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滴 蠟
懷安王府,終於恢復了平靜。。
大盞走馬宮燈懸於迴廊下,燈上美人妖嬈,投在地上,都是美人身姿。這全都是爲了迎接帝祈雲而特地佈置的。
帝祈雲來做什麼,懷安王這狐狸怎麼會不知?懷安郡與西崇接境,位置極爲重要,以前他不敢背叛帝慎景,是歷代以來的郡王都怕死,可是這帝祈云爲了登基,居然給了他們解藥……這小子,若不是有殺手鐗,就是太狂妄自大了。
不過懷安王不會輕舉妄動,他只要每年按時上貢,便能過這安逸的生活,纔不想反什麼人,打什麼仗,沒了這毒藥,他這後半生更能快活瀟灑地享樂。
可三個兒子蠢,沒腦子轢!
懷安王爺親自去給帝祈雲磕了頭,請了罪,回來看三個兒子。三個都擺在大廳裡,是扒了衣纔打的,腰部以下血肉模糊,不見一寸好皮肉。傅玉瑩和幾名王妃都在,大夫正在給三個人上藥,抹一下,就哼一聲,讓他心生煩憂。
懷安王的正妃只生傅玉瑩一女,其他的子女皆是妾室所生,他最疼愛的就是這三兒子傅瀟玉,長相模樣和他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其母織蕊又溫柔懂事,很得他的歡心。
“王爺,玉兒他被打成這樣……妾身的心好痛……篦”
織蕊哭紅了眼睛,過來俯在他的懷裡落淚。
“玉兒他該死該打,你們三個,爲父是如何交待你們的?現在好了,連累你們妹子被王上怪罪,一旦失寵,嶺南王他們的女兒就會趁機奪寵……”
“那有什麼?我們懷安郡也不靠朝廷,反而是我們年年進貢!就爲了那麼個小妖女,居然把兒子打成這樣!”
大兒子之母敏側妃拍案而已,她脾氣最爲火爆,家裡是武將出身,從來說話就是這樣衝,懷安王雖然不太喜歡她,可也懶得和她計較,傷身傷神。
“好了,妹妹的話你們不肯聽,揹着我幹下這事,自己捱打活該!王上那裡肯定是不饒我……!你們不要忘了,他年輕氣盛,我們懷安郡一直是嶺南王,嶺北王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一直想要奪了我們的地盤,如果和王上聯手……所以,一定要想個法子,讓王上重新寵上我。”
傅玉瑩臉色蒼白,扶着椅子扶手慢慢起來,走到了懷安王的身邊,側臉看他一眼。
懷安王知道這女兒說得對,白眉緊緊擰着,在廳裡來回踱步,好半天,才拈着鬍鬚小聲說:
“此事,爲父來安排。”
“父子操勞了。”
傅玉瑩行了個禮,下巴高傲地揚起,扶着婢女的手慢慢走出去。
“神氣什麼,自己沒本事得到王上的寵愛,兒子只是想替她清除障礙,她還不領情!依妾身看,應當讓織蕊妹妹教她幾招高招,如何討男人歡心纔對。”
敏側妃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惹得懷安王臉色大變,反手就是一耳光打了過去。
“你放肆,這是在兒子們面前,你居然說得如此低|賤!”
敏側妃捱了打,捂着臉就往外跑,哭哭啼啼撒潑去了。懷安王又惱又氣,又一掌揮下去,掃掉桌上的茶碗,怒瞪了一眼廳中各人,冷冷地說道:
“你們這些孽障,他和你們差不多的年紀,還是盲的,卻能謀到如此江山,看看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懷安郡遲早悔在你們手中。嶺南王他們可是盯了許多年來,到時候我腿一伸,你們若有本可保住這懷安郡,再來我墳前神氣。”
他罵完,還不解氣,又到了本來就疼得死去活來的三個兒子身後,一人屁|股上踢了一腳,疼得三人哇哇嚎叫。
織蕊側妃趕緊撲過去,抱着他就求情,眼淚汪汪,柔情萬種,把他給硬勸了回去。
傅玉瑩對身後的動靜聽而不聞,她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里長大,側妃們鬥得雞飛狗跳,她如何不熟悉那些手段。
只是她才入宮庭,面對的是絳芸等同樣出身高貴的郡主們,而帝祈雲看上去又喜歡她的不爭不搶,更是莫名其妙地喜歡叫她晚晚,所以她才以靜來迎萬動,可現在看來,帝祈雲晚晚另有其人,不知和他有何淵源?
她知道推她入湖的人不會是步綰綰,還有誰?難道絳芸郡主買通了她身邊的人,要在路上挑拔她和步綰綰嗎?
她愁腸百結,慢吞吞地坐到小湖邊,清澈的湖水在月光下泛着淡淡鱗波,垂柳輕拂湖面,像女妖誘|惑魚兒上勾的手。她也想有這樣柔情的手,纏上帝祈雲的手臂,或者纏上步綰綰的脖子……
“瑩貴妃。”
溫柔的笑聲從她身後響起,她一個激棱,猛地轉身,只見身後站着一名面戴黃金面具的紫衣男子——
血玉門!
她腦中一炸,站起來便想高呼,那人身形一閃,宛如紫光,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她的鼻中涌進了一陣特異的香味,這種香,就像混雜了萬花萬枝,初聞清淡,入鼻卻又濃郁醉人,便是並不令人厭惡。
“瑩貴妃真不愧爲天下第一美人。”
他的手指輕|佻地撫過了她白玉的臉頰,落到她冰涼輕顫的脣上,輕輕一摁,又放到自己的脣上,低笑起來。
“你想幹什麼?”
傅玉瑩的腰被他緊摟住,他的手掌掐得她腰肢麻木,不能動彈。
“哦,有人出黃金萬兩,買你這張小嘴脣……果然,像花朵一樣甜美。”
他的笑聲更加輕|佻,帶着挑釁和輕視,讓從小被男人們仰視的傅玉瑩血流加速。她這是怎麼了,爲何最近遇上的男人,統統看不到她的美?
“誰買我的嘴?”她緊緊地抓着拳,牙齒都嚇得打架。
“哎,你這膽量,就不如那個丫頭。”他不理會她,反而搖起頭來。
傅玉瑩眼睛一瞪,立刻問:“是步瞬欣要害我?”
“你猜呢?”
男子低笑,緩緩鬆開了她的腰,冰涼的手指中多了一把小刀,貼着她的臉頰來回輕磨。
“不要,我出黃金十萬兩,買她的腦袋。”
傅玉瑩急了,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急切地說。
“嗯,我們血玉門不要人的命,要腦袋不行,你再選一個,不過你的嘴我今天一定要割走。”
紫衣男子還是搖頭,小刀滑到她的脣上,略略用力,刀鋒在她的薄脣上割開細細淺淺的血口。
傅玉瑩眼前一黑,差點沒嚇暈過去,這時候他才俯在她的耳邊,小聲說:
“想留着自己的嘴,明天把那丫頭引到飲薇樓去,我就留着你這張小嘴巴,去親吻帝祈雲。那丫頭,我要了。”
“誰?步綰綰?”傅玉瑩看着他灼亮深遂的雙瞳,心跳如急擂的鼓,身子抖得像大風裡的柳枝。
“你真無趣啊,難怪帝祈雲不喜歡你。”他一鬆手,不屑地把她給丟開,收了小刀,揚長而去。
這是懷安郡府,而血玉門的人居然就這樣來去自由。
傅玉瑩癱在地上,撫着自己的嘴脣,血液一寸寸凍住!
—————————————————————————————莫顏汐:《狼性暴君:愛妃來撲火》————————————————————————————
紫衣男子出了王府,一路往西,到了一個小巷之中。
滿樹紫色槐花,一串串從枝頭墜下,月色如銀粉,灑了滿枝頭。推開門,裡面只有兩名男子正在對月小酌,其中一人也赦然是紫色錦衣。
“門主回來了。”那人起身,緩步過來,給他拿掉面具。
月光下,這張臉亦俊亦邪,目光流轉時,時而儒雅到令人彷彿看到了聖潔湖水,時而又讓人感覺是惡魔火焰在幽暗深潭下翻涌不息。
這張臉,會讓天下女子都爲之瘋狂的,沈溪澈。他溫柔的時候,能柔到你無法拒絕,他惡魔時,又是令人痛不欲生的血玉門主。
“門主爲何非要那丫頭,還要親自出手?”
紫衣男子又給他解下錦袍,披上硃色錦衣,如血一般的顏色包裹在他的身上,讓他更顯幾分狂|烈味道。
“那丫頭有趣,不怕我的寒魄琴,更敢用劍指着我,紫苜,白今,你們可有遇上過這樣的女子?”他淺淺一笑,擡手輕卷一縷長髮,往房間裡走去。
“門主,裡面備了件玩具。”
紫苜跟進來,修長的白玉手指,輕輕挽起了榻邊紅紗帳,帳中已有一隻着紅色薄紗的女子,手腕腳踝,皆用紅綢捆住,玉白和紅色,兩種顏色相撞着,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那紗下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隨着她的扭動掙扎,不時從薄紗裡透出幾點春光。
“又是那女人送來的?”他轉過頭,淡淡地問了句。
“是,她想討好門主,不遺餘力啊。”紫苜笑,放下了紗帳。
“賞你們吧,今兒沒興致。”
他長眉微擰,手指輕輕一扭,紅綢便斷了,女子被他拖下來,丟到了紫苜和白今身上。
“門主所賞,屬下不客氣了。”
紫苜也不推脫,抱了這美人,和白今一起去了另一間房。
沒一會兒,就聽到女子的呻|吟聲不停傳來,肉\體碰撞,水聲澤澤,女子嬌|喘嬌呼,竟是主動纏上那剛剛兩位強壯的男子,人類的欲|念從來不會停止,無論男女!
溪澈合衣倒到榻上,長指捏住了一枚紫玉珠,輕輕地轉動着,脣角揚起一絲笑。
那丫頭持劍的樣子,有模有樣,辣得令人心動,若今日牀上縛的是她,那倒是件美事……
———————————————————————————————莫顏汐:《狼性暴君:愛妃來撲火》——————————————————————————
步綰綰剪了燈芯,又喝了一碗茶,還吃了幾塊糕點,依然無法入眠。
“一定是這燭有問題。”
她煩了,從榻上起來,舉着燭要丟出去。在船上時,若不是燭煙有毛病,她怎麼會不戰而敗?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壞心眼,她太輕敵,也太高看了帝祈雲,以爲有他在的場合,無人敢造次,事實證明是……人人都想欺負瞎子皇帝!
咦,窩囊!
她冷着小臉,拉開窗,揮燭就丟。
燭還燃着呢,火光在空中小了,又被風吹大,蠟淚飛出去,不偏不倚,落了兩大團在帝祈雲的脖子和臉上。
他正從洛君瑜那裡出來,不想又受了步綰綰的暗襲,頓時大怒,摸了臉,聞了味,知道這是蠟燭,臉色鐵青地推門進來。
“放肆的東西,你如今是無法無天了嗎?”
“你自己躲不開,怪誰?”
步綰綰也氣惱,你不是耳朵尖得很嗎?怎麼聽不到蠟燭飛去的聲音?
“你還有理了?”
他上前一步,準準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小耳朵,把她往榻上拖。
“你敢蠟來滴孤王,孤王今兒好整整你,也給你滴上一身蠟,看你是不是還敢如此放肆。”
“你敢?帝祈雲!”
步綰綰慌了,急了,連連掙扎,雙手下意識地去護自己的小腹。
“爲何不敢?”
帝祈雲冷笑,步綰綰早先時間罵他的話,還在他腦子裡塞着呢,居然敢說不生他的孩子!
“我肚子裡有孩子呢。”
看着他舉着蠟過來,步綰綰嚇了一跳,這人來真的?
“你反正不想生,我現在就幫你弄下來。你可能未嘗過滴|蠟的滋味,滾燙的蠟油滴在你的皮膚上,滴一滴,你就痛得抖一下,我就一點一點地撐進你的身體裡,你越痛,就越會咬緊,讓我快樂……當然,你快不快樂,只有滴過了你才知道……來,躺下來,讓我給滴上去!”
他眯眯眼睛,一臉惡劣的壞意,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步綰綰腦中嗡地一炸,說不生孩子那只是氣話,這畢竟是生長在她腹中的骨血,是和她真正血脈相邊的人哪!
她用雙手捂住了小腹,尖聲大叫:
“你敢傷我孩子,我殺了你!”
帝祈雲的呼吸沉沉,蠟燭舉得更近了,火光映在他俊逸的臉頰上,略爲清瘦的臉,棱色分明的下巴,還有那灼灼的雙瞳,都讓步綰綰呼吸急促,怔在那裡。
他在笑!
步綰綰臉上一燒,捂着臉就轉過了身。
他舉着蠟湊近了她,飛快地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手指在她的小腹上輕輕地撫摸着,沙啞並且欣喜的聲音鑽進了步綰綰的耳中。
“綰綰,我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我真高興……我們的孩子……”
他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步綰綰心中一動,側臉看他,卻被他一掌扳回去,不許她看到他微紅的眼眶。他在這世上,也有生命延續,從此不再孤單了。
這心境,和步綰綰何其相像啊!
兩個孤單的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聽着窗外蟲鳴,鳥唱,看着星光溫柔,月色如水。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再不可割斷聯繫,只因爲她的腹中……有他種下的果實!
“我想想親親他。”
他突然把她扳轉過來,快速蹲下去,手掌一用力,直接給她撕開了裙子,有些急不可奈地姿態,把滾燙的臉頰貼上了她柔軟的小腹。
“喂、喂……”
她往後退着,身子後仰,手卻被他拉着,勾着,緊緊地固定着。
他的嘴脣親吻着她的肚皮,舌尖慢慢地舔着,鬆了一手,手指輕撫她玫瑰花瓣一樣光滑的腿,然後慢慢往上,摸到了她腿|間的嬌豔的玫瑰花瓣。
手指肆意拔動,她躲不掉,漸漸的便有晶瑩芬芳的玫瑰露汁淌了出來,沾了他滿指尖。他的呼吸開始急促,手掌一握,整個包住了那花苞兒,輕輕地揉捏着。
“綰綰,你讓我快樂,我便讓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