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展顏面對羅撻塔的衝擊,不僅十分輕鬆,還反手掏出短棍敲掉了羅撻塔的長戟。
此刻,二人對立着。
羅撻塔不再像之前那般輕鬆,他對糜家長輩的實力也是知曉一二。
糜展顏的短棍看似平常,卻暗藏玄機。
那是一把兩頭能開出鐵花的短棍。
“咔!——”
“唰唰唰!——”
在他與羅撻塔對視的時候,兩朵鐵花從其中一根短棍的兩頭彈出。
隨後,他便時快時慢地在手裡把玩着。
葉猶歡看得出,那兩朵疊瓣的鐵花每個花瓣都是鋒利無比,旋轉起來猶如帶爪的鑽頭,別說削肉,就是削鐵也能成屑。
葉猶歡不由暗歎:“這個糜家的風格還真是統一,都這麼擅長使用暗器。但糜展顏爲什麼要主動暴露短棍的玄機呢?他若是稍加隱藏,小則也是讓羅撻塔傷筋動骨啊!”
但葉猶歡不知,降魔家族在四大家族中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除了歷史悠久,還有一種‘魂’,始終被四大家族所敬仰。
降魔家族,起初於千百年前,始於長嶺山脈以北的冰封之地。
在那片荒蕪、資源匱乏,甚至冰凍到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仍生活着一羣樸實的人民。
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越是荒涼之地,越有天地異動的顯現。
直到一羣妖獸打破了原本貧苦的生活,人們的生活便徹底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那些妖獸大如樓宇,堅如壁壘。
人們除了躲藏、祈禱,便束手無策。
越來越多的人們選擇逃離,他們穿越長嶺山脈,向南尋找着生機。
這時,羅家村一個腳踏七星,頭掛鐮刀月的少年,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
他單槍匹馬,與妖獸搏鬥。
以精湛的武藝、驚人的毅力和常人無法劈及的智慧,將一隻長十米有餘,粗三米開外的蜈蚣精活活打死,拯救了一村百姓的性命。
自此以後,羅家村威名遠揚。
在少年的帶領下,羅氏家族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到了與妖獸抗爭的戰鬥中。
經過三年五年,十年十五年,妖獸在羅家人的壯大下,日漸稀少。
當初那名第一個衝出來的少年,也成長爲了受人敬仰的族長,人們還給他起了一個響噹噹的別號:降魔祖師。
而羅家便自此發展成了名震四海的降魔家族。
多年來,降魔家族始終定居長嶺山脈,並以長嶺爲天然屏障,將妖獸控制在長嶺以北的範圍內,以保蒼生太平。
他們每個人都遵循着祖師的武道精神,勤學苦練,篤行剛毅,爲蒼生而鬥。
這一度成爲了所有後世習武之人的武魂,被世人所敬仰。
而這也是糜展顏主動暴露暗器的原因之一。
羅撻塔舞起長戟再次向糜展顏衝去。
有了上一次的試探,羅撻塔顯得更加謹慎。
當他靠近糜展顏的時候,明顯拉大了距離,手起戟落,整個身體都不在糜展顏短棍的攻擊範圍內。
糜展顏也沒有傻到站在原地等着羅撻塔砍殺自己。
“哐!——”
“嘶啦——”
糜展顏舉起兩根短棍,十字交叉,擎住羅撻塔的戟杆,順勢向下滑動。
那一瞬間,金屬碰撞摩擦,沿着戟杆一路火花。
直到糜展顏的短棍即將擦到羅撻塔的虎口,羅撻塔才揚戟側閃,躲過了糜展顏的兩朵刀花。
隨後糜展顏直逼向前,不再給羅撻塔拉開距離的機會,抄着短棍推向對方胸口。
羅撻塔腳下鼓動,與糜展顏保持着間距,向後退去,擦出一片塵土。
當羅撻塔再次站定,他已找準破敵間隙。
空閒的手臂,插入糜展顏兩臂之間,反手一抓,直接卡住羅撻塔肘關節的鷹嘴淺表。
那個位置是人手臂的弱點,用力磕碰,小臂變會呈現出麻勁兒狀態。
羅撻塔輕車熟路,找得十分精準,可見他日常修煉的精湛和刻苦。
糜展顏經此一下,便手勁兒鬆軟,一下降低了握力,結束了對羅撻塔的緊逼。
二人分開後,糜展顏甩了甩胳膊,對羅撻塔喊話道:“沒想到降魔家的不僅對猛獸有研究,對人也十分了解嘛!連人的軟肋在哪裡,都找得這麼準!”
羅撻塔沒有回聲,表情依舊冷漠,他聞聲揮戟。
便見得一把畫杆方天戟有規律地在羅撻塔手中舞動,似在繪製一幅祥圖。
隨後,方纔與鍾靈戰鬥時出現的那條祥龍,便從長戟的戟杆中騰空而起。
在空曠的黑夜中盤旋舞動。
葉猶歡看着哪條金色的長龍,不由感慨:“還好我聰明啊,僱傭了糜家的,要不今天咋死的都不知道了!”
糜展顏見到金龍騰空,纔拿出了認真的態度。
只見他手指異常靈活,翻着花兒地轉動兩根短棍,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在常人肉眼都不能察覺的情況下,兩根短棍,竟然輪着輪着,便合成了一根。
兩頭的刀花越轉越快,乍一看以爲是一盞鋼錐。
糜展顏這次主動衝向羅撻塔。
在他加速的同時,天空中竟然出現了兩朵亮紫色的刀花。
那兩朵刀花與糜展顏短棍上的一模一樣。
葉猶歡看到那刀花的顏色,第一感覺便是:有毒。
葉猶歡感知到的東西,羅撻塔自然也是認識到了。
糜家用毒向來不是什麼秘密。
可毒藥,對於武力低的人,是致命;而對於武力高的人,僅僅是謹慎而已。
隨即,糜展顏衝至羅撻塔近前,一柄長棍與方天戟發生着碰撞。
天空兩朵刀花圍繞着金龍纏鬥不休。
三招試探,五招平手,十餘招下來,仍舊難分伯仲。
二人的體力驚人,羅撻塔沉穩內斂,糜展顏靈活多變。
在葉猶歡看來,這麼打下去,也許直到天亮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
就在葉猶歡犯愁之際,天上的兩朵刀花,竟然突然分身,變爲了四朵。
而糜展顏手裡的長棍,也分爲了兩截。
四朵刀花雖然連接在短棍上,但是在糜展顏手裡,好似飛出去了一般。
圍着羅撻塔旋轉,伺機而攻。
讓葉猶歡驚奇的是,這四朵刀花不僅靈活,還如長了眼睛,不管糜展顏怎麼擺弄這兩根短棍,都沒有被刀花刮傷。
反而是羅撻塔因此而分神,因爲糜展顏的動作完全沒有套路所尋,幾近就是在倆人身上亂打一氣,打到哪算哪,不論輕重,也不論打沒打着。
羅撻塔不想再繼續這種混淆視聽的亂戰,一條金控呼嘯而起,甩開了四朵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