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人拍了拍胸脯,“這一點你不用懷疑。”
就在這個時候,端木青清楚地看到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碧綠的扳指,從那成色上來看,絕對是上品。
這樣的東西,若非是絕對的珍藏家,只怕也就只有皇宮大內裡纔會有,而這個人此時這樣大喇喇地戴在手上,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是這東離十分有地位的收藏家,第二,那枚扳指是宮裡賞下來的。
但是皇后周虞和皇帝韓淵其實都有賞給別人這樣一枚扳指的權利,既然如此,還是不能夠縮小搜索範圍。
“你說讓我將隱國的異能爲你所用,其實我還是不大明白,你是要我做到哪一步?”
“很簡單,也不要別的,我能夠幫助你回到隱國,讓你重新像你的母親一樣成爲隱國的雪女,爲隱國遮風擋雨。
甚至於我可以資助你們錢糧,你們只要每年向我們輸送一些幾千年輕的壯丁就好了。”
端木青看着她,杏眼裡看不出情緒:“有這麼好?你要我的那些年輕的國民做什麼?而且他們都年輕力壯的,我將他們都給你們,那我國家的勞作又有誰來承擔呢?”
“我都大概幫你們算好了!”男子擺了擺手,“你們隱國人不至於那麼少,就算是輸送一些壯丁出來也不算是什麼。
並不會影響正常的勞作,而且我們也會派人去幫你們耕種,甚至於你們國人的糧食不夠的情況下,我們還可以給你們糧食。
只要你們保證你們國家的年輕人多,保證你們國家的出生率就行了。”
端木青怒極反笑:“你好像很大的權力似的,這給不給糧又豈是你說了算的?”
“怎麼就不是我說了算的了?”那人聽到端木青這話果然就暴怒了,立刻扭頭回答道。
端木青沒有說話,而是帶着一絲叫人看不出意味的笑意,就那樣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呢。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男子再一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就直說你願不願意,不用管那麼多。”
“那我還有點兒不明白。”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男子看上去有些煩躁了,沉聲問道。
就這一下,端木青驀然間發現這個聲音有點兒熟悉,但是卻因爲他的聲音變化太快了,沒有辦法精準的捕捉到。
同時,他也立刻明白了自己方纔差一點兒露餡了,頓時又恢復了方纔的妖里妖氣的聲音:“你說就是了。”
“你要我們隱國的年輕人做什麼?利用他們的異能?”端木青好奇的問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男子似乎覺得端木青太無聊了一點兒,說的話都是這些完全沒有必要追究的東西。
“你這我就不同意了,首先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有沒有能力支付你方纔說得那些承諾。
然後我又不知道你要我的人是做什麼,這叫我如何放心?若是你將他們帶走是要他們的性命呢?
難道我也要答應不成?那我這個雪女還是他們的雪女嗎?我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有什麼意思?”
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那人有些着急的樣子,微微垂了頭,好像是在思索着她的話。
眼前的一幕讓端木青覺得有些詭異,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從那個禪房裡出來之,面對的是這樣一個人。
而且居然能夠在這裡跟他討價還價,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哎呀!你不要管那麼多!你只要答應我就是了!”許久許久之後,那人才擡起頭,說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句話。
讓端木青一時間有些啞然。
“這可不行,就算是做生意買東西,那也得要講究一個公平,我連你的一點兒底細都不知道,怎麼就能夠輕易的相信你?”
端木青還想要跟他說些什麼,誰知道他竟然是失去耐心到了極點,頓時就拔出了一把劍,直接指向端木青:“我不管那麼多!你不答應也得要答應,答應也得要答應。
你現在在我手裡,你的命都在我的手裡,如果你不聽我的,你不答應我,我立刻就殺了你信不信?”
這個人的行爲有點兒反常,感覺他思維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大一樣。
就是因爲這樣,端木青纔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思維和行爲都有些反常的人拿着劍指着你,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說不定對方頭腦一個發熱,那把劍可就直接刺了過來了。
“你且把劍放下,事情是說清楚的,你不說清楚,我怎麼能輕易答應你呢?”
“我不管,你說,你答應我,快說!不說我殺了你!”說話間,他的劍還當真往前刺了一步。
好在端木青原本就有準備,往後退了一大步,才免於被他的長劍刺到。
“你……”
還想要跟他在糾纏一會兒,想要看看能不能夠從他的口裡套出點兒什麼話來。
她心裡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人一定就是她認識的人。
就算是不熟,也絕對是見過的,可是偏偏的這個時候她就是想不起來。
就在想要繼續打聽的時候,腳下的地板突然裂開了,端木青立刻便落了下去。
在頭頂山的地板合上之前,似乎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一個並不認識的聲音,也就是方纔她和那個人聊天的地方出現了第三個人。
同時,方纔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人,並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動作,但是地板卻突然開了,也就是說機關是另一個人觸動的。
更進一步說明,這地板的機關是在她的身後,而不是前面。
端木青細細的分析着,分析着分析着就有些心煩了,這個時候分析這些還有什麼用!
她現在在一次被困住了,而且是困在了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他們那麼早將自己帶出來,然後又經歷了兩三次的換人,纔將她押到了這個地方,外面的人就算是想要找到她,只怕也不容易。
紫衣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能不能夠將她找到。
想到他寫的那張紙條,心裡又微微地放心了一些。
紫衣應該是查到了什麼,纔會給自己這張紙條,不然依照他的行爲習慣,是不可能說出那樣不靠譜的話來的。
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的目的是隱國人的異能。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剛纔跟她面對面的那個人一定不是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
但是幕後主使又是誰?爲什麼會派出這樣一個人來跟自己談判呢?
端木青怎麼也想不通,原本她將目標鎖定在周虞和韓淵兩個人身上,可是看方纔的那個人,卻又想把他們兩個人都排除了,原因很簡單,他們實在不像是會派出這樣一個人的樣子。
且不說端木青這頭,韓凌肆和蒙卿已經到達了臻州。
果然如沿途所聽的一般,整個臻州在最關鍵的時候迎來了一場大雨,整座城裡的老百姓臉上都是笑容。
而田間,也是一羣人都在忙活着播種第二季的稻穀。
韓凌肆跟蒙卿沒有急着去明覺寺,而是走上了全城最熱鬧的一家酒樓。
這家酒樓已經很久都沒有開張了,也是因爲旱災的緣故。
如今旱災已然過去,他們也就重新開業了,今天是第一天開業大酬賓,整個酒樓都爆滿。
好容易,蒙卿用了三倍的價錢才搶到了一個位置,就在二樓最熱鬧的所在。
小二上上下下跑得歡快,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要說這聚德樓再一次開業,還是得要感謝青郡主,要不是那一場大雨,大夥兒哪裡有心情到這裡來喝酒?”
一箇中年人開着玩笑大聲嚷嚷着,鬍子上面都掛着酒水,兩邊的面頰更是喝的酡紅。
剛巧掌櫃的上樓來看衆位顧客的情況,聽到這話就接過口:“可不是,要我說,若是我能夠請來青郡主來我們這裡吃上一頓飯,那纔是天大的福氣呢!
我可是連菜單都準備好了,當天看着下雨,只當現在旱災解除了,青郡主她老人家總要在我們這小地方呆上兩三天的吧!
就算是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美景,沒有什麼美食,好歹我們都是誠心誠意的一片請求她留下來的。
誰知道她老人家第二天就走了。”
“哎!你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你還想要請青郡主她來你們這地方坐坐?”一個三十多歲的虯髯大漢哈哈笑道,“青郡主要是在你這裡坐了一次,你們這聚德樓未來的三年豈不是要賺的盆滿鉢滿了?
你當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小主意呢?!”
掌櫃的被人戳穿了心思也不生氣,只是哈哈哈笑道:“那可不就是嘛!可惜啊可惜!”
“你們這些商人就是鑽到錢眼裡去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開口道,“青郡主那是確確實實地爲我們老百姓救苦救難來了。
給我們求來了雨,難道就是爲了你這一頓飯不成?
既然心裡是向着老百姓的,自然是親近老百姓的,要說吃東西,只怕還是想吃一吃老鄉家裡的饃饃呢!”
“不管是想吃聚德樓也好,想吃饃饃也罷!終歸郡主是回去了,我們這些受益的老百姓也就只有在心裡感謝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