮了出來,一條血紅色的紅綢,百媚臉上警惕十足:“你要做什麼?”
“我不過就是給你變了個好看的戲法,你怎麼就這麼緊張?讓我看着好傷心呢!”
秋墨笑了笑,眼睛裡卻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
百媚自然不會相信這些話,當下也不願意多浪費口舌,直接就揮着長綾就鬥了上去。
她並非是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厲害,他出手的時候,她可是親眼看到過的。
但是眼下並沒有辦法,這個人既然現了身,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自己打一場的了。
不!是下定了決心要殺了自己。
她此時是完全沒有了辦法,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不出手,也就只是死而已。
出手的話,或許還能夠拖個一時半刻,現在唯一祈禱的就是這邊的動靜那邊可以聽得到。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後悔起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應該走這麼遠出來纔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那邊應該是很難聽到的。
這些想法只是在腦海裡轉過了一瞬而已,此時的百媚是絲毫不敢大意,全心全力地迎敵。
不知道是秋墨有意要跟她玩一玩,還是有什麼其它的目的,百媚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在她的攻擊下完全地過招,而且還持續了一段時間。
要知道她可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在跟一個身負異能的人打鬥。
她卻不知道此時的秋墨其實已經跟之前不一樣了,這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餓壞了的人,雖然武功路數都還在,但是卻沒有什麼力氣打出去。
依他的能力,要殺了百媚還不是一擡手一投足之間事情。
可是,現在還不能,他還不能殺了這個女人。
因爲,她身上的血。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打了一段時間,百媚也發現了不對勁。
秋墨這樣的人,斷然是不可能有時間慢慢地陪自己磨時間打鬥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秋墨盛滿笑意,就像是看着一道美味似的看着她。
這種目光看得百媚的心裡有些發憷,聲音也就跟着有些結巴了:“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實際上,自從跟韓凌肆打鬥一場以失敗告終之後,秋墨就知道一定是端木青動了他的血咒。
匆匆忙忙趕回到北燕,打開自己的房間門的時候,他就給嚇得半死,那張圖已經失去了光彩,暗淡地躺在地上,好像一個垂死掙扎的病人。
這讓他十分的恐慌,恐慌的事情卻還在後面。
北燕的隱國人漸漸的都變了,一天天的沒有了靈氣,做起事情來也是木木呆呆的,根本就跟之前能爲他做大事的時候完全不同。
然而,這也是秋墨已經可以預見的,畢竟當時那天跟韓凌肆打鬥的時候,自己身邊的人就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
唯一讓他驚恐的卻是他自己本身。
他突然發現他自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全身的力氣飛快地從自己的身上漏了出去,到最後竟然每一招異能都用不起來。
這個時候的他不知道怎麼辦。
心裡唯一想到的是端木青,這件事情是因爲端木青的緣故才這樣的,解決辦法的關鍵應該還是在她的身上!
所以,想也不想,他又再一次往這邊來了,仍舊是爲了找端木青。
在暗處潛伏了很長一段時間,卻讓他意外地發現了百媚。
倒不是百媚不是隱國人的緣故,也不是因爲她長得美的緣故,而是因爲她身上的那種味道。
一種讓他十分喜歡的味道。
後來盯着百媚觀察了好幾天,才發現了事情的根本。
百媚從前是跟千嬌一起修煉過媚骨術的,而她相比較千嬌來說,媚骨術修煉得更爲成功,別的人或許看不出來的,但是對於秋墨這樣的人,確實能夠一眼洞穿。
修煉過媚骨術的女人身上從肌膚到血肉都已經沾染了各種男人的元素,那是一種讓人叫囂的味道。
秋墨笑了,雖然這個女子的血並非是自己最想要的,對於自己也沒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的,但是對於現在已經沒有了血咒強有力支撐的他來說,卻是一道難得的美味。
所以,纔會有了這一件事情,百媚不是自己發現了什麼而過來了,而是被秋墨直接吸引過來了。
秋墨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在天空完全變黑的時候,將這裡幻化出來的所有燈籠瞬間熄滅了。
然後百媚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己整個人就如同一塊生鐵被磁鐵所吸引一般被吸到了秋墨的手裡。
確實是被他吸到了手裡,因爲這個時候他的手正卡在百媚的脖子上。
百媚的臉頓時被充血地紅了起來,當然在晚上看不到,可是眼睛卻瞪得大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你……你要……做……什麼?!”
“嗯?”秋墨的臉上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竟然還能夠說得出話來?真是讓我驚訝!”
並沒有看到他用力,也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什麼變化,百媚只覺得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陡然間收緊了數倍。
瞬間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向她襲來,然後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秋墨脣邊勾起一絲嗜血的笑來,然後將手裡的人扔到了地上,指尖幻出一根鋒利的針刀來。
端木青正跟幾個人說着家常,聊着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不過是爲了讓大家不那麼擔憂隱國的事情罷了。
眼角卻不小心瞅到那邊的燈下寧遠有些着急的樣子。
笑着跟他們招呼了一聲,端木青走過去:“你怎麼了?看起來一臉緊張的樣子。”
看到端木青過來,寧遠勉強笑了笑,臉卻紅了。
他還是這個性子,明明就是個大漢子,卻有些容易害羞,但是害羞卻從來都是因爲一個人。
“跟百媚有關?”
寧願一聽,驚訝地擡起頭,但是驚訝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換成了擔憂:“我剛剛想要去找她說個事兒,但是卻發現她不在屋子裡,找了一圈了也沒有找到,想來問問你是不是派遣她去了什麼地方。”
端木青搖了搖頭道:“這大晚上的,我能派她去哪裡,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像並沒有看到她,是不是去旁邊散步去了?”
“我去找找看。”
端木青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如今挺着肚子,還是不要去了,不然陛下真是要怪罪下來了,我去就好了。”
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或許自己跟着反倒是破壞了氣氛,端木青笑着點頭:“那好吧!我也不跟你爭了。”
寧遠得了話,也不多停留,立刻就消失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