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陽光明媚,神鬥谷的七座大山,卻有着陽光難以驅散的深沉之感。
神鬥谷的谷口之處,紀凡腰間懸掛着屍鬼之域的戰榜玉牌,引起了很多修士的關注。
“皇戰牌嗎?”
發現紀凡的鬼面戰榜玉牌背面,有着一個皇字,一名浮神宗的男子雙眼眯縫了起來。
不同於懸巖州另外四方的鬥戰大比,北方屍鬼之域的鬥戰出現變故,一些消息靈通的勢力,是知道鬥戰沒有最終結果的,戰榜十強的戰牌更是沒有分發。
正所謂天地玄皇,在一域鬥戰中,擁有皇字戰牌的人,即便不是前三,那也是戰榜順位第四,稱之爲一域頂層勢力與強者也不爲過。
“聽說在屍鬼之域鬥戰之中,就連拜古道的使者都損落了,有人能拿到屍鬼之域的戰榜玉牌,可絕對不是簡單之事。”浮神宗的一名老者,滿臉都是玩味的笑意。
“這些大嘴巴。”
即便浮神宗之人用傳音,紀凡的聽靈耳也很可能會有所察覺,更不要說浮神宗之人的話語沒揹人。
“這一次五方臺大比,浮神山都飄了過來,以前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姚紫凝看了看西方半空中的遮天巨物,示意紀凡得謹慎應對。
“要扳命了嗎?”
紀凡撇了撇嘴,意思浮神宗有夠誇張。
“不過花飛花,你實在是太嫩了吧,人家弄了個山脈過來都不見怎麼樣,你駕馭飛舟才飛一天就累得不行了?”紀凡暗暗觀察形勢的同時,對花飛花笑着擠懟道。
浮神山紀凡以前去過,儘管沒有上山,卻並不陌生。
所謂的浮神三十七道,就是浮神山的三十七個峰巒,整座浮神山根本就不是其它大山能比,不管是坐落在地上,還是懸浮在半空都龐大得可怕。
花飛花沒羞沒臊的嬌笑,已經習慣了應對紀凡的擠懟。
“相比浮神山,這神鬥谷也有些不夠看了。”進入神鬥谷之中,看到山谷內沒有草木,紀凡目光旋即看向了七座大山的谷中內面。
“浮神宗畢竟是懸巖州中部的兩大宗門之一,守着神墓之地和懸空禁地,自然是不能小覷。”姚紫凝神色鄭重道。
“比起寂神城的葉氏一族還厲害嗎?”
紀凡此番到來神鬥谷,主要是探查這裡的鬥戰環境。
“不好說,尤其是在仙修降臨的大勢下,很多宗門勢力更是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變化。”姚紫凝謹慎言語,沒有給出明確的迴應。
“修煉界的情況錯綜複雜,實在是太難混了。”紀凡表面上還算放鬆,似乎沒將之前葉氏一族之人在寂神城找上來當回事兒。
“那座浮神山,可是不折不扣的重寶。”阮晴對西方懸空的峰巒巨山很介意。
“這要是在鬥戰的時候飄過來,估計會極爲嚇人。”紀凡的笑語說法,讓花飛花和妙玉神色發緊。
“先不要管浮神山了,關鍵是神鬥谷,以及這七座大山。”紀凡看着山上的人面洞窟道。
“這神鬥谷的七座大山,也被人稱之爲神山,分別人神山、將神山、聖神山、主神山、神王山、神帝山,以及古神山。”姚紫凝從山谷入口兩邊,向着對面的大山細數道。
“聽着似乎是從山谷入口兩邊數起,越到山谷入口的對面,尊位越高。”紀凡記下了,姚紫凝所道出的大山對應名稱。
“山上的人面洞窟,口中透出的盤藤,蘊含的力量很強。”姚紫凝略有深意對紀凡道。
“看到了,如果上去觀戰,似乎有些害怕。”紀凡能明顯感覺到,從人面洞窟口中生出的盤藤,比起闕宮宗的雲冠樹危險。
“站得高也是榮耀。”
姚紫凝跟着紀凡向山谷中走的同時,難得小聲笑道。
“還是算了吧,若是將命立於危險之中,我情願不榮耀了。”紀凡這次來到神鬥谷,主要就是看環境存不存在異樣。
之前拜古道將懸巖州五方臺大比,安排在天啓城殘址,就有着四座豐碑和石塔讓紀凡介意。
而且來到寂神城之後,紀凡又遭到了葉氏一族的威脅,這神鬥谷是葉氏一族的地方,他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之所以紀凡將整個葉氏一族都戒備上了,是他認爲僅憑那乘坐轎攆的葉氏一族青年,還不足以對他造成太大的威脅。
神鬥谷中平坦的地面,沒有草木與建築,就像是天然的鬥戰場,但紀凡走在黏土地上,卻能明顯感受到,這裡與他之前經歷過的石質戰臺不一樣。
“這裡的黏土好有韌性,比起古石還要承力。”紀凡竟從千鈞戒中放出了一把鎬,向着谷中地面刨了下去。
金屬鎬頭只是刨入地面手指蓋深,極具韌性的黏土,就將金屬鎬吃住了,若是不發力,往出拔鎬都很費勁兒。
對於紀凡不重視形象的舉動,姚紫凝倒是沒有覺得丟臉埋怨,而是忍不住笑了。
“大致上看得差不多了。”
紀凡收起金屬鎬,又向着七座大山的下方觀察了一番。
看到一身素袍的寧安媛走來,花飛花露出了驚喜之色,不過一想到紀凡,就又忍耐了下來。
“弟子見過師孃。”
對於在神鬥谷見到師孃寧安媛,紀凡沒有絲毫的意外,一整衣袍單膝跪地的同時,沉肩鬆臂給寧安媛請安。
花飛花和妙玉對寧安媛也不陌生,跟着紀凡蹲跪給她見禮。
“這些年可好?”
寧安媛不是一個人,不但帶了幾名弟子,同她一起的,還有一男一女兩名仙修。
“託師孃的福,還過得去。”
紀凡沒有任何的表情,讓花飛花能感受到,他和師孃之間的相處不太自然。
“屍鬼之域闕宮宗的事情我聽說了,沒想到這次的懸巖州五方臺鬥戰你還會出現。”寧安媛當着衆人的面,並沒有遮掩什麼。
“以前沒參加過這樣的盛事,來見見世面。”紀凡有着敷衍之意。
“不只是看看這麼簡單吧,你似乎有些想開了,這麼多年你一直力爭上游,這一次的拜古道大比,或許該到了你發揮真正實力之時。”寧安媛同紀凡說話,也不似小時候那般。
以前仙修沒有降臨之前,若說無冕之皇,在修煉界中紀凡應該算是一個。
因爲性格和修煉之道的關係,紀凡是少數沒有通過三道鬥戰證明自己的強者,但他卻有着拜古道賜下的逆天尊號。
對於師孃寧安媛的說法,紀凡露出了苦笑。
“你既然用森羅道的名義參加鬥戰,爲什麼不考慮玄陰宗養魂峰?”寧安媛笑看着紀凡問道。
“玄陰宗已經解散了,我若是以玄陰宗弟子的名義參加鬥戰,總感覺有些怪怪的。”紀凡咧了咧嘴,說出了心中所想。
“算了,榮耀戰旗也不在你手中了,你現在的成長,已經超出了我和你師尊的預料,如果他沒魂滅,看到你征戰拜古道,即便是以森羅道成員的名義,也會很欣慰。”寧安媛稍稍嘆了口氣道。
“弟子沒有忘記師尊師孃的恩情,也希望師孃能夠保重。”紀凡沒有一直跪着,稍稍示意見禮之後就站了起來。
“師孃,這次你是帶師弟和師妹們歷練嗎?”花飛花對寧安媛歡喜笑語,算是替紀凡這個主子問了出來。
自從花飛花第一次隨紀凡見寧安媛,就覺得他對師孃並不表達情感。
是因爲紀凡變強了,還是說話本就是硬邦邦不善於表達,花飛花並不這麼認爲,可是他和師孃寧安媛每次見面的氣氛,卻是差透了,就像彼此心裡有着很大的成見一樣。
“他們能看看也就行了,這次我來寂神城,是以道玄宗一峰之主的名義,來參加拜古道鬥戰的,至於紀國參加鬥戰的人,我也已經安排好了。”寧安媛的說法,完全出乎了花飛花的預料。
“師孃,還請你仔細考慮,無論是道玄宗,還是紀國,如果在鬥戰中遇到,讓我們如何自處?”花飛花難得認真,替紀凡有着情何以堪之感。
“沒什麼難自處的,當初他放棄了,道玄宗和紀國都同他沒什麼關係了,就算是我安排人以玄陰宗之人的身份出戰,也只能怪他自己。”寧安媛笑看着紀凡,像是心意已決。
“師孃說的是。”
紀凡順着寧安媛的意思,但面無表情的臉孔,卻沒有絲毫陪笑之感。
“來到寂神城之前,你在闕宮山脈害各方宗門勢力的事,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到了寂神城之後,又得知了關於你在天啓城坑殺修士,起走擎天塔和四座豐碑之事,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寧安媛冷笑看着紀凡道。
“都是些別有用心的謠言,師孃不會當真了吧,闕宮宗山脈和天啓城的變故,都不是我做的。”紀凡故作苦笑,給出了迴應。
不只是紀凡,被注視的阮晴四女,更是沒什麼情緒顯露。
“確實不是我做的。”
紀凡真事兒一樣,在心中說服自己,把責任推卸到了紫銅首烏女子和小雀的頭上。
“五方臺鬥戰,再有十日就開啓了,弟子現在落腳小通山,得回去準備一番。”紀凡對師孃寧安媛告退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
在寧安媛不待見的神色中,紀凡帶着花飛花四女離開了神鬥谷,暗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