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和副校長繼續深入往湮滅之井走去,“我的藏品呢?”昂熱幾乎是在呻吟。
古埃及金字塔底部發掘的晶瑩剔透的水晶頭骨不見了,地面上只留下依稀可見的幾顆看起來像是玻璃渣實則是水晶頭骨的殘留物;中世紀手工打造的典雅精緻的八音盒被燒成一團焦碳,通過八角形的外形才能勉強將其分辨出來;貝多芬曾經彈奏過的古典鋼琴如今也只剩了個骨架,孤零零的看起來一碰就會散架。
“節哀吧。”副校長長吁一聲,伸手搭在昂熱肩膀上。
這些藏品每一件都是學院耗費了鉅額的成本和大量的心血,然而就是這一晚上,一覺醒來,全沒了。昂熱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眼白裡滿是血絲。
昂熱加快步伐,甩掉了副校長搭在他肩膀上的大手,他握緊了雙拳,因爲前方就是祭壇,祭壇裡擺放着最重要的東西-諾頓的龍骨十字。
儘管昂熱早就做好龍骨十字被偷的心理準備,但當他來到祭壇,真正確認龍骨十字已經被偷這個事實時,還是心情沉重起來。
副校長也不再開玩笑了,他環顧四周七零八落的場景,正色道:“這裡可是世界上第二大的以汞溶液爲驅動力的鍊金領域,我在這裡面至少注入了1200噸汞溶液,但是好像有什麼劇烈的高溫把它們全部蒸發掉了。”
昂熱一愣:“我以爲我們這個就是第一大了。”
“第一大的那個還沒有挖出來,是中國第一位皇帝秦始皇的陵墓。歷史記載,他在自己的墓室裡雕刻了全中國的地圖,並且以水銀代表水,在其中不停地流動,甚至會下水銀雨,這是中國古代鍊金術中‘周流循環’的意思。歷史學家覺得這是誇大,但是研究過鍊金領域的人都明白,那就是個極大的鍊金領域,水銀是它的驅動力。它太強大了,因此沒有被反對他暴政的人挖出來。”副校長嘆了一口氣,“要想瞬間摧毀我設置的鍊金領域,需要接近初代種的實力。毫無疑問侵入者中有初代種。
“這裡應該還發生了一場戰鬥。”昂熱蹲下身,低頭看到地面上有幾道整齊的劍痕。
“看來入侵者不止一方勢力,覬覦龍骨十字的勢力可多着呢。”副校長挑眉道,“不幫忙屠龍就罷了,卻還對自己的同胞下黑手,真是恥與他們爲伍。”副校長已經大致猜出會有哪些勢力參與,畢竟有能力潛入這裡的只有那麼些人,只是他沒有確鑿的證據。
“劍痕深一到兩釐米左右,不,根據劍痕由深至淺的趨勢,這應該是日本刀劃過的痕跡,這其實是刀痕。”昂熱細緻地分析起來,“從左上到右下斜劈,被擋住後向後一撩,所以在地上留下這樣的刀痕。這樣的套路不是日本刀法裡面的,感覺像是歐洲或者美洲那邊的套路,也有可能是東方刀法的某個流派。”
“雖然日本那邊的混血種瘋起來簡直不要命,但二戰失敗後他們已經夾緊了自己的尾巴。加上你之前不是已經把他們教訓的服服帖帖了嗎,估計也不敢來惹事。”副校長說。
“嗯,根據招式我只能排除日本那邊,至於力道和速度的話,至少得是S級血統才能留下這樣的刀痕。”昂熱沉吟道。
“所以昨晚是S級混血種大戰龍王囉。”副校長說道。
“嗯,也不能排除是其他血統的掌握了爆血技術。”昂熱道。
“爆血技術不是隻有你們獅心會纔有嗎?難道入侵者是獅心會成員?”副校長不解道。
“可別小瞧世界上的其他人,既然暴血技術獅心會能想到,其他人也完全有可能做到。你還記得辰捭風嗎?”昂熱道。
“你提他幹嘛,他就是個變態,世上能像他這麼變態的高手能有幾個。”副校長彷彿想起了昔日被支配的恐懼。
“除了人,龍王可是都知道暴血技術,他們完全有可能爲了達到目的而用爆血技術來做交換。”昂熱說道。
“唉,還是先想想接下來該怎麼面對校董吧,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也不知他們會怎麼苛難你。”副校長惋惜道。
“我怎麼從你的聲音裡聽到一絲喜悅?”昂熱站起身,挑眉瞥了副校長一眼,“是不是想早點取代我這個位置,好天天看學院裡的漂亮女生舉辦跳水比賽呢?”
“哈哈哈,沒有沒有。”副校長搖頭晃腦,連忙否認道。
卡塞爾學院已經炸成了一鍋粥,身爲始作俑者的辰星和夏彌兩人此刻卻正舒舒服服走在芝加哥的唐人街。
這裡是美國東部最繁榮、規模最大的唐人街之一,它的發源可以追溯到19世紀70年代。1869年美國跨洲鐵路的建築工程落幕,再加上那個時代西岸出現排華浪潮,大批華工開始分散到全美各地。據史料記載,第一個來到芝加哥的華人姓梅(Mr. T.C. Moy),1878年他從伊州南部(Morgan County)遷入芝加哥。
這位梅姓先輩發現芝加哥還不錯,就寫信給親友,於是就有80多位第一批移居芝加哥的華人。後來不斷有華裔遷入芝加哥,截止1890年,芝加哥市有官方記載的華人數量已達567人。
在這些華人先輩們的建設下,芝加哥唐人街越來越發達,從最早只有靠近市中心的克拉克街,又稱第一唐人街到現在擴展到永活大街,即第二唐人街。
永活大街入口處可以看到一塊紅色標牌,青色頂瓦的中國式牌樓,雕樑畫棟,色彩明豔,正面刻着孫中山先生手書的“天下爲公”,背面刻有“禮義廉恥”四個大字。
辰星和夏彌走在乾淨整潔,平坦寬敞的街道上,辰星看着街道旁林立的樓房,說道:“在芝加哥附近讀了這麼久的書,都沒來附近轉轉,看看周圍的風景。”
“這怪的了誰,是誰一放假就窩在寢室裡,抱着個電腦從早玩到晚,怎麼喊都喊不出來。”夏彌說道。
“遊戲的快樂你不懂。”辰星揮了揮手。
“什麼快不快樂的,說穿了你就是個宅男。”夏彌一針見血道。
“哈哈,宅男和宅女,正好絕配一對。”辰星倒也沒否認自己是個宅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回答道。
“我啥時候成宅女了?”夏彌疑惑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稱作宅女。
“是誰可以捧着一包膨化食品看韓劇從早看到晚的。”辰星抓住反擊的機會。“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看到傷心處,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一樣,電視都差點被你給砸壞。”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他們都想起那次夏彌抄起板凳一副要吃掉電視的模樣,是辰星拼死地從後面抱住夏彌的腰把夏彌拖在沙發處,最終總算抱住電視的小命。
芝加哥唐人街上人來人往,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地走着,不遠處傳來一縷飄香,勾起了兩人胃裡的饞蟲,“看,那邊有賣飯糰的。”夏彌興致勃勃地說。
“走,我們買來嘗一嘗。”辰星大步流星地向店鋪走去,時間快到中午,兩人都感覺到了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