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立即用力地點了點頭,還衝譚小邪“喵”地叫了一聲,眯起眼睛,給人的感覺就是在微笑。
“嘻嘻,它真的喜歡天啓這個名字呢。”譚小邪笑道。
“唔,女人真的很麻煩哦,還得象小孩子一樣哄着。”天啓嘟囔說道。
一隻白色的大鷹從二人頭頂飛了過來。
柳飛望着白色大鷹飛向掌門和諸長老所居的天壇峰,忍不住道:“是傳信的白鷹,應該是西北來的戰報。”
譚小邪立即順着柳飛的目光看去,奇道:“咦,剛纔已經有一隻白鷹飛了過去,怎麼又來了一隻?”
柳飛聽罷心中頓時漏跳了一拍,正待細問譚小邪來確定一下,忽見遠處又有一隻白色大鷹飛來,柳飛的臉色登時一變。
“誒,又有一隻白鷹,這可是第三隻白鷹了呢。”譚小邪道。
“老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天啓問,感覺出柳飛臉色不對。
“不好,是三鷹急報,一定是西北戰勢出了狀況。”柳飛急道,追着白鷹所去的方向,一路往天壇峰急馳,有一個疑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譚小邪既然是正天門第十六代弟子,怎麼連三鷹急報都不知道?但此時,他哪有心情去追究譚小邪的真正來歷?
“啊,難道說是趙師兄……”譚小邪一聽臉上也變了顏色,迅速追上了柳飛,口中低聲嘟囔道:“楚師兄不是也在西部麼,有他在,不可能讓師兄他們出事啊。”
“什麼楚師兄?”柳飛問,他記得十六代的幾個叔伯長輩並沒有姓楚的。
“沒,沒事,咱們還是趕緊去天壇峰,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譚小邪搪塞說道。
柳飛心憂趙風,也沒心思細問,當下加快腳步,與譚小邪一起匆匆來至天壇峰。
此時白鷹早就到了天壇峰,已有專門負責養鷹的小輩弟子拿着加急戰報,迅速奔向掌門平時整理門派事務所在的天門殿。
“三鷹急報!三鷹急報!”那弟子奔入殿中,直接跪拜在地,將急報呈給掌門張隨。
張隨看罷臉色大變,驚道:“這……這怎麼可能?”
“師兄,西北戰勢不是快要結束了麼,出了什麼變故?”見張隨臉色不對,他的二師弟方天宇關切地問道,將他手中的急報信函拿過來細看,亦是大驚,駭然道:“喬師弟戰死……天兒、風兒和子期、潮兒率領的四宗弟子以駐玄生道的數位道長全被藍千羽率領的魔龍第一戰隊圍困在赤城附近的長望山,這……”
柳飛和譚小邪都潛在門外,聽罷心裡皆是咯噔一下,彼此互看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決意。二人悄沒聲息地離去,迅速趕回兩儀峰。
身後,張隨咬牙厲喝:“來人,命朝天宗、鳳天宗、連天宗三宗弟子備戰,午時在天壇峰校場集合,我要親率三宗弟子前往赤城爲師弟報仇!”
方天宇急道:“師兄,就算要去,也是我這個做師弟的去呀,你是掌門,應該留在山門之中坐鎮。”
張隨道:“喬師弟已經陣亡,我豈能再讓你身陷險境?你與諸位長老留在這裡鎮守山門。”
方天宇思量片刻,道:“掌門師兄,藍千羽和他的魔龍小隊雖強,但憑喬師弟和天兒他們的實力,斷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這其中必是有什麼緣故,咱們是不是應該跟長老會彙報一下,與諸位長老商量一下對策。”
張隨微一沉吟,點頭應道:“也好,看諸位長老有什麼看法。”
兄弟二人當即離了天門殿,來至山後諸位長老隱居的洞府。
柳飛和譚小邪一起回到兩儀峰,二人皆是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最後譚小邪打破平靜,道:“馬匹都養在龍雲峰上,想要迅速趕到赤城,咱們只好做一回偷馬賊了。”
“嗯?”柳飛奇道,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赤城?”
譚小邪哼了一聲,抿嘴笑道:“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在盤算什麼啦。”
柳飛確實打算去赤城,不過,沒想過要去偷馬,而是打算招呼一隻藍鱗虎,但藍鱗虎太惹人耳目,他正琢磨着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聽譚小邪提議偷馬,這主意倒是不錯。
不過負責養馬的嘯天宗,宗主乃是方天宇門下的二弟子錢庚,還有副宗主、他的雙胞胎兄弟錢年,兩人都是天生愛馬如命,而且皆是十一龍的高階龍氣行者,且掌握多種強大的龍氣戰技,實力強悍,在整個十六代弟子中都排得上號。
他二人門下亦有好幾個中階以上的高手弟子,皆學着師父的樣整天陪着馬兒進進出出,可以說嘯天宗與龍雲峰的馬,根本就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連臥室都建在馬棚旁邊,想要從龍雲峰上偷馬,那可不是件容易事。
見譚小邪一臉賊兮兮的笑容,柳飛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譚小邪得意地道:“我和負責圈養馬匹的錢師兄很要好,經常從他那裡借馬來騎,今天我還裝做跟平常一樣,借兩匹馬出來,咱們一騎上馬就不再回頭,直奔赤城。等錢師兄醒悟過來,已經晚啦。”
柳飛道:“你這哪裡是偷馬,是借馬。”
譚小邪噗哧一下笑出聲來,道:“對,是‘借’馬。”
柳飛道:“走吧,去借!”
兩人一拍即合,片刻後便登上了龍雲峰。
龍雲峰上,馬都是放養的,只在整座山峰的外圍砌着高大的石牆。錢氏兄弟皆是四十來歲的高大壯漢,濃眉大眼,在濃郁的男子漢氣概之中透出幾分帥氣。老大錢庚的右邊額頭上有一道寸長的刀疤,所以兄弟倆很好區分。
“兩位錢師兄,這兩天可好?”一見到兄弟二人,譚小邪立即喜笑顏開地道。
“參見兩位錢師叔。”柳飛行禮說道。
柳飛雖然公開拜入趙風門下,但那日小輩弟子的野訓大會上,錢庚和錢年並未出席,加上這些日子柳飛不是關禁閉,就是出去逛了一趟雙界山,所以這兄弟二人還沒有機會見到柳飛,自然也不認得他。
此時,錢庚和正在一旁刷馬的錢年都不自覺朝柳飛看了兩眼,見他個頭雖高,但面色稚嫩,懷中抱着一隻小黑貓,左手腕上繫着一個小孩兒打鳥的彈弓,已猜出他可能是哪個宗門中新收的小輩弟子,便衝他略一點頭。
“譚師妹,今天怎麼有空到龍雲峰來?”錢庚笑問。
譚小邪道:“有些日子沒來,怪想你們的,所以就來看看嘍!”
錢庚哈哈一笑,道:“你這丫頭,嘴巴夠甜的,怕不是又想着騎馬出去兜風吧。”
譚小邪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道:“還是錢師兄瞭解我。今天,我想借兩匹馬,行不?”
“呃……”錢庚有些猶豫。
“哎呀,師兄……”譚小邪嬌聲喚道,湊到錢庚耳邊,低語道:“我剛剛在這小師侄面前誇下海口,說肯定能借來兩匹馬讓他過過騎馬的癮,你可別讓我在小輩面前丟臉哦。”
錢庚小聲道:“小師妹,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也知道現在戰勢吃緊,而且剛纔掌門下令三宗備戰,很可能一會兒就要用到這些戰馬……”
譚小邪噘了下嘴巴,道:“就兩匹戰馬,不可能騰不出來吧,而且,我們只是出去轉一圈,一會兒就回來啦。”
一直沉悶的錢年說道:“一個多月前,普師兄他們出發已經帶走了大批的戰馬。現在西部戰勢吃緊,門主又已發出備戰令,三宗可能馬上就要出發,戰馬已經不夠用了……”
譚小邪一跺腳,有些無賴地道:“我們只要兩匹馬而已,你們至於這樣推三推四的麼?”
錢年一指不遠處的馬棚,道:“好吧,我們只能暫借那兩匹。”
譚小邪和柳飛朝他所指的馬棚看去,卻見兩隻剛出生的小馬駒孤零零地站在馬棚裡。
譚不邪怒道:“那個也算馬?錢年,你存心戲耍本小姐嗎?”
柳飛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暗中腹誹:“我靠,這丫頭居然直呼錢師叔的名諱質問。”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出言勸勸譚小邪,只是尚未開口,卻見錢庚陪着一臉笑對譚小邪道:“師妹,你別生氣,我弟弟就這個直脾氣,腸子都不會拐彎的,這樣好了,戰馬真的餘不出來,你和這個小師侄就先騎着我的黑電出去兜風好啦。”
譚小邪臉色稍緩,哼道:“你總不能讓我們兩個人騎一匹馬吧,他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如果騎着一匹馬出去,我娘倒是不會說什麼,可是我爹那個老古董麼……若是他問起來,我也只好實話實說,龍雲峰只肯借一匹馬給我們兩個人……”
錢年瞪視着譚小邪,一臉的黑線,正待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錢庚阻攔。錢庚笑道:“那我弟弟這匹赤焰也借給你們好了,不過,只能借一盞茶功夫,一盞茶過後,你們一定要回來啊。”
“大哥……”錢年明顯不願意,但話未出口,已被錢庚一個眼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