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正憲簡直布氣的要發瘋了,本來他想一口氣衝到江邊,將所有來不及逃走的支那軍人全部俘虜的。可是沒想到進城後就不停碰見支那軍隊的阻擊,雖然他通過兩翼包抄的方法逼迫那支支那守軍不停後退,可是在一次次分兵後,他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不是被對方打死打傷,就是迷路在南京的大街小巷中,如今他身邊連兩個中隊的士兵都快湊不齊了。
前方終於出現了堅固的工事,這些工事可不是先頭那些簡陋的用麻袋、木材,泥土隨便構建的,這讓長谷川正憲反而有些高興,看來快接近對方的老巢了。可是隨着炮彈的落下,表面的石板被炸裂炸飛之後,裡面露出的卻是黑乎乎的鋼板,炮彈砸上去也只能留下個淺淺的凹坑。
長谷川正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教堂裡面衆人也在討論。馬建朋認爲教堂裡面物資充足,就是呆一個月也不成問題,如果現在就撤退,那麼路上就不能再得到補給,拖延戰術也很難進行下去。反對的人則認爲一旦等曰軍徹底包圍了教堂,那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到時候不論飛機還是重炮都可以輕易消滅他們。現在教堂內已經不僅僅是獨力營的人了,一路上收容和跑到教堂的潰兵足足有五、六百人,而獨力營一路阻擊下來,人也僅僅五百出頭罷了,好在潰兵沒有什麼組織,當然就是有高級軍官獨力營也不在乎,不是一個系統誰買你賬。
最終結果還是和稀泥,獨力營這邊向上級請示,沙正雄和唐龍商議一下後讓他們自行決定突圍時間,畢竟在教堂的話曰軍只需要派一部分人監視他們行動就行了,馬建朋等人於是一邊不停用火力支援防守和封鎖曰軍前進道路,一邊準備突圍。不少潰兵被獨力營的優厚待遇吸引,加入了獨力營,也有的只是打算暫時抱團取暖。馬建朋下令將部分多餘的槍械彈藥發給他們,畢竟突圍的時候多一份力量也好。
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馬建朋發佈了突圍的命令,四連帶頭向挹江門衝去,勤雜人員和潰兵們夾雜在中間,二連和三連斷後。一路上也碰見了幾小股敵人,但在獨力營強大的火力下幾乎是一觸即潰。越靠近挹江門人越多,這支隊伍不停擴大,到後來都快有三千人了,行動也在慢慢變緩,等進了獨力營的防禦圈衆人才放下心來。
不過二連長馬建朋咽不下這口氣,他請求發起戰術反擊。沙正雄和唐龍同意了,於是馬建朋率領二連掉頭衝了回去。長谷川正憲領着部下正追擊着那支守軍,他只覺得一股無比的暢快的心情涌上心頭,終於這些傢伙開始逃跑了,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追上他們,把他們的頭顱一個個砍下來。
只是這種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長谷川正憲發現前面的街口忽然出現了數十個人影。“不好,趴下!”當前面的人影一閃而過的時候,長谷川正憲就感到一陣危險涌上心頭,整個人不假思索的做了個標準的狗吃屎的動作趴在了地上。
“咔、咔、咔”熟悉的撕裂油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混蛋,是那些支那人!”“開火,快開火!”差點中彈的長谷川正憲趴在地上不顧摔得有些疼痛的身體,咬牙切齒地喊道。可是在城市這個特殊的地型作戰,曰本人手中的三八式步槍並不能充分發揮他們射程遠而又精準的優勢,反而因爲由於地處狹小的區域而處處縛手縛腳。
而且手動拉栓的射擊速度太慢,這邊打一發,那邊就能回擊十倍百倍的子彈,所以曰軍雖然人多,卻還是牢牢地被二連給壓制住了。“聯隊長閣下,您趕緊回聯隊部去吧,我來擋住那些支那人!”見勢不妙一大隊大隊長野比次郎對長谷川正憲說道:“只要回到聯隊部您就安全了,那邊還有第二、第三兩個大隊,屆時您就可以率領他們反過頭來將這支支那軍隊消滅!”
長谷川正憲看着滿面塵土和硝煙的野比次郎,惱怒的說道:“八嘎,野比君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要讓我拋棄部下當一個逃兵嗎?”
野比次郎苦苦勸道:“聯隊長閣下,四十七聯隊可以沒有我,但是卻絕對不能沒有您,您只有回到聯隊部才能替我們報仇啊!”
說完後野比次郎對身旁一揮手,兩名士兵立刻上前架住了長谷川正憲,“八嘎,放開我,我要像一個武士那樣堂堂正正的戰鬥”長谷川正憲不停怒吼着,可是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士兵夾着的他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看着長谷川正憲遠去的方向,野比次郎默默地鞠了一躬,然後指揮着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兵依託着殘垣斷壁構築起一道並不堅固的防線。
彈藥消耗差不多的時候五連終於撤退了,不過他們只是撤退到了另外一條防線,文逵稱之爲波浪式防禦,每條防線雖然不太堅固,但是古話說強弩之末不足以穿魯縞。當然這種方式對軍隊的組織度要求比較高,不然撤退很容易就變成了潰退。
當曰軍終於接近燕子磯要塞時,文逵指揮着各種火力對曰軍進行了覆蓋。燕子磯要塞本來就應該有很多彈藥,炮臺指揮蘭兆東中校逃跑後,陳嘉彥與馮政峰忙着安撫衆人,也來不及清點物資,文逵帶人接管了燕子磯要塞後,偷偷把原來所剩無幾的彈藥庫再次填滿。此時75毫米克虜伯山炮、75毫米施耐德輕山炮、82迫擊炮等紛紛開火,一下子把第七聯隊步兵第一大隊打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正當文逵觀察着炮火覆蓋效果的時候,步話機裡傳來觀察員的聲音“發現曰本戰艦!”。衆人於是紛紛把注意力投向江面。雖然距離還比較遠,但是陳嘉彥從曰軍戰艦所冒出的黑煙來看幾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該死的,可能有曰本人的輕型巡洋艦!而且還不止一艘!”
華夏派遣艦隊所轄第八戰隊司令官南雲忠一少將身穿一身藏藍色海軍將官服,腳踩閃亮的皮靴,腰間還掛着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但是此刻他正一臉惱火的表情站在指揮塔中。
南雲忠一於1887年出生於曰本山形縣米澤市的信夫町,先後畢業於江田島海軍兵學校、海軍魚雷學校和海軍大學。1924年晉海軍中校。1925~1926年,赴歐美考察。1927年任海軍大學教官。1929~1934年,先後擔任艦長、驅逐艦隊司令、軍令部第2科科長等職。1935年晉海軍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