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飛快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盯着喻洛,問:“你說什麼?”
喻洛說:“又來了。”
洛影來到喻洛身邊,冷冷地說:“你再說一遍!”
喻洛大聲說:“飛賊又來了!”
喻洛跟着古惠欣來到房裡,古惠欣見房間裡亂七八糟地,蹙眉嘆道:“飛賊果然來了。”喻洛說:“你快看看有沒有丟失什麼。”古惠欣笑道:“沒什麼可丟失的,不過幾件衣服而已。”喻洛朝牆上及四周看了看,忽聞得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洛影邁着方步走了進來。洛影見古惠欣正在收拾凌亂的場面,不冷不熱地問:“怎麼,小兩口吵架了?”喻洛沒好氣地道:“什麼小兩口,我們才認識多久?”洛影冷冷地道:“或許,你們早就認識很多年了呢。”喻洛哈哈笑了兩聲,望着洛影,厚着臉皮問:“怎麼,你吃醋了?”洛影哼地一聲轉頭朝門外走去。望着洛影離去的背影,喻洛眼睛陡然一亮,暗想,古惠欣的房間這麼亂,一看便知道是有盜來過,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喻洛追上洛影,問:“怎麼,你也是短髮?”洛影讓住了,望着喻洛,冷冷地說:“怎麼,你有意見?”喻洛呵呵地道:“怎麼,我不能有意見?”洛影白了喻洛一眼,罵道:“神經病!”
喻洛覺得很無趣,決定回家睡覺。走了兩步,覺得有必要給洛影留下兩句話,便回過頭大聲說:“姑娘,一個人的面容可以喬裝改變,但是,他的背景是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你說是嗎?”
洛影站住了,轉過頭來,望着喻洛,冷冷地道:“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
喻洛聳了聳肩,突然大叫道:“被人抱胸的感覺一定很爽吧。哈哈……”
洛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臉色鐵青,說:“今晚九點,流連見。”
“牛欄?”喻洛也皺起了眉頭:“牛欄在哪裡啊?關牛的地方嗎?”
洛影哼了一聲,罵了句:“蠢子!”轉頭就走。喻洛忙叫道:“我真的不知道牛欄在哪裡——喂,你到底說清楚一點啊。要不暗示一下也行……”
洛影進了電梯,已下了樓去。
喻洛回到古惠欣的房裡,問:“這附近有放牛的地方嗎?”
“放牛?”古惠欣想了想,說:“沒有。這城市哪有放牛的啊,你以爲還生活在鄉村麼?”喻洛想了想,覺得也是,便問:“那放牛場、宰牛場什麼的,應該也有吧?”古惠欣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帶着疑問,喻洛來到樓下,問秋香:“秋香姐,你知道這裡哪裡有牛欄嗎?”秋香想了想,說:“不知道。哪有這地方啊。”喻洛又去問長生、冬香、兩名前臺,甚至連樑姐也問了,都稱不知道。
最後,喻洛帶着滿腹疑惑,有氣無力地來到春香面前,問:“春香姐,請你告訴我,牛欄到底在哪裡。”
洛影忍無可忍了,衝上前來,對着洛影大聲叫道:“是流連,流連酒吧,蠢子!”
喻洛伸手捂住耳朵,白了洛影一眼,沒好氣地說:“流連就流連,說什麼牛欄呢?長這麼大連個普通話都說不清楚!”
洛影衝上前來就要朝喻洛身上踢去,洛影伸手梳了梳梳得油光發亮的頭髮,趾高氣揚地:“怎麼,想打架?我正手癢癢呢。”
洛影伸手朝要朝喻洛肩上劈來,卻見樑姐走過來大聲咳了兩聲,不溫不火方地對他們說:“你倆怎麼回事?天天吵。再吵的話,以後一個上白班,一個上晚班!”
喻洛與洛影不約而同哼地一聲,雙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喻洛走着走着,發現自己走到了洗手間,忙問自己:“咦,我來這裡幹什麼?”突然感覺有了尿意,便說:“也好,既來之,就進去之。”
從洗手間出來時,喻洛問秋香:“秋香姐,你知道流連酒吧在哪裡嗎?”
秋香說:“就在前面第二個十字路口,向左轉,向前不過兩百米吧。”
喻洛哦了一聲,說:“今晚那個影子約我去那裡,不知又在玩什麼把式。你是十一點下班吧,我到時來接你。”
秋香一臉幸福,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時,見洛影朝大門口走來,忙迎上去說:“你是要去流連酒吧嗎?我看你好像有車,要不咱們一塊兒去吧。”洛影哼了一聲,昂首挺胸,視若無睹地走出了門去。
喻洛無奈地聳了聳肩,沒好氣地嘀咕道:“這種女人,實在令人不敢恭維。還是我的秋香姐好。”
按着秋香所說的路線,喻洛一路走下去,果然,看見前面一處有一家酒吧,正是流連。喻洛剛到門口,卻見洛影開着小車停在一旁的停車處,款款走了過來。她脫下上班制服,穿了一套黑色西裝,颯爽英姿,格外地與衆不同。待她到了面前,喻洛叫道:“沒良心!”洛影置若罔聞,徑直朝酒吧裡走了進去。
喻洛自討沒趣,難堪地伸手摸了摸頭髮,長嘆一聲,尷尬地跟了進去。
進入酒吧後,裡面場面比較寬闊,當中有一個大舞臺,上面一位年輕嬌豔的女子正在唱着傷感情歌。場下似乎沒有秩序其實按着S型擺着數張酒桌。正中央掛着一個歐式帝凡尼大吊燈,其餘便是流轉壁燈,燈光溫和曖昧,氣氛看起來倒是非常溫馨。
這時,來喝酒的人很多。喻洛找了好一陣,纔在一個非常陰暗的角落看見洛影,坐在一張桌前悠然自得地喝着酒。喻洛走上前去,正要朝洛影對面的一張凳子上坐去,卻見一個身穿T恤戴着眼鏡的高個子男子搶先坐了上去,伸出酒杯對洛影說道:“小姐,乾杯。”
洛影置之不理。
眼鏡男子怔了怔,見洛影只自顧自地喝酒,當他是透明的,大聲說:“小姐,我在跟你說話呢。”
洛影白了眼鏡男子一眼,冷冷地說:“我有朋友來了,請走開。”
眼鏡男子擡頭看了一眼喻洛,感覺非常好笑地問:“就他?”洛影看着酒杯裡粉紅的酒,不置可否。眼鏡男子站起身,比喻洛高了一個頭,居高臨下,趾高氣揚地說:“哥們,借座幾分鐘,怎麼樣?”
喻洛伸手將眼鏡身邊的凳子拉了過來,坐在屁股底下,睥睨着眼鏡男子一眼,沒好氣地說:“當着我的面泡我女朋友,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眼鏡男子怒火中燒,伸手指了指洛影與喻洛,咬着牙道:“你們……好,厲害!”說罷轉身走了。
喻洛感覺非常痛快,對洛影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有威力吧!”
洛影白了喻洛一眼,小聲嘀咕道:“蠢子!”
喻洛從洛影的口型便知道她在說什麼,故意用極誇張的口型無聲說道:“洛影洛影哦耶哦耶……”
洛影拿起酒杯重重地放在喻洛面前,怒目瞪着他。喻洛抓起酒杯,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洛影吃了一驚,繼而大聲叫道:“你這個蠢子,喝我的酒幹什麼!”
喻洛睜大眼睛道:“你將酒杯放在我面前,不是叫我喝酒嗎?”
洛影無奈地摸了摸額頭,朝喻洛伸了伸大拇指,讚道:“你這朵奇葩,我徹底服了你了。”說着從腰包裡掏出一沓錢放在喻洛面前,說:“這些錢給你,你明天馬上離開龍榻。”
喻洛吃了一驚,伸手接過錢,放進口袋,說:“謝謝啊。”
洛影怔了怔,提高聲音說:“收了這錢,你明天就得要離開龍榻。”
喻洛故意皺着眉頭問:“什麼?”
洛影吐了一口氣,又提高聲音說:“收了這錢,你明天就得要離開龍榻。”
“啊?”喻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大聲問:“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洛影呼地一聲站了起來,俯下身對着喻洛大聲叫道:“明天給我離開龍榻,蠢子!”
喻洛伸手抹了抹臉,沒好氣地說:“說話歸說話,請別把口水也噴到我臉上來了,好嗎?”
洛影徹底被激怒了,伸手朝喻洛臉上打來,喻洛躲閃不及,被洛影一拳打倒在地。
那個眼鏡男子本叫了兩個彪形大漢來修理喻洛與洛影,一見洛影如此兇悍,全都嚇得不敢前進,怔怔地望着洛影。
喻洛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梳了梳稍亂的頭髮,叫道:“終於輪到小師弟我上場了。你是想打架,是嗎,男人婆!”
洛影勃然大怒,伸腳朝喻洛踢來,喻洛一時站立不穩,頓時被踢飛了出去。
眼鏡男子與另兩名彪形大漢見了,趕緊掉轉頭溜之大吉。
喻洛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洛影身邊,說:“好了那三個混蛋被你嚇跑了,戲演完了,該談正事了。”說着回到凳了上,重重地坐了下來。
幾個欲報警的酒客以爲有大事發生,見喻洛沒事一般,便退了回去,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遠遠觀看。
洛影驚訝了,一拳一腳,竟然沒將喻洛打趴下。她已用上了八成功力,喻洛依然安然無恙。洛影不由不對喻洛刮目相看,便回到座位上,說:“我再說一遍,你明天離開龍榻。”
喻洛揉了揉的胸口,漫不經心地說:“請給我一個理由先。”
洛影生氣地說:“我不是給了你一萬塊錢嗎?”
“錢?”喻洛睜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問:“哪裡有錢?”
洛影徹底被喻洛震怒了,大喝着伸拳朝喻洛嘴部打來,喻洛伸手將洛影的手抓住了,洛影使勁要將手抽回來,喻洛的手似一把鐵鋏緊緊地鋏住了洛影的手,洛影竟然抽不出來。喻洛伸出左手在洛影的手臂上摸了摸,諂笑着說:“好白的手啊。又嫩又滑。蓮藕一樣。”洛影怒火中傷,伸出左手朝喻洛打來,喻洛如法炮製,將洛影的左手也抓住了。洛影使勁抽,費了渾身解數也抽不出來。
洛影恨恨地說:“放手!”喻洛厚着臉皮說:“叫句親愛的。”洛影狠狠地罵道:“無恥!”喻洛故意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這時,一名啤酒妹走了過來,看了看洛影,又看了看喻洛,聲音甜甜地說:“先生,你跟你女友真恩愛,我實在太感動了,送你一打啤酒。”說着將一打啤酒放在喻洛與洛影的手下。喻洛正要道謝。啤酒妹又說:“我特別優惠,給你們八折。”喻洛哼地一聲放下洛影的手,說:“我以爲我是這世上最奸詐的,沒想到還有人比我更奸詐!乾脆將我的那個小名送給你吧。要是你收下,我就買下你這打啤酒。”啤酒妹喜出望外,忙說:“好啊,你那是什麼小名?”喻洛衝着啤酒妹大聲叫道:“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