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極其的精彩,不單單是震驚那種,還有了一點點的困惑。
但是這一刻江辰內心憤怒之極。自己本來就在對方威勢的壓制之下,召喚靈魂獸之後,直接調動自己的氣勢迎上去,就要強勢破開。
“砰”的一聲悶響,兩股氣勢狠狠的撞在一起,頓時六隻獸魂都發出怒吼聲來。
“吼吼吼!”
書房中的書架劇烈的震動,上面的書籍不斷的落下來,一道道裂痕也出現在房間裡面的牆壁上面。
而到最後,則是“砰”的一聲,就看到江辰和盧方之間相隔的那一張黑木桌子直接從中間斷裂,無形的氣浪向着四周就爆發出去。
“噠噠噠。”立刻江辰和盧方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江辰臉色蒼白,撞到牆壁才勉強的停下身子,一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吐出。而江辰的心中卻浮現出一個數字來,五天。
這就自己剛纔召喚靈魂獸的代價,那就是侵蝕爆發的時間又提前了五天,那麼差不多自己的時間就只有半月了,江辰微微握拳。
而一邊的盧方只是後退兩步,就穩住了身體,一隻手伸出去,然後一封信落到它的手上。正是之前江辰送來的那一封信,本來是被盧方拍到桌子上面的,但是桌子崩裂後卻是被震飛在空中。
借住信,盧方好像想起來什麼,一把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來快速的閱讀一遍。
接着盧方的神色一邊再變三變,變得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而這個時候江辰卻是艱難的平息下翻騰的氣血,手壓在胸前,看了一眼還在看信的盧方,冷哼一聲向外走去,道:“既然看了,那就不用送回去了吧,要是你自己想要送回去,那就勞駕僱一個信使去吧。我小卒一個,但是卻還有也有一些小事要解決,所以再見吧……哦……最後永遠不見!”
說完這話,江辰已經推開房門向着外面的花園走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盧方突然出聲阻止道:“少年,等一等。”
“嗯。”江辰轉身,露出一副嘲諷的樣子來,“難道是想留我下來,閣下這麼厲害,看來是要吃定我了,但是……”
“不不不。”盧方突然出聲道,快步走到江辰的面前,搖了搖手中的信鄭重的問道:“你不是馬賊?”
“我自然不是馬賊。”江辰冷笑道,“但是我卻是馬賊的兄弟,要是論罪的話,按照閣下的天理,殺了我倒也是罪有應得。”
盧方話一停,好像被江辰噎住了一般,愣是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而江辰繼續轉身向外走去,把自己後背明晃晃的留給對方,而這個時候身後再次傳來盧方的聲音。
這聲音突然變得很是平緩,又有一種嘆息的意味,輕道:“少年人,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要誤會我了,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讓你送信來的那個人本來是姓盧的!”
江辰的步子一停,一愣,然後轉身,愕然道:“馬老大,盧?”
“盧!”盧方平靜的道。
這下江辰不由得沉思了,看向盧方,問道:“你也姓盧,對吧?”
“對,其實讓你送信來的是家弟。”盧方緩緩的道,江辰立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看着對方,好半天才突然明白,爲什麼之前自己看着這盧方面貌和馬老大有幾分相似
。
這樣纔對啊,這樣才說的過去,正是因爲有這層關係,馬老大才會讓自己送這封信來。
盧方看着江辰臉色的變化,露出一絲的苦笑,搖了搖頭道:“少年人,你太莽撞了,你要是當初吧話說清楚,也不會讓我誤會成是和家弟做一樣勾當的人了。”
“我記得,好像是先生先用氣勢鎮壓我的吧?”江辰突然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看着對方。
盧方一滯,隨即懊惱的搖了搖頭,直接道:“好吧,算是我的錯,這件事就此揭過吧。”
“家弟做的事情十分不堪,我都想把他繩之以法,但是卻找不到他。不過,既然他寫信來,你的事情,我還是會解決的。”盧方重新恢復了之前的方正之色,“這上面說你來黑玉城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加入天靈學院,另一個是治病對不對?”
“對。”江辰點了點頭。
“嗯。”盧方一陣沉吟,“加入天靈學院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你頂多做一個借讀生,其實這樣也好,要比普通的學生少很多的約束。”
“嗯,沒問題。”江辰點頭,但卻露出一絲疑惑來,那就是這答應的未免太過輕易了吧。按照江辰的經驗,這種喜歡吧話說滿的人,辦事到最後經常會出現什麼幺蛾子,而這盧方……
盧方好像看明白了江辰的臉色,突然開口道:“我除了是那人的家兄外,其實還有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
“天靈學院的副院長。”
“哦。”江辰立刻露出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怪不得,這種身份的確是能百分百的保證。
接着盧方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先是把江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甚至給江辰把了一下脈,臉色微微凝重起來道:“信上說你是來治病的,可是我從你全身上下都沒有檢查出來,除非是奇難雜症,那……”
江辰駭然,沒想到這盧方還會醫術,看着盧方的目光重新投到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不知道盧院長有沒有聽過‘侵蝕’這兩個字?”
“侵蝕!”盧方的臉色立刻變了,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天的江辰,突然醒悟道,“是了,是了,管不得你魂者級別就能擁有兩隻魂獸,甚至那一隻白色的魂獸都能引起我獸魂的畏懼!”
“這樣看來,那隻藍色的應該是你的獸魂,但是卻被這白色獸魂侵入。但是一般來說,藍色獸魂要遠遠的強於白色獸魂啊,奇怪奇怪……”盧方疑惑的念道起來。
而江辰卻是被驚出一身的冷汗來,卻沒有想到這盧方直接差點看透自己的秘密,不由的暗自警醒。盧方這算是自己一邊的人,這次才這麼好運,日後自己可不能在其他人眼前展示自己擁有兩個獸魂了,看來隱魂術也要抓緊修煉了。
就這麼想着,盧方那面卻是擡起了眼來,又看了一眼江辰,輕點一下頭道:“跟我去一個地方。”
說着,盧方就向着外面走去,江辰聳聳肩,只好跟了上去。
誰知道這一走,卻就不是一個小距離,江辰跟在盧方的身後騎馬一直行出城外,在一處偏僻的地界停下來。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盧方是馬老大的兄弟,江辰都以爲盧方是要來這裡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呢。
下馬,盧方沒有多言,直接領着江辰一路前行。
江辰就這
乖乖的跟在後面,一路穿花穿草,不知道走了走了多遠,終於在一處極其幽靜的小院前面停了下來。
“砰砰。”盧方輕敲了一下門,不多時門內就傳出一聲應聲。
“是誰?”
“我。”盧方只說了一個字,顯然和對方很是熟悉。
“奧。”門內應道,“進來吧,門開着。”
立刻盧方領着江辰就推門進了小院中,對着江辰輕聲道:“你現在這裡稍等一會,我進去和他說一聲。對方很是古怪,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救治你,但是要是想救治你的侵蝕問題的話,他是最容易的人。”
“嗯。”江辰點頭,這個時候也沒有不應允的道理,立刻盧方向着門內走去。
而江辰卻觀察起這小院中的事物來。這小院算不上很大,但卻也不小,有着一個籃球場的面積,裡面種滿了花花草草。
各種江辰知道名字不知道名字的花,在這小院中爭相開放,江辰不由的想到這裡的主人,倒是有可能是個女人。不過,剛纔迴應盧方的聲音,聽起來偏向中性,倒也不好確定。
江辰就這樣一邊想着,一邊想着小院的深處走去,在一顆巨大的柳樹下面,竟然驚訝的發現一個棋盤。木質的棋盤被放在一個石桌上面,橫縱十九,卻是一個圍棋棋盤,石桌上面還放着一黑一白兩個棋子盒。
另外,棋盤上面還排着幾十個黑白相間的棋子,江辰有點好奇的看去,然後托起了自己的下巴。
說實話,江辰對圍棋只是略懂一二,但是卻知道一些很有名的棋局,比如七星聚會,蚯蚓降龍,野馬噪田,千里獨行等等。而現在的這個棋局和自己記憶中的另一個棋局卻有點相似,那就是爛柯棋局。
爛柯棋局得自觀棋爛柯的典故。
話說以前有一位叫王質的人,有一天他到山上去打柴。看到一童一叟在溪邊大石上正在下圍棋,於是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溪邊地上,住足觀看。
看了多時,童子說“你該回家了”,王質起身去拿斧子,一看斧柄(柯)已經腐朽了,磨得鋒利的斧頭也鏽的凸凹不平了。
回到家裡後,王質發現家鄉已經大變樣,無人認得他。提起的事,有幾位老者,都說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這爛柯棋局就是示意是這個典故中兩人下的棋局,雖然只是一個名頭,但是卻的確極其的奇妙。
而面前的這盤棋就很是相似,只是有好多子沒有補上,而且看上去這擺棋的主人好像陷入了僵局,難以走下一步了。
江辰心突然一動,拿起一個白子就放在了棋盤上面,這時遠處突然傳來盧方的聲音,“江辰,過來。”
此刻盧方已經知道江辰名字,名義上又是江辰的院長,所以會這樣直呼其名。
江辰立刻聞聲而去,就看到盧方正一本正經的看着自己,然後道:“這件事,在你不在我了,對方要求你說出你被侵蝕的全部原因來,才肯救治你。”
“嗯?”江辰一愣,覺得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女人氣,還要刨根問底的,向着房間內那人就看去。
本來江辰以爲自己會看到一個半老徐娘的美婦,再不濟也能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但是下一刻映入江辰眼簾的卻是一個鋥亮的腦門以及……
江辰那一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真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