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神城巨大的城牆,超過兩百丈高,城牆之厚,常人行走城門甬道得三百步。
帶着四女進入寂神城的紀凡,看着街道上的衆多攤位,不由產生了一種違和感。
“在寂神城中,是禁止喧譁的。”姚紫凝對幾人小聲提醒道。
“挺好。”
紀凡以前也在城中住過,他並不喜歡太過喧鬧的環境。
“這寂神城中的建築,多是葉氏一族的,外人只能借住。”如果讓姚紫凝選,她更傾向於去神鬥谷。
“這古城雖沒有一些皇城廣闊,但建築真的是很大,單單是這高厚的城牆,就有着巨人都難以逾越之感。”紀凡看向街上的巨大建築道。
寂神城的建築,全都是石質,就像一座座巨大的神殿,沒什麼小戶人家。
紀凡幾人在西城區走了一會兒,他更多是觀察着古老建築上的各種刻紋,心思不在街道的攤位上。
“看來在街上擺攤的,對於葉氏一族而言都是外人,在城中的建築經營商鋪的,纔是葉氏族人的產業。”紀凡在心中感慨道。
先不提葉氏一族的宗族和分支,一個家族能佔據這樣的古城,已經相當不得了,更不要說葉氏一族還是掌控神裔之域的九大家族之一。
發現儀仗轎攆從遠處過來,紀凡也如街上的其他修士一樣,示意阮晴四女給儀仗讓道。
坐在轎攆上的並非女子,而是一名相貌英俊的青年,帶給人身份顯赫的懶散之感。
“鐺!鐺!鐺!”
就在轎攆經過紀凡五人所在的時候,青年的手點了點轎攆扶木,使得擡轎的八人停了下來。
“似乎在哪裡見過。”
轎攆稍稍後退了一些,青年在轎攆上居高臨下,看着紀凡五人道。
爲了避免麻煩,阮晴四女都戴着紗巾,紀凡則是將寧神木面具罩在了臉上。
“尊駕可能是認錯人了。”
紀凡當先拱了拱手,沒有讓花飛花四女說話的意思。
“你們來自於哪裡?”
青年的笑語詢問,讓人有些不舒服。
“遊修,各處爲家。”
紀凡的迴應很簡單,卻是陪笑應付着。
“不知道你們可有興趣,到我府中做客?”青年一手拄在頭側,看似更多是對阮晴四女感興趣。
阮晴四女的姿容姣好,確實很吸引人的目光,相對而言,一身寬大灰袍的紀凡,則是寒酸了一些。
“只怕是不太方便。”
紀凡歉意笑語,明顯是拒絕了青年的邀請。
“別給你們臉不要臉,不管你們是誰,我家公子說話了,就由不得你們拒絕。”一名婢女說話極衝,讓紀凡一時之間都不免微微一愣。
從婢女張狂的說法,紀凡能看出來轎攆上青年的默許。
“我們稍後還有事要出城,實在不方便去府上做客,在這裡謝過尊駕的盛情相邀了。”紀凡瞥了一眼阮晴四女,旋即堆笑對轎攆上的青年道。
“還是去我府上坐坐吧。”
轎攆上的青年,沒有絲毫放棄之意,強勢的讓紀凡暗暗咋舌。
跟隨青年之人,當街很快就圍了上來,威脅與動手之意甚濃。
“活得久了,當真是什麼事都能遇到!”紀凡確實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神色有些古怪道。
“主子。”
花飛花已經忍耐不住,徵得紀凡出手的同意。
“嗡!”
隨着紀凡右眼六塊瞳力旋渦轉動,他已經帶着阮晴四女退入扭曲空間。
圍上來的一衆人,眼看着紀凡五人靠入空間就要消失,剛想有所動作,卻被轎攆上的青年笑着擡手所阻。
“呼!”
神鬥谷西方的一座小山上,一面瞳力光幕張開,紀凡很快就帶着阮晴四女走了出來。
看着四女的姿容,紀凡難得露出了笑意,卻帶給人少許調侃之感。
“主子,剛纔那個人實在是太猖狂了。”花飛花平靜情緒,對着紀凡道。
“故意找上來的,你以爲他是爲了你們的美色嗎?”紀凡抹搭着眼皮,直到這時才流露出凝重。
“這修煉界中,有着太多人得罪不起,除非是確定對方很弱,否則冒傻氣的強者很少見,意氣用事的更多是小修,這些人的性格,註定了一生的層次,不會有什麼意外。”姚紫凝平靜言語,也覺得轎攆上的青年意不在美色。
“那就是爲了利益,下手還挺快的。”紀凡深吸一口氣之後,才笑語道。
“若是在寂神城戰鬥,恐怕會非常艱難,即便出來了,之後還是要碰面。”阮晴向着寂神城遙望,能意識到被人盯上了。
“戰鬥?”
紀凡笑着嘟囔一嘴,他根本就不覺得戰鬥能解決問題,對於不懷好意之人,最終就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這座小山距離神鬥谷已經不遠,就在這裡開闢洞府,也能歇歇腳。”紀凡儘管在小山上感受到了其它勢力的修士,還是對花飛花和妙玉示意。
姚紫凝對於懸巖州的五方臺大比,既期待着對鬼辰府的四人復仇,又不免有着擔心。
之前紀凡抓到白骨宗,都沒能殺了鬼辰府的四人,姚紫凝也不確定,此次能不能對那四人了卻仇怨。
“我會幫你的,但我不知道,就算讓你殺死了鬼辰府的四人,又能怎麼樣。”看出了姚紫凝的神色,紀凡輕聲不解道。
紀凡對於仇恨,遠沒有其他人看得那麼重,他認爲人活着,能自強不息也就夠了,或許也是仇恨沒有達到將對方殺之而後快的程度。
感覺到紀凡對於仇恨的不解,不是裝出來的,姚紫凝不由暗歎他是個怪人。
小山草木蔥翠,還有生長了成片成片的果樹,在紀凡感覺,算上他和阮晴四女,這座小山一共逗留了四夥勢力。
花飛花和妙玉兩女,在小山北面的上方,開闢洞府頗爲利落,大塊大塊的岩石被花飛花的金法所融,將洞府進行加固。
待到妙玉弄好了洞府,在山坪邊上的斜坡草地,給紀凡鋪了一塊大布,讓他能休息一番。
到了中午的時候,妙玉打了兩隻山雞,採了些蘑菇收拾好,燉下了一大鍋雞湯。
夕陽落下之後,同四女在山坪用石塊堆起的石桌上吃飯,紀凡儘管用的不多,卻隱隱感覺到了一種溫暖氛圍。
沒等紀凡將一小碗雞湯喝完,山上就下來了一夥兒修士。
“都在這座小山落腳,希望沒打擾到你們纔好。”看到一夥修士爲首的淡黃顏色宮裝女子,紀凡爲了避免對方尷尬當先笑語道。
“我們是皇極宗的人。”
宮裝女子自報了來歷,算是同紀凡五人打招呼。
女姑子妙玉深深向宮裝女子看了一眼,但卻不像與對方認識,似乎是聽到皇極宗有所觸動。
皇極宗紀凡只是知道,卻沒有去過,作爲懸巖州西部的九大宗門之一,皇極宗同血羽宗、九宮宗、飛星崖、雷剎塔、定禪寺、碧虹宗,暗塵宗,以及天罡門並駕齊驅。
但與其它宗門不同的是,皇極宗有着王朝的背景,這個宗門同襄月國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當初紀凡經歷了九宮山脈一戰之後,在襄月國邊陲的馨月城修養了一段時間,那裡背靠天星大山林,距離懸巖州中部已經頗近了,而皇極宗就在天星大山林的數萬大山之中。
“希望大家能和平相處,在五方臺的鬥戰中共勉。”紀凡起身表達了友好之意。
宮裝女子柔笑點頭,旋即帶人離去,算是同紀凡五人打個照面。
紀凡向着女姑子妙玉瞥了一眼,使得她的身子微震。
“我對你的身世不是很感興趣,但之前你要跟着的時候,保證過以前的那些事,都是過眼雲煙了,別給我惹什麼麻煩。”紀凡拉拉着臉,毫不客氣對妙玉道。
妙玉能感受到,主子紀凡並非是那麼冷酷無情,但她親口說出的承諾就得算數。
看到妙玉稍稍放鬆下來,點頭露出的釋然之色,紀凡也不再多說什麼。
“剛剛那皇極宗的女子,似乎是認出了你。”阮晴看着另一夥兒修士從下方山路上來,對紀凡小聲言語道。
“看來我也有些名氣了。”
紀凡臉上雖掛着笑容,可是心中卻暗道不妙。
“紀凡前輩,晚輩斬空宗的弟子,得知前輩在這小通山落腳,特來拜會。”從山路上來的一夥人中,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上前給紀凡見禮。
紀凡示意男子免禮,看向了斬空宗中的幾名仙修笑了笑。
“當年九宮山脈的一場大戰,可是震動了懸巖州,沒想到九宮山脈的八門還存在。”直到一夥兒修士離去,姚紫凝小聲言語道。
“看來降臨的仙修,更喜歡借靈墟界修煉勢力的名頭,不要說是斬空宗了,就連以前已經難以存在的宗門勢力,可能都會一個個的冒出來。”紀凡苦笑着思量道。
斬空宗以前只是九宮山脈的外圍八門之一,其它七門還有金日劍派、天聖門、獸影宗、戰嶽幫、赤炎門、天仙觀和道玄宗,當初的九宮宗,實力不可謂不雄厚。
一下午的時間,紀凡見過了皇極宗和斬空門的人之後,小山的另外一夥修士倒是沒過來。
“屍鬼之域的大比,修煉勢力就已經不少了,接下來的懸巖州五方臺鬥戰,參加的修煉勢力不但會更多,而且必定是更強。”紀凡不免猜測着,那些因爲鬥戰和變故在闕宮山脈被滅的勢力,會不會也乘仙修再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