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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看着這張逐漸在他面前清晰的臉蛋,看到黛藺依舊擁有她光潔美麗的小額頭,長而飛揚的黛眉,小巧的鼻,粉嫩的脣,他的目光裡流露出了濃濃的憐惜之意。

黛藺這麼做,是在告訴他她很在乎她的外表麼?可爲什麼要這麼在乎呢?

她並沒有整容,也沒有毀容,只是因爲懷孕,身上出現了浮腫虛胖,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孕媽媽之美。那一雙儼如天鵝般的眼眸,偶一流盼,依然水靈甜美;柔絲般的、弓樣的眉睫,蔭掩着盈盈的雙瞳……兩排睫毛長長密密,柔軟地覆蓋在眼瞼上,不時隨着眼瞼的啓合微微眨動,使人感到一種純女性的脈脈含情的妖美。

她長大了,挺起了肚子,但肩膀還是瘦削的,脖子以下的肌膚水水嫩嫩,比八個月前還要白皙玉潤。

所以在他眼中,她並沒有變醜,而是更美了,他喜歡她身上帶一點肉的樣子,這樣會珠圓玉潤,健健康康。

於是他朝她走過來,讓她把額頭上的劉海放下來,用棉籤幫她把眼睛上的眼影眼線輕輕拭去,恢復她帶着清純的妖美。

穎兒仰着頭,見他眼睛裡沒有流露出嫌惡之色,反倒心疼她,心裡一暖,輕輕閉上眼睛享受他溫柔的動作。

她這張臉上,除了雙頰變得豐腴白皙,臉蛋變成了長圓型,其他地方是沒有變的,只要他給她洗去臉上的小麥色粉底,卸去眼睛上的眼影眼線,她還是以前的模樣。

只是她希望,他是真心的不要嫌棄,不要把什麼話憋在心底。

“黛藺。”男人的手指非常輕柔,像羽毛一樣在她臉上輕劃,給她洗臉、洗眼睛,然後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嗓音沙啞:“不要自卑,給我孕育孩子的你是最美的,比以前更美。而且,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喜歡。”

柔和的熱息輕輕撲打在穎兒白皙的面頰上,帶着陽剛,帶着溫柔,讓穎兒長長的睫毛翕了翕,緩緩睜開。

她一眼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醜,皮膚白白的,一對烏亮烏亮的大眼睛,瑩黑、柔媚,比之以前的青澀,多了一份韻味。鼻子挺挺的,脣瓣粉粉的,像水蜜桃,白皙肌膚裡還透着粉色。

這就是卸了妝的她,只要胖臉針的藥效過去,她比以前更紅潤、健康。

她忽然拾回了一些信心,再次伸手撫上自己的臉,仰臉望着男人,纖巧的脣邊,含着淺淺的微笑。

男人剛纔說什麼?他說她孕育了她的孩子麼?他竟然沒有一絲質疑的認爲寶寶是他的孩子。

“這麼大的肚子,除了是我的孩子,還能是誰的。”男人俯首笑道,非常迷戀她脣邊的迷人淺笑,用長指輕劃她的脣,然後大力摟她入懷,緊緊抱住,俊臉上浮露出失而復得的欣喜與沉痛:“黛藺,如果我說我當初沒有跟鄒小涵發生關係,你相信我嗎?”

穎兒的柔軀在他懷裡微微一僵,明顯爲這句話起了反應。但她沒有迴應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滕睿哲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微微嘆息,聞着她的髮香道:“你一定只相信你眼睛所看到的,但黛藺你也要相信,我當時對鄒小涵還沒有到想上牀的感覺。那天事後,我感覺自己一直在昏睡,並沒有與任何女人發生過關係。”

他輕撫黛藺柔亮的髮絲,輕輕捧起她的臉,啞聲道:“對不起黛藺,我不該太信任我的親人,從而疏忽了你。更不該在看到視頻裡一身是血的你後,輕易向父親妥協。黛藺,當時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再次拋下了你。但是黛藺……”他把黛藺重新抱進懷裡,摟緊她柔軟的身子,不斷輕吻她黑亮的髮絲,“如果在你的生命和愛情裡只能選其一,我選擇前者。”

穎兒在他懷裡擡起頭,眸中有水波在盈盈閃動,嘴脣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只能凝望男人的臉,伸手在鏡子上寫到:我也是。

我也是。如果當時我知道那一切只是一個圈套,你的父母在想方設法讓你娶鄒小涵,那麼在面對視頻鏡頭的時候,我一定不會恨你。

只要你不是自願與鄒小涵發生關係,然後再迎娶她,我不會怪你。我要的是你忠誠的心,並不是你的身份和地位。

如果,你一直願意與我同心,心裡有我,我就是再被槍決一次,也是沒有恨的。只是現在與你一樣,在生命和愛情裡,我選擇了生命,我要帶着孩子平安無事的活下去,拿到畢業證,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撫養寶寶長大……

——

舒敏敏被滕氏開除了,滕睿哲讓torn將電話打到滕父辦公室,直接要求收回開除令,堅決不同意將舒敏敏辭退!

而滕父的態度也很堅定,一個字不答應正式錄用舒敏敏這種人,讓兒子前來辦公室詳談!

於是當滕睿哲走去滕父辦公室,滕父朝桌面扔來一沓資料,冷聲道:“她的底細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是蘇黛藺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七十,睿哲你又爲什麼一根筋認定她是蘇黛藺?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後,不僅僅有我們滕氏,還有鄒家!你以爲你這麼公然袒護舒敏敏,你岳父會放過你?”

“黛藺已經被你們殺死過一次。”滕睿哲低眯眸瞧着辦公桌後的父親,輕輕一笑,“現在她回來了,你以爲我還會讓你們把她關進監獄槍決?爸,大難不死的黛藺我要定了,您最好不要跟我僵持,這樣只會讓您腹背受敵,最後一無所有!到時候連我這個兒子也幫不了你!”

“她已經被開除了!”滕父厲聲提醒他,抓着桌沿氣洶洶站起身,利眸錚錚盯着兒子,“開除之後,你想怎麼跟她玩就怎麼玩,沒有人管束你!我現在這麼做,只是給鄒家一個交代,並沒有限制你的自由!”

“噢?”滕睿哲聽得劍眉一挑,又笑了:“面子上給鄒家一個交代,底下又派人殺黛藺滅口?這可不行,我必須得時時刻刻看到黛藺在我面前,確保她沒有被傷到一根頭髮。呵,另外您應該也知道,我住到黛藺那裡去了,這表示我打算與她天長地久。”

“那小涵怎麼辦?!”滕父面色鐵青,一雙霸氣的灰眉在微微抖動,表示他在極力忍着怒氣,“她現在是你的妻子,有名有份,你若辜負了她,落下的是你負心漢的臭名聲!你若想爲官,強大,這些負面影響都不能沾染,否則你會死在半路上,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權勢!還有,現在韋馳對滕氏虎視眈眈,你稍有不慎,這條豺狼就會將滕氏獨吞入腹,將我滕家攪翻天!這些年,你應該知道滕氏一直是交由你二伯家在打理,他們一家對滕氏的操縱易如反掌,隨時都可能謀權篡位!”

“所以我才讓老頭子你不要把我和黛藺逼得太狠!”滕睿哲微微側着頭,一雙深邃的星眸微微眯着,笑了笑,“在我與韋馳之間,老頭子你還是選擇了我,這說明你與韋馳並不親。那爲何當初又對他視如己出,拿他來壓制我?這豈不是名副其實的養虎爲患?呵呵。”

“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滕父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走到魁偉挺拔的兒子面前,換上語重心長的口吻道:“目前我需要繼承人,你也有意向繼承家族的企業,那麼我們父子就前嫌不談,只談後面的事!我會盡快將滕氏大權交到你手上,但你不能做得太過分,觸及我的底線!不然到時候大家都沒有退路,我依然會將家族權勢交給韋馳這頭白眼狼!”

“那好,你讓敏敏回公司,我必須讓她每天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滕睿哲淡淡勾脣,坐回沙發上,神態越來越輕鬆慵懶,似在與威嚴的滕父聊球賽,“目前我就這麼一個要求,你若連這個都不能滿足,我們無法談後面的事!”

滕父的臉色一沉,眸中明顯有惱怒閃過,但他想了想,還是開口說話了:“我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讓你時時刻刻保護她,但禁足令繼續有效,她一步都不準踏進你的辦公室!”

“可以。”滕睿哲偏過俊臉,神態早已不再閒散,帶着陰沉,幽暗無底的眸子裡,眼珠閃着獸目的犀利光芒。

——

舒敏敏的事,就像惡作劇似的在公司裡來來去去,她前一刻還在收拾辦公用具,抱着紙箱準備離開公司,下一刻,上面就頒佈了新的新命令,同意再讓她試用一個月。若是沒問題,正式簽約。

她把紙箱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氣呼呼罵道:“誰稀罕他的簽約,滕主席他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心情不好就拿員工開刀,心情大好就將人給招回來,憑什麼呀!我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給我弄個鳥禁足令,讓我成爲全公司的笑話!”

此話一出,旁邊的前臺秘書們連忙捂住她的嘴巴,讓她少說一兩句,不要把她們這些前臺處的秘書也給拖下水了。於是一大羣秘書就把敏敏往洗手間拉,讓她去洗手間消消氣。

而這邊,穎兒抱着一大疊做好統計的文件往三十五樓去了,走到滕總辦公室門口,把東西交給torn。

torn讓她坐,看着她的肚子笑問她,寶寶幾個月了?什麼時候待產?並給她倒了一杯牛奶,端了一盤小點心,讓她邊吃邊聊。

穎兒比了個八字,表示寶寶八個多月了,然後一雙被化得細細長長的眼睛朝滕總的辦公室看去,閃爍着柔光。

昨晚,滕睿哲是真的在她們住處睡下了,睡客廳的沙發上,睡相很斯文。然後早上六點多,他就敲敏敏的門,催促她起牀做早餐。

敏敏擔心自己的廚藝把廚房給燒沒了,口臉沒洗就急匆匆跑樓下買早餐,哐當帶上門,將一大清早的時光留給他們倆。

她和滕睿哲一前一後走進了浴室,一分鐘後,她頂着一張又紅又腫的粉脣,抱着一大捧髒衣服出來了。

然後她用洗衣機洗完衣服,他就在一旁做後續工作,沖洗、晾曬、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烘乾,非常愛乾淨。

她在鏡子前化妝,他就從旁邊經過,故意問她有沒有棉籤什麼的,瞥瞥她鮮豔的口紅,提醒她別再用這種含礦物蠟的脣膏。於是她乖乖聽話,幾個月來第一次沒有塗口紅去上班。

之後,他用車一起將她和敏敏載來公司,若無其事走去三十五樓上班,沒再理會她。

現在,是torn打來電話讓她將東西拿上來的,說滕總有一兩個問題要問,等滕總開完會,你就在這裡見滕總。

而這個‘這裡’,是指torn的辦公位子,並不是滕總辦公室。

此刻,滕睿哲帶着新小秘從電梯裡走出來了,遠遠瞥了她一眼,讓新小秘下樓去辦事,自己則踩着沉穩的步伐朝穎兒走過來。

“下午你和敏敏陪我出去一趟,皇家大食府要被收購過來了,那邊正在拆遷,你是做統計的,可以幫我統計一下。”他的面部表情不怒自威,公事公辦,說出來的話卻意有所指,“江北離這裡有一點遠,你們坐我的車過去,我順便幫敏敏在那邊拿一點東西,她以前住在那。”

穎兒起身點點頭,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目送他高大的背影走進辦公室。

他這是要帶她去江北那邊轉轉,讓她看看她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去見見古俊,見見那位助她一臂之力的恩師。

——

下午,她和敏敏坐上了滕睿哲的車,敏敏坐在前面,她坐後面,從鏡子裡看着他專心開車的俊臉。

他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擡眸與她對視一眼,投來深邃火熱的一瞥。

“我突然記起要回家拿點東西,我們先過去雅苑那邊。”他將小車掉頭轉向他們曾經的新房子方向,看着後視鏡裡的穎兒道,“這幾天小雪球都是保姆在照顧,我擔心它生病感冒,不肯好好吃飯。順便拿一點我的私人用品,拿到你們的房子裡去,我決定在那住下了。”

一旁的敏敏聽着,知道這是兩人在說情話,沒插話,支着手看窗外風景。

穎兒則對着鏡子點點頭,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輕輕歡笑,想起了她的寶貝兒子小雪球。不知道小傢伙長到多大了,是不是還趴在院門口使勁對她的背影大叫呢。

當初是她扔下了它,不准它跟着出來,因爲她不想小雪球跟着她吃苦受累,居無定所。

她輕輕的笑着,透過車窗遠遠望去,看到他們新家的門前種了好大一片向日葵,黃燦燦的一片,似在迎接她的到來。那是她最喜愛的向日葵,很多,很美。

------題外話------

人從蘇州回來了,心還沒從蘇州回來。囧。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