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旅館內,薩爾獨自一人坐在房間的牀鋪上,他一手拿着醫用棉籤,將燙傷藥膏一點一點地塗抹到自己身上。君焰爆發的時候,雖然當時自己處於龍化狀態,堅硬的龍鱗不畏懼高溫的灼燒,但龍鱗並不能隔絕溫度,藏在龍鱗下面的人的皮膚早已經被高溫灼傷。
薩爾咬緊牙關,每一次皮膚與棉籤接觸都緊隨着一陣劇烈的刺痛,燙傷藥膏剛塗抹上去還是清涼的,但轉瞬之間變化爲腐蝕一般的疼痛。身上的傷痛倒還是次要的,更難受的是自己沒能成功地取得諾頓的龍骨十字。
這是初代種的實力嗎?薩爾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無盡的烈焰吞噬整個地底的場景,宛如神話傳說裡諸神的黃昏,獲得永恆之火的火焰巨人揮舞拳頭,盡情摧毀,推翻了整個阿斯加德神庭。不過當時自己還真是一點也不畏懼,二度暴血帶來的力量真是令人迷醉。
薩爾正襟危坐在牀鋪上,全身燒傷的他需要儘可能減少身體與其他東西的接觸面積,因此躺也不是,靠也不是,只能坐着等待皮膚在藥膏的幫助下痊癒。昨晚的對手會是誰呢?肯德基先生的言靈是青銅御座,我記得以前卡塞爾學院有個叫芬格爾的A級高手用的就是這個言靈,但是據說格陵蘭冰島事件他失去女朋友後就徹底變爲了一個廢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昨晚還出現了帕西,加圖索家族的帕西。歐洲混血種家族果然保持了他們狠辣的一切作風,學院不聽你的安排就強行動手搶走想要的物品,果然是一羣流氓。也許是歷史上歐洲侵略美洲並將美洲作爲自己的殖民地,也許是他們曾經發生過大大小小的利益衝突,總之美洲混血種家族和歐洲混血種家族相互看不順眼,誰也不服誰。
然後是兩個黑衣人,一個隨意就敢開啓三度爆血,好像喪失意志徹底淪爲死侍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一個不用暴血就能將君焰施展到覆蓋整個祭壇。他們又是什麼身份呢?開啓三度暴血的黑衣人使用的雖然是一對日本小太刀,但是他的招式明顯是東方古國的風格。天朝的混血種勢力經過近代的磨難現在已經式微,難道他們是想通過龍骨十字重新崛起。
最神秘的還是黑袍面具人,他的實力深不可測。能高速瞬移,能將空氣聚成凝膠盾,會暴血技術,能將普通的鍊金戰刀強化爲傳說中自帶鍊金領域的神器,這應該只有龍王才能做到吧。他會是什麼龍王呢?天空與風?海洋與水?感覺都不是,因爲面具人掌握的根本不止一種屬性的力量,難道是黑王?不可能吧,薩爾打了個寒顫,停止自己的“異想天開”。
燒傷讓薩爾至少得再過三四天才能回家,他不願意讓家族裡的人見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這會讓他在家人心目中的地位更加低於加文,雖然他知道這次失敗後,等加文獲得康斯坦丁的能力,自己就再也沒有超過哥哥的希望,但他依然不願意現在返回。他就像一匹孤狼,獨自在角落裡舔舐着自己的傷口,不服輸是他最後的倔強。他已經習慣了這樣,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多少次做這樣類似的事了。
然而,千里之外的帝都,加文此刻和他同樣苦惱到不敢回家。上次和酒德亞紀交手後,加文每一天都在最後的地鐵站守株待兔,等待着酒德亞紀的出現。但守株待兔是沒有結果的,酒德亞紀猜到加文會這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一直都沒有出現。
已經過去五天了,加文苦惱地在地鐵站來回踱步,心裡揣摩着:她肯定知道我在這,所以纔不會出現。估計下次即便是出現,也已經帶上了新的增援。我該怎麼辦呢。向家族請求支援?可是自己拉不下這個臉,被一個女生打敗,連被視爲家族榮耀的提圖斯獵刀都被拐走,如果不能憑藉自己的力量一雪前恥,又怎麼能成爲家族未來的希望呢?看來這兩兄弟估計是受到家族榮譽觀念的薰陶比較重,都不約而同地在遭遇困難時選擇自己承受。
加文想了想,最終還是撥通了班尼迪克的通訊器,班尼迪克是家族裡他最得力的助手,上次在沙漠遭遇楚天驕班尼迪克就在現場,兩人合作成功完成了無數的任務:“最近有空嗎,有空的話來帝都幫我個忙,事成後請你喝酒。”
“哈哈,無往不勝的大少爺這是遇到了狠茬子嗎?以你現在的實力,是遇到了S級吧。”班尼迪克和加文關係很好,兩人之間說話很隨意。
“不是S級,我是擔心敵人找到一羣幫手來羣毆我,你的言靈正好是範圍性的,可以幫我解決小兵。”加文解釋道。
“這樣啊,好的,那我明天就過來。”聽到只是要自己幫忙解決小兵,班尼迪克的興致少了不少,又是那種沒有懸念的戰爭,班尼迪克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對了,來的時候幫我帶一柄好一點的鍊金戰刀。”加文想起酒德亞紀現在有削鐵如泥的提圖斯戰刀,空手跟她打起來會很頭疼,於是對班尼迪克囑咐道。
“嗯?你的提圖斯獵刀呢。”班尼迪克眼睛一亮,看來對手並不簡單。
“上次交手一時大意,被對手給順走了。”加文不好意思道。
“你說什麼?你的獵刀被敵人奪走了!哈哈哈。”班尼迪克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發出了驚人的吼聲。
“噓,你聲音小點,別讓其他人知道了。“加文誠惶誠恐地說道,“要是被鍊金大師博特老爺子知道,我腿都要被他打折。”
“哈哈哈”班尼迪克似乎是想到了白鬍子老頭博特抓住加文,吹鬍子瞪眼地拿起棍子使勁抽加文的模樣,於是笑得更大聲了。
終於,在加文的萬分期盼下,班尼迪克停止了狂笑。“別慌,我身邊現在沒有別人。”班尼迪克安撫道:“博特大師可是最看重提圖斯獵刀了,它是家族先輩們歷經千辛萬苦製造出來的,是家族鍊金術的驕傲。要是被他知道你弄丟了提圖斯獵刀,博特肺都要被氣炸。”
“所以我纔不敢直接向家族請求支援嘛……”加文弱弱道。
“提圖斯獵刀你不都是隨身攜帶的嗎?難道對手是正面打敗你然後強行取走了你的武器?”班尼迪克變得慎重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加文加上他兩人也不一定能打敗對方。
“不是的,對方赤手空拳跟我打,然後我也就把獵刀放在地上跟敵人赤手空拳對戰。打到後面本來她都要輸了,結果她突然召喚一堆石土將我困住,然後帶着我的獵刀跑路了。”加文解釋道。
“看來敵人很狡猾呀。”班尼迪克說道。
“是的,那女人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是真話。”加文微怒地抱怨道。
“喲喲,對手還是女生啊。是不是見到漂亮女生就不忍心下重手然後被敵人鑽了空子呢。可以理解,畢竟單身了這麼多年。”班尼迪克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
“呸呸,別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快過來幫我,更具體的咱們見面再聊。”加文說道。
“嗯。”兩人於是結束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