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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保持了原先的模樣,獨門獨院,玻璃窗上閃爍耀眼的光芒。

而院子內,依然鵝卵石鋪路,流水淙淙,一團白色小球趴在大門口的地磚上睡午覺。聽到院門響,小白球立即從地上爬起,搖着小尾巴往這邊撲。

奈何生病感冒,腿腳不夠靈活,跑了兩步就在原地趴下了,小嘴巴里直吐氣。然後仰頭睜着一雙漂亮的琉璃狗狗眼睛,看着面前的三個人。

黛藺見小雪球生病了,眼眶一熱,急忙走過來抱它。但由於懷有身孕,無法蹲下身來,只能垂眸俯視地上的小雪球,把一切擔憂寫在臉上。

身後的滕睿哲見此,走過來將地上的狗兒子抱起,大手摸摸它的頭,交到黛藺手上。

立刻,小雪球掙扎了起來,與當初被torn抱過來交給黛藺一樣,扭動它白白的小身子,嘴巴里發出沙啞的吠叫。它這幾天感冒了,鼻子一直不通暢,對陌生人沒有什麼識別能力。

所以不要抱它啦,感冒會傳染的。

不過在黛藺輕柔捂摸它的頭,把它抱緊在懷裡,貼了貼臉後,它突然安靜下來,睜着一雙晶瑩透澈的狗狗眼睛,望着黛藺,細細的嗚咽了兩聲。

片刻後,又往黛藺懷裡鑽,用白色的狗爪爪抓着黛藺,使勁的蹭。

這是誰呢?爲什麼她身上會有媽媽的氣息?它不會是重感冒產生幻覺了吧?

滕睿哲站在一旁,見狗兒子乖乖往黛藺懷裡鑽,脣角悄悄掀起了一個欣慰的弧度,示意傭嫂把小雪球抱進屋,給它喂服感冒藥汁。

看來狗兒子即便是感冒,也沒有喪失辨認黛藺的能力,不愧是他們的乖兒子。

隨他們過來的敏敏則在打量了一番院內的美景後,心裡好生羨慕這裡的舒適和獨具一格,一屁股坐上院內的藤椅,輕輕搖晃盪鞦韆,嬌俏笑道:“原來這裡就是滕總住的地方,好美哦,我可不可以在這裡分住一間房?多少房租都可以的,滕總~”

滕睿哲用俊目瞥她一眼,沒理會她,走進客廳讓傭嫂給客人備茶,然後帶着黛藺上了二樓。

兩人進房,他迫不及待將黛藺抱在了懷裡,緊緊抱着,摘去她那礙事的大黑框眼鏡,俯下身,迎面一個纏綿火熱的溼吻,吻得黛藺在他懷裡嚶嚶嬌喘,抓緊他的衣服嬌柔求饒。

兩人滾到大牀上,他把黛藺壓在身下,吻她水蜜桃般的鮮嫩味道,火熱大手伸進她的衣服裡,觸碰那軟嫩的肌膚,捂摸他們的寶寶。

黛藺被吻得全身發燙,身上嬌嫩的肌膚更加細膩滑軟,觸手之處,彷彿剛剝開的荔枝,比嬰兒的肌膚還要滑嫩。更神奇的是,當他的大手攀上黛藺的肚子時,他們的寶寶在黛藺肚子裡伸了個懶腰,調皮的動來動去。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火熱的薄脣在黛藺粉脣上最後啄了啄,然後一路往下,緩緩剝開黛藺的衣服,吻她胸口處那抹粉色的子彈淡疤,吻上那高高挺起的肚子。

寶寶又在動,心跳聲嘭嘭直跳,一聲聲傳入他的耳膜裡,讓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孩子有心跳,在黛藺肚子裡會動,還會伸小懶腰,抓小拳頭,比以前被藥流掉的那個孩子來得真實很多。

而這個,是他們的孩子,是黛藺辛辛苦苦懷胎八個多月的孩子,就快要來到人世與他見面了。

想到此,他的內心突然一陣振奮,笑着抱起了黛藺,重新吻上她誘人飽滿的脣珠,讓寶寶躺在他們中間,感受爸爸媽媽的激情……

黛藺的臉蛋很紅,氣息很喘,雙腕勾着男人寬厚健壯的背,身子被男人壓在柔軟的大牀上,享受那闊別多時的激情交織、熱火纏綿……而頭頂上,陽光透過透明頂投射了進來,星星點點,像希望在閃耀。

敏敏在門外敲門,連敲了三下,脆聲笑道:“滕總,你不是說拿點東西嗎?已經拿了差不多半小時了,我們還去不去食府呀?如果到了下班時間,食府那邊的收購案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你在樓下等,我們馬上下來。”門內傳來滕睿哲被餵飽的磁性嗓音,低啞醇厚,帶着一股陷入激情的性感,聽得人酥酥麻麻的,還穿插着東西被摔到地上的聲音,可能速度很快,也可能只做到了一半,“你既然是新黛藺,就幫我做一點什麼,去門口的花田裡摘幾朵向日葵放車上,表示你喜愛向日葵,這樣會比較入戲一點。”

“噢。”敏敏透過二樓窗口看向門前那一大片向日葵,眉心皺成一個‘川’字,心想滕總是不是打算種向日葵收穫瓜子?不然在地皮這麼貴的市中心地段種這麼多向日葵做什麼?這片花田的土地寸土寸金,面積都可以建起一幢高樓大廈了,絕對比收穫瓜子有發展錢途。看來滕總有錢,不在乎這一點小錢。

“那……我去摘向日葵,滕總你們快一點。有什麼事,等晚上再辦,那樣比較有調情氛圍,是不?”她挨着門板竊竊一笑,真想透過門縫看看裡面的肉搏大戰,奈何這裡的門板沒有門縫,只得轉身循着原路返回,下到一樓去摘向日葵。

房裡,滕睿哲與黛藺在洗浴間裡沖澡,黛藺先出來了,正在穿衣服。

滕睿哲腰間圍了白色浴巾,黑髮上溼漉漉滴着水,裸露着健壯的小麥色胸膛和修長的男性雙腿,緩緩走到黛藺面前。他幫黛藺把那一捧長髮從衣服里拉出來,用乾毛巾隔着,然後取吹風機給她吹,長指穿梭在她黑亮的髮絲裡,心甘情願爲她服務。

黛藺俏臉嫣紅,被他弄得想直接躺他懷裡睡覺,身子倚着,一身嫵媚嬌懶;一雙俏生生的美目輕眯起,媚態橫生,想起了以前的歲月。

以前是不是也有男人爲她吹過頭髮?

那個時候,她與睿哲明明近在咫尺,卻隔了萬水千山。只因,他從來沒有像蕭梓那樣溫柔的對待過她,瞭解過她。

他有些霸道、專橫,沒有蕭梓那麼細心,也沒有像蕭梓那樣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了她。

然而很久以後,蕭梓還是離她而去,選擇留在她身邊的人,反倒是昔日的睿哲哥哥。

睿哲有什麼好,蕭梓有什麼好,她無從比較,但她知道,選擇一直留在她身邊,對她忠誠的男人,纔是她的依靠。

也許睿哲有很多缺點,甚至在八個多月前,被人設計與鄒小涵赤身裸體躺在了牀上,並與之結了婚,成了夫妻關係。但八個多月後,她看到他對鄒小涵的冷漠,以及他身爲滕家子孫的無奈、艱困,她才知道,當她在監獄裡被槍決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沒有像蕭梓那樣,索性與新婚妻子組成一個新家,生兒育女,恩恩愛愛,而是一直抱着一絲希望,相信她還沒有死,相信她還會回來。

睿哲一定很明白她在監獄裡的感受,但是他沒有辦法……

頭髮吹到半乾,她輕輕靠在他懷裡,雙手抱住他頎長的腰身,傾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睿哲,監獄裡那顆子彈打進我身體裡的時候,我確實恨你,恨你總是讓我待在這冷冰冰的監獄裡,與外面的世界僅一牆之隔,卻無法回家。

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在逐漸釋然,不願去想起當初發生的那些是是非非,把自己再次捲入仇恨的漩渦。

——

兩人收拾好下樓,敏敏已經捧着一大束她從花田裡剪好的向日葵跑回來了,小臉蛋曬得紅通通的,一進門就把向日葵交給傭嫂了,活蹦亂跳拍身上。

“哎呀,那些葉子太大了,劃得全身癢癢,我要洗個澡~真不明白這些向日葵有什麼好看的,圓圓大大的一朵,還比不上小菊花~”

一邊輕撫短袖外的纖細胳膊,一邊跑進浴室沖澡了,將新黛藺的樣子裝扮得一點都不稱職。

黛藺則坐在沙發上抱小雪球,捏捏它發燙的小爪爪,仰頭用眼睛詢問男人,可不可以把小雪球也帶過去?

滕睿哲換了一套乾淨整潔的短衫,下身休閒褲,把他頎長偉岸的身板修飾得更加完美無缺。他伸手接過狗兒子,試了試它的體溫,沉聲道:“它還在發燒,就讓它留在家裡養病吧。如果把它帶過去,它會整天往你懷裡撲,不肯要敏敏。”

生病中的小雪球聞言嗚咽了一聲,耷了耷它的小耳朵,全身沒力的趴着睡覺。

這算是重色輕狗麼?欺負它病了沒力氣走路,就把它孤零零留在這,嗚~

“走吧,我們下次再來看它。”滕睿哲把黛藺扶起來,摟着她的肩往門外走,示意傭嫂把小雪球照顧好,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

黛藺則一步一回頭走到了新房子門口,站在路邊遙望面前的這一大片向日葵。

原來睿哲知道她喜歡向日葵,種了這麼一大片向日葵等着她回來。原來在這個男人的心裡,是有敏感細緻的觸角的,他善於觀察,卻不善表達,把一切心思放在心底。他的細心,並不比當初的蕭梓少一分。

——

小車一路往江北駛去,黛藺發現她曾經租住的那片老式居民區已經提前開始拆遷了,有不少房子已經爆破,拆遷戶全部搬離,只剩下空蕩蕩的樓房。

她與敏敏一起走到昔日的院子門口,先是看到阿彬家的門口站了個男人,男人的背影看起來很像阿彬,正在清理屋裡的東西,把最後的鍋碗瓢盆往小貨車上搬。

早餐嬸則坐在車裡咳嗽,使勁的喊阿彬,讓他快一點,說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趕緊回去。

“我們以後要去拾荒了,這些東西也用不着,賣了吧。”

這就是被刑拘了半年多的阿彬母子倆,出獄後,退掉了租來的房子,賣掉了所有傢俱,以後只能以拾荒爲生。

他們收拾好東西,開着借來的小貨車從黛藺身邊經過,從此各奔東西。

而黛藺,挺着大肚子走到了樓上,看到張春喜、李嬸她們全部搬走了,走廊空蕩蕩的,公用廚房也空蕩蕩的,下午的夏風在一陣陣的往這裡吹。

而透過二樓窗戶,也依稀可見她和torn曾合夥經營的‘幸福飛’關門了,挖土機在旁邊一鏟子一鏟子的挖土推牆,撲起一陣厚厚的灰塵。

她靜靜凝望着,凝立窗邊,知道自己與這裡永別了,告別了那段被李嬸們照顧,與torn同甘共苦的歲月。

也許那段日子很苦,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但正是這最底層,才讓她感受到了有別於豪門大宅院的樸實純真。張春喜曾經爲了錢,藥流掉了她肚子裡的第一個孩子,但後來張春喜才知道,她爲了那一點錢惹上了被追殺滅口的麻煩。

想必薛兵的事現在還沒有完,顧依依的事也沒有完,那這春喜大嬸現在的日子就更加不好過。

而睿哲曾告訴她,薛兵在會所裡是爲顧依依辦事的,顧依依三番兩次陷害她的理由有一點莫名其妙,既不像爭風吃醋,又不像有血海深仇,似乎與鄒小涵有關。

鄒小涵就是一個雙手不沾血,所有事情都由身邊的人處理好,被保護得一絲不漏的嬌貴大小姐。如果有一天鄒小涵又有了委屈,所有的人都會去簇擁她,保護她,包括袁奶奶、鄒伯伯、書記夫人、顧依依、滕伯父、滕伯母,以及她現在所擁有的滕睿哲妻子的身份。

她自公寓的那次,就對這個女人的心計手段有了全新的認識。就算鄒小涵現在告訴她,她確實有辦法懷上了睿哲的孩子,生的是睿哲的骨肉,她想她也是不會詫異的。

因爲目前這種敵強我弱的形勢下,確實會給這種人更多步步爲營的機會。滕父和鄒父不怕鄒小涵把睿哲逼得太緊,就怕她不肯利用自身的優勢、父親公公的權勢,去把一個男人當困獸綁在身邊。

所以這種狀況,她已經習慣了,只是不知道,這薛兵現在與寒紫媽媽過的怎麼樣了呢?

——

三人坐回小車上,滕睿哲將車經過皇家大食府,卻過門不入,沿着黛藺與古俊一起上學的那條路往附近的大學開去,劍眉清俊,淡淡說道:“曾經喊我大叔的那個小子,被古敖轉去國外了,臨走的時候,給我送來了一封情敵信,向我宣戰等他畢業回國的那一天,一定會將黛藺搶過去。呵。”

他嗓音清冷,將車緩緩停入等紅燈的車流裡,俊臉並無一絲不悅,利眸淡淡掃了外面一眼,突然又道:“你猜在這裡遇到蕭梓的機率有多大?他最近忙着競選市長級別的職位,似乎哪條道路都可以見到他的身影。”每一句話都是對着黛藺說的,與敏敏無關。

黛藺正爲古俊轉學的事詫異,忽聞他提及蕭梓,擡起頭看着他帶笑的眼,然後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停在旁邊的蕭梓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