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殿前廣場上,紀凡腳下在地面一點,非施展騰空術,向上空挺身只感覺能力有限,距離風帆船還有一段距離。
“嘭!”
舊力難以支撐身形繼續向上,紀凡雙腳靠踏,再向着風帆船旋身,這才勉強落在了船中。
相比紀凡,阮晴四女都是施展騰空術,搖搖晃晃飄到了風帆船中。
對於花飛花三女也上船,大師兄若塵向老道看了看,沒發現師尊有異議,這才用仙靈力催動風帆船。
“嗚!”
風帆船劃空不久,船體就好像跨越空間了一樣,在玄嶽山東方涌起空霧消失不見。
“真正的動亂纔要開始。”
直到風帆船不見,老道才說出了這番話,神色有着擔心,盼一衆弟子能平安歸來之意。
處於船中的花飛花三女,看着空間流光在急速倒退,神色或多或少有着壓力和驚訝。
因爲風帆船穿越空間,此時衆人身上就像是負重萬鈞一般,想要移動都很困難。
“不得了的古寶。”
紀凡見過最厲害的船寶,就是不朽骨船,此時這艘木船雖比骨船稍差一些,卻也不容小覷了。
前往闕宮宗的途中,因爲壓力的關係,船上之人誰也沒說話,一直到了夕陽西下,帆船穿梭空間的慣力才爲之一頓,使得衆人的身形晃了晃。
倒退的空間流光消散,夕陽光華映襯入帆船,遠方的半空中,一座座山島懸浮,環繞着地面上一座大山,宮闕殿宇好似人間仙境。
“這通空帆過於突兀了,下去吧。”
大師兄若塵仙靈氣息消耗過巨,略有疲色道。
“放飛舟。”
紀凡對花飛花三女示意,身形已經向風帆船外躍出。
嗡鳴的響聲中,就連阮晴也放出飛舟接上了紀凡。
四艘飛舟在風帆船邊上,實在是小了一些,而且也不太穩。
只見風帆船在若塵道人的駕馭下縮小被收起,七名道人都是放出飛劍,引領着四舟向闕宮宗主峰下方飛去。
“這只是拜古道在懸巖州北方的大比,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強者。”看到一些修士在向闕宮宗主峰飛去,花飛花自然是能意識到,在位面空間和介質變化之後,這等騰空之人意味着什麼。
“以前是到了靈脩的通玄期,修士能修煉御寶和騰空之術,現在的情況,恐怕得達到靈脩生死境的強者,才能做到吧?”阮晴小聲對紀凡道。
“御寶和騰空沒什麼區別,現下仙靈力纔是界限,沒有仙靈力的支持,很難做到,得是生死境羽化期修士才行。”紀凡通過觀察,搖了搖頭道。
在阮晴看來,先不說各方勢力的強者,玄嶽宗的一衆師兄,就出乎預料的厲害,這是她此前沒有想到的。
原以爲在北明雪山養了十多年的傷,修煉界的情勢,沒出現太大的變化,此時阮晴則是暗自感嘆,她和北明宗已然是同處在落後的一段。
最爲讓阮晴難以接受的,還是現如今她的狀態並不好。
“集中些精神,你怎麼了,既然來了,就別失了氣勢。”對於飛舟的搖晃,以及白髮女子的失神,紀凡不滿道。
稍稍回過神來的白髮女子,不由幽怨看了紀凡一眼。
“明明之前說好,彼此放下仇怨,這麼快就怨天尤人了嗎?”紀凡對白髮女子有着不屑,儘管有些修士向闕宮宗主峰飛,但他卻並不覺得自己弱。
大劫紀凡就遭遇了不少,他更是充分經歷了浴劫期的修士,至少在靈脩之中,如果不遇到逆天強者,他還是比較有統治力的。
“那就是半峰臺,是此次屍鬼之域舉行鬥戰之地。”對於與主峰遠遠相連的一座子峰,御劍而行的大師兄若塵,對紀凡幾人提醒道。
“腳踏實地,挺好的。”
紀凡笑了笑,他還是比較喜歡踩實的感覺。
“就算大比挪到懸空臺上,如今也不見禁受不住強者的戰力爆發。”阮晴只覺得自身能發揮的威勢有限。
位面空間和介質極具變化之後,不但讓很多人不適應,更是影響到了信心。
“闕宮一道,想要上闕宮宗的主峰,必須要從西面山腳往上走,此次屍鬼之域的大比非同尋常,大家要小心一些。”御劍而行的中年道人若塵,已經向闕宮主峰的腳下落去。
“這個宗門大的出奇,不但有主峰和子峰臺,天空中的懸巖峰島,還有八十一座。”紀凡心中暗暗估量道。
“嗚!”
一條冰龍向着闕宮山呼嘯而來,上面一衆人所釋放的氣勢,讓紀凡和阮晴都不免意外。
面對冰龍和上面修士的氣勢,使人感覺身形發僵,好像突然處在冰天雪地中。
最爲重要的,還是這股寒冰氣息,紀凡和阮晴都頗爲熟悉。
“看來北明宗能得以平靜,不是因爲沒什麼值得讓人惦記的,怕是正與此相反,有着咱們和步平風都不知道的秘密呢!”紀凡對白髮女子傳音道。
“你的意思是,北明雪山的古藏依舊還在?”阮晴隱晦嚥了口津液,不好同紀凡在明面上交流。
“我被你害得那麼慘,怎麼能感應到,天知道北明雪山下面埋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至少不是近段時間才半路加入北明宗的,寒冰內息已經頗爲的精純。”紀凡猜測着,冰龍上的一衆強者,應該是從北明雪山下面出來的。
“像這樣的大比,你參加的多嗎?”
紀凡在遭遇到白髮女子之前,甚至沒聽說過她。
對於紀凡的詢問,白髮女子搖了搖頭,顯然是同他的選擇很相似,也印證了她是一名揹人下功夫的隱修。
榮耀與名聲對於一些修士來說,相當於爭名奪利的追求,人活在世,若是無慾無求,活着也就失去了意義。
紀凡不是不想向三道發起挑戰,只可惜因爲各方面的原因,導致了他殺入拜古道的情況越來越不理想。
“靈墟界返古,這次的拜古道大比,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以前我嘗試參加過一次宗門弟子大比,一次靈域各宗的比拼,最終都沒能留下好的結果。”紀凡摸了摸手上的千鈞戒,小聲嘀咕引起了大師兄若塵的注意。
闕宮山的西面山腳,已經聚集了各方勢力的修士,似乎沒有提前上山的,靈脩更是擠不上前。
紀凡衆人到了之後,足足等了一夜的時間。
到了翌日天色放亮,闕宮宗的一名老者,才站到了一張石桌前,
“參加屍鬼之域大比的宗門和勢力上前畫籤,此次拜古道大比,沒有個人戰,宗門和修煉勢力都只能安排一個戰團,每場參戰之人可以自行調整,不過參加大比的戰團之人,最低修爲也得是靈脩羽化期,勝者爲尊敗者無言。”闕宮宗老者所說的話,讓很多人大爲驚駭。
“不能參加了?”
人羣之後的青年小修,喃喃自語傻眼道。
“不讓參加大比,並不是不能觀看,想來在這麼多強者中,像咱們這樣的低階修士,戰鬥也沒有意義,能看看就好了。”青年小修身邊的少女,反而鬆了口氣道。
人羣中議論紛紛,就連紀凡的面容,也是微微抽搐。
“層次提高的太多了,不過在強者面前,確實不宜安排小修比試,尤其是在位面空間和介質改變之後,小修更是沒有發揮的餘地,只會拖累大比的進度,浪費所有人的情緒。”白髮女子小聲道。
“這下好了,也不用過於惦記了。”紀凡略顯無奈,他本心思着,算上花飛花三女再組成一個戰團。
玄嶽宗這邊派出的代表畫籤之人,就是大師兄若塵。
“這次抽籤很重要,屍鬼之域的大比,歷來都是按照百宗大戰的搖籤方式,採用淘汰戰進行,如果是連勝,相信不會有太多比試,若是敗,一場就足夠了。”玄嶽宗的二師兄是一名留着短鬚男子,顯得頗爲老成。
紀凡發現了,坐在石桌前寫籤的,並不是闕宮宗的老者,而是一名沒有任何靈力和修煉根基的少年。
“那竹籤和籤筒似乎不被意識和靈力所控。”紀凡通過意念,感受到石桌上的兩物不正常。
“竹籤和竹筒爲凡絕竹所制,是讓凡人孩童用來搖的,每落一簽,戰榜上就會多出一方宗門勢力。”二師兄杜峻尋對紀凡解釋道。
凡絕竹紀凡是知道的,這種奇竹不但排斥魂覺意念,更是能排斥古力,不被修士所控。
直到各方參加屍鬼之域的勢力代表,上前讓凡人少年完成寫籤,亂哄哄的場面這才稍稍平息。
“起碑榜。”
闕宮山中傳出女聲,只見一名闕宮宗的長老在子峰前,雙手結印向着地面一按,很快就發出轟鳴震響。
一座豎立面很大的玉碑,深入地面中,並且向上放大,上面的眼瞳紋理在化散,成爲漫天席捲的霞光。
“這座玉碑放得有夠大,像是四面寬闊的玉石柱。”看着隨放大玉碑升空一段的闕宮宗長老,紀凡大致已經明白了玉碑的玄妙。
“那是闕宮宗的觀天碑,傳說中可以洞察很多事物,上面的眼瞳紋理一旦化散在天地間,玉碑的四面應該會映襯出鬥臺大比情況和細節。”三師兄生得一對鷹眼般的靈目,對觀天碑很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