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他是自己人,好在自己早早的和聖天使搞好了關係,不用擔心他哪天會成爲自己的敵人。
高遠在心裡暗舒口氣,他擡起頭來,對走向朱明奎的黑衣人說道:“撒拉弗,你……怎麼纔出來?”
朱明奎的手下並不是立刻趕過來的,剛纔有這麼長的時間朱明奎都是一個人,他只需走過來,就可以輕鬆一刀把朱明奎解決掉。
撒拉弗衝着高遠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我對太簡單的任務沒興趣,困難一點纔好玩嘛!”
也就是說他剛纔一直都在暗中觀望着,看着高遠的車和朱明奎的車相撞,看着高遠在地上爬着去追殺朱明奎。
這個瘋子!高遠氣得暗暗咬牙,但也拿撒拉弗沒辦法。
撒拉弗走到朱明奎近前,低頭看了看他,嘴角挑起,而後蹲下身形,伸手去抓他的頭髮。朱明奎本能地向後閃躲,同時結結巴巴都說道:“別……別殺我,兄弟,你……你是高遠花錢請來的嗎?我……我也可以給你錢,我有錢,我有的是錢,不管高遠給你多少錢,我都可以多給你十倍,放……放了我,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看着語無倫次、不停求饒的朱明奎,撒拉弗臉上的表情連一絲變化都沒有,停在空中的手掌依舊是向前抓了過去,揪住朱明奎的頭髮,向後一拉,將他拽到自己近前,與此同時,他另隻手裡的片刀也橫在朱明奎的脖頸前。
“別殺我、別殺我,你……你要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的命。”
“什麼……”朱明奎的話纔剛剛出口,撒拉弗已面無表情地把橫在他脖頸前的片刀狠狠向旁一拽。
撲!片刀的鋒芒在朱明奎的脖子上劃過,這刀下去,將他的氣管、頸動脈統統割斷,傷口之深,都觸及到了他的頸骨。
鮮血一下子噴射出來,將地面濺紅好大一片。撒拉弗鬆開朱明奎的頭髮,讓他的腦袋耷拉到地上,而後他把手中的片刀向旁一扔,拍了拍手,對高遠說道:“清場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再見。”
此時高遠也恢復很多,他顫巍巍地站起身,看着正欲離去的撒拉弗,忍不住問道:“如果剛纔撞車的時候我死了怎麼辦?”
撒拉弗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半轉回身,瞧瞧一臉憤憤不平的高遠,含笑說道:“那也是你自找的,你只能認倒黴了。”
“你說什麼?”高遠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交給我們的事,就應該由我們去做,沒人讓你插手,何況你的插手還只會礙事。”撒拉弗冷笑一聲,然後再不停留,邁步離去。
看着撒拉弗的背影,高遠恨不得衝過去狠狠踹他一腳,他說的這是人話嗎?他強壓心頭的怒火,問道:“路西法呢?聽說路西法也受了傷,你不管他了嗎?”
撒拉弗離去的身影頭也沒回,只微微聳下肩,說道:“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搞定,不需要我去操心,更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把這裡清理乾淨,別留下小尾巴就行了。”
說話之間,撒拉弗已穿過街道,回到他剛纔衝出來的那條小衚衕裡。
這個該死的傢伙!高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是喜歡和路西法打交道,而撒拉弗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只有一個,冰冷。
高遠吞了口唾沫,走到朱明奎的屍體近前,擡腳用力踹了踹他,確認是死透了,他掏出手機,給留在帝王夜總會裡的線人打去電話,讓他馬上找人過來幫忙,清理街道上的屍體。
他剛剛把這通電話打完,手機又立刻響起,一看來電,原來是沈衝打來的電話。他不自覺地露出得意之色,葵豐堂和社團敵對了那麼久,可沈衝拿葵豐堂一點辦法都沒有,而自己呢,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把它搞定了。他嘴角**,哼笑一聲,接通電話,笑吟吟地說道:“衝哥,找我有事嗎?對了,我這邊也有件事正準備向你‘彙報’呢……”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傳來沈衝迫不及待的聲音:“你的事等等在說,傑哥出事了。”
“什麼?”高遠身子一震,臉上的得意也隨之消失,疑問道:“傑哥?傑哥……他怎麼了?”
“傑哥在虎灘那邊受到伏擊,對方的人不少,阿遠,你得立刻帶兄弟們趕過去增援,我即刻就到。”沈衝急聲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帶兄弟們趕過去……”高遠連聲應着,可說完話他才猛然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做不了增援,英傑會的兄弟都在雙龍山泡溫泉呢,現在自己身邊一個可用的兄弟都沒有,自己又怎麼去增援啊?
糟了!傑哥早不出事,晚不出去,怎麼偏偏趕在自己對朱明奎下手的時候出事了呢?高遠心頭大急,他拿着手機想了片刻,最後給安琪兒打去電話,讓安琪兒立刻出人幫忙。
聖天使的能耐他剛纔已經見識過了,只要聖天使的人能第一時間趕到,就算伏擊傑哥的敵人再厲害,也得被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可是聖天使的人並不在中山區,更準確的說是他們的主力不在中山區,現在他們在中山區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撒拉弗,另一個是路西法,而路西法在剛纔的拼殺中已然受了重傷,無力再戰,也就是說,現在能第一時間趕過去救援夏文傑的只有撒拉弗一個人。
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此時的夏文傑正和格格、月月與周圍數以百計的民工展開惡戰呢。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縱然他們三人渾身是鐵又能碾碎幾根釘子?
交戰的時間不長,夏文傑、格格、月月三人的身上就掛了彩,只不過傷得並不嚴重,但要命的是,在他們的周圍仍有人山人海的敵人,根本看不出來有人數減少的跡象。
就在夏文傑和格格、月月三人苦苦支撐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原來有兩名青年跳過他們的轎車,從他們的背後悄悄摸上來,這兩名青年並沒有在他們的背後發起偷襲,而是把魔抓伸向了紀筱晴,當夏文傑轉回頭時,正看到兩名青年拽着紀筱晴的胳膊欲把她拉進人羣裡。
紀筱晴只是個柔弱的千金小姐,如果讓她落到對方手上,她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夏文傑見狀,已顧慮不了那麼多了,擡起手來,對準那兩名青年便連開兩槍。
由於對方不是黑道中的人,他也有手下留情,他的第一槍打中一名青年的胳膊,另一槍則打中一名青年的肩頭,隨着兩聲槍響,正在拉扯紀筱晴的兩名青年應聲倒地。
肩膀中槍的青年疼的滿地打滾,嗷嗷的怪叫,胳膊中槍的青年則強硬許多,緊緊咬着下脣,聲都沒吭一下,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開槍的夏文傑,接着,他又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紀筱晴,默不作聲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彈簧刀,彈出鋒芒後,對準紀筱晴的小腹用力地捅了過去。
媽的!夏文傑看得真切,他在心裡又氣又恨的怒罵了一聲,無奈之下,他只好又開出第三槍。這一槍他沒有再手下留情,現在的局勢也容不得他再手下留情,不然的話,紀筱晴就得死在對方的刀口下了。
嘭!隨着槍聲響起,持刀的青年如同被迎面擊了一悶棍似的,身軀一屁股坐到地上,他雙手摁着地面還想站起來,可不管他如同用力,就是支撐不起身體,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暖流由他的額頭緩緩流淌下來。
夏文傑的這一槍正中他的眉心,將他的頭顱當場打穿。
“老三!老三。”隨着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人羣中又撲出來兩名青年,他倆抱住眉心中槍的青年屍體,又是哭喊又是呼喚。
只是那名青年已無法再做出任何的迴應,鮮血由他眉心的窟窿汩汩流出,他的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但瞳孔已然放大,迅速蒙起一層死灰。
“我*的我和你拼了!”一名青年抓起落在地上的彈簧刀,直奔持槍的夏文傑衝去。
青年的雙眼佈滿了血絲,五官扭曲,猙獰得如同厲鬼一般。見狀,即便是夏文傑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
看得出來,衝向自己的這名青年和剛纔被自己擊斃的青年長相有五、六分的相似,兩人很可能是親兄弟,目睹弟弟被人打死,哥哥的心情也能可想而知。
對方那快要噴火的眼神讓夏文傑的心裡生出一絲愧疚,可就在他遲疑的這片刻,那青年已衝到他近前,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胸膛。
夏文傑心頭一震,正要側身閃躲,忽然,在他的身旁傳來格格的驚叫聲:“傑哥小心!”
他話音未落,手中槍也隨之響起,嘭,子彈射出膛口,精準地打在業已衝到夏文傑近前的青年太陽穴上,子彈橫着擊穿他的頭顱,將他的身軀斜着打翻在地。
事情變化得太快,夏文傑意識到格格要開槍射殺衝向自己的青年,他想要出聲制止,只是他的話根本沒來得急出口,那個青年已被格格一槍擊斃。
譁……
他們連續擊斃兩名青年,令在場的衆人一片譁然。人羣中又有人大叫道:“他們打死了林家兩兄弟,他們胡亂殺人,要他們償命,我們打死他們給林家兄弟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