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辰一驚,卻不知道這面前的盧方到底要怎麼樣,後退一步戒備的看着對方。江辰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開始微微的顫動,然後在顫抖中微微的調整,把身體的狀態調整到最完美的狀態,來防備着對方時刻都有可能的攻擊。
一邊的老管家也是看了大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但是卻知道自己的本分,在遠處乖乖的呆着沒有上前來。
氣氛凝固,江辰就和盧方一動不動的站着,而江辰的臉上卻隱隱的有汗水流出來。
氣勢,滔天的氣勢,涼亭四周的蟲鳴聲都瞬間消失,花枝都在這無形的威勢下向下壓去。
江辰的感覺更甚,但是卻沒有服輸,只是從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怒起來。自己一來就被這府邸的僕人刁難,然後又受到這府邸主人的威勢壓迫,自己招誰惹誰了。雖然說自己的確寄付了一點治療侵蝕問題的希望在對方身上,但是那也僅僅是一點而已,自己又不是必死無疑,何必要在這裡受這種莫名氣。
想到這裡,江辰體內也是一種莫名的氣勢爆發出來,那是獸魂的氣勢。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盧方從身體中爆發出來的氣勢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蟲鳴聲再起,就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一般。
江辰一個人孤零零的爆發着氣勢,一時間竟然有點微微尷尬的局面。
“哼”,下一刻江辰收回氣勢,但肚子中卻是憋滿了火。正想着客氣幾句就要告辭離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盧方突然先一步開口了。
盧方開口對着一邊的老管家道:“老吳,把徐漢叫來。”
“嗯?”江辰一愣,然後就看到那吳管家一點都沒有猶豫的點點頭向着一邊走去,只是一會的工夫就走了回來,之前刁難自己的那個叫做徐漢的僕人就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時候,盧方再次開口道:“徐漢,我問你,剛纔是你在府邸前面可以刁難這位客人的?”
“盧老爺,你聽我說,這是因爲……”徐柯急急忙忙的想要狡辯,但是突然被盧方打斷了。
“我只問你,是不是?”盧方嚴肅的問道。
“這……”立刻徐漢猶豫起來,但是看了看江辰和吳管家,終於垂下頭去喪氣的道,“是。”
“那好,你離開吧,去賬房支取兩個月的工錢,走吧。”盧方的語氣突然又恢復了平靜,道。
“啊!”那徐漢一驚,立刻求饒起來,“老爺,老爺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時間鬼迷心竅的,想要收門房錢,我錯了,我想下次絕對不敢了,我……”
徐漢還在繼續求饒,但是盧方卻不爲所動,只是靜靜的看着對方。好半天后,徐漢身體微微一震,看上去是明白這件事沒有任何轉折的餘地了,緩緩起身,臉上還滿是沮喪的表情,然後深深吸一口氣對着盧方鞠了一躬,“盧老爺保重,小人這就走,但願日後盧老爺在呢個犄角旮旯裡看到小人,還能賞小人一口熱飯。”
說完這話,徐漢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起身走了。
而這個時候,江辰才恍然大悟,爲什麼這個叫做徐漢的僕人之前會爲什麼要那樣刁難自己。聽了對方的話,江辰才知道,這一切只是爲了那“門房錢”而已。一般來說,這都是潛規則一般的存在,一般上門都要給看門的僕人一定數量的銀錢,然後請對方代爲通報。
這個規則,江辰在
現代的時候讀歷史演義的,很是清楚,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也有。但是明白之後,江辰也不由的搖搖頭,這徐漢心胸也未免太狹窄一點了。
一般來說這“門房錢”和小費差不多,都是看時候拿,竟然因爲自己不給,就不讓自己把信送到。這明顯是因小失大,以公徇私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不得這一家的主人無法容忍。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江辰又接着疑惑起來,既然這個僕人的行爲說的過去,那剛纔這個盧方的主人爆發氣勢是爲了什麼?
就這樣想着,盧方卻已經轉身向着庭院的深處走去,看了一眼江辰隨口道:“少年人,跟我來。”
語氣中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但是想起剛纔那莫名的氣勢爆發,江辰的心中又不由的一陣打鼓。但是片刻後,江辰眼中的厲色一閃,心道難道對方還能吃了自己不成,想到這裡立刻大步向着前面走去。
又是一路七拐八拐的,走了不知道多遠,最終江辰跟着進了一個幽靜的花園,然後走入花園中的一個古樸的書房。
書房門口掛着一個匾額,匾額上面寫的是“靜幽軒”三個字,倒是極其的雅緻。
靜幽軒內,盧方站在一張墨黑桌子的面前,和江辰隔着桌子對視着,然後開口問道:“這封信是你送來的?”
“自然。”
“寫信的人,你認識?”
“認識。”
“你和他什麼關心?”
“兄弟。”
“兄弟?”這個時候,盧方的臉色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看向江辰。
“兄弟。”江辰堅定的道,光是馬老大一行人爲自己瘋狂灌輸魂力這件事,也無愧於這兄弟兩字了。
“你知道他幹什麼?”盧方的表情凝重起來,眼睛死死的盯住江辰。
“對。”江辰微微一愣,然後想起馬老大幹的殺人劫貨買賣來,但是一想到既然這封信是馬老大讓送來的,自然對方也是知道的,立刻不做掩飾的道。
“你殺過人?”這個時候,盧方再次問道,兩隻手揹負到身後,有了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江辰微微一猶豫,立刻想起之前在楓玄城殺死的李安那些人,問心無愧的道:“殺過,還不止一個!”
“啪!”江辰的話剛落,就聽到身後幽靜軒的房門直接自動關上了。
而盧方揹負道身後的雙手卻是放到桌子上面,腰微微一彎,直勾勾的望着江辰,滔天的氣勢再次爆發,“那你還敢來?”
說着話,盧方身體內發出的氣勢越來越強烈,向着無邊大海就向着江辰壓來。江辰就感到胸口一悶,一種窒息般的感覺就涌上自己的心頭,但是怒火隨之燃燒,獸魂怒吼着也爆發出氣勢。
白色的魂力氣霧從江辰的體內爆發出來,在身後凝聚成形,變成一片蒼茫的大地。然後大地晃動,一種殘暴至極的火熊從大地遠處走來,怒吼。最爲耀眼的是,那周身散發的光芒,是藍色的,藍色獸魂!
江辰咬着牙,挺直自己的身體,毫不畏懼的望向盧方,“我爲什麼不敢來?送信來我是好意,但先是受到惡僕刁難,又受到主人的壓迫,我倒是想問問天理何在?”
“天理?”盧方眉頭一皺,臉色更加沉重,身子向着桌子另一邊的江辰伏來,冷聲道,“天理?要是有天理的話,你手下那些無辜的人,又怎麼會死,你又怎麼會活着。這封信你原封
不動的帶回去,告訴寫信的那人,我不想和他又任何的來往。我不殺你,但是你再不走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這話,雲山霧海一般的魂力氣霧也從盧方的身後噴涌而出,然後凝聚。之後,從這濃郁到極點的魂力氣霧中,顯現出來的可不是蒼茫的一片,也不是雙層高臺、三層祭壇,而是四個古樸的青銅燈柱!
四燈柱!大魂師之上,魂靈!
就看到那盧方身後的魂力氣霧中一片混沌,混沌中四個青銅的燈柱分鎮四角,然後徐徐點燃。
第一個燈柱亮起,火焰騰空而起,然後一隻獸魂從火焰中咆哮躍出,猛虎獸魂!
然後是第二個燈柱,火焰中同樣躍出一隻魂獸,獵豹獸魂!
接着第三個和第四個燈柱也被點燃,一隻黑狼一隻獅子從從躍出來,而讓江辰眼睛不由自主一縮的是,這兩隻獸魂竟然都是藍色的。
四隻獸魂,兩白兩藍,一同怒吼,威勢震天!
四燈柱,魂靈之威!
江辰身體開始微微的搖晃,卻感到猴咯一甜,卻是在這威勢下直接受了內傷。
江辰胸腔內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本來這送信的事情,是自己乘興而來,而沒想到要屈辱而歸。從一進門,自己就壓着怒氣,在涼亭就想要爆發只是忍住了,但是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又不是誰的奴僕,憑什麼要受這種氣,還要被人用生命威脅!
去死吧!
江辰不認爲自己有辛棄疾的那種錚錚鐵骨,威逼利誘都不吃,在敵人面前堅決不降,然後南拜長跪受死。
但是江辰卻又自己的尊嚴,雖然有時候這尊嚴連一分錢都不值,但是有時候比命還要重要。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不跪人!
男兒胸中熱血奔,錚錚而死不餘恨!
比大魂師還要高深的修爲算什麼,老子沒有惹你,憑什麼要你來教訓,魂靈有什麼了不起的。
江辰的身體也向前低伏,雙手抓住黒木桌子,然後發力,立刻身後的魂力氣霧瘋狂的涌動起來。
瘋狂的涌動中,江辰的眼中一點血色閃過,然後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獸魂怒吼!
這一聲怒吼響起,就連大魂師級別的火熊獸魂都有了畏懼之色,而那盧方身後顯現的四個獸魂也有了微微的震動,盧方變色。
而江辰的臉色則是變得憤怒之極,怒視着對方道:“你要對我不客氣?你憑什麼對我不客氣!我辛苦給你送信來,難道還惹着你了是不是!我是殺過人,但是一個魂師、一個大魂師、外加幾十個魂者要殺我一個,我就讓他們眼睜睜的殺啊。我殺人了,但是那也是別人要殺我,你有什麼權利管啊。天理,天理何在,天理在人心,不在你的嘴裡。”
“生死各有天命,爲何只許強者屠戮,不許弱者抗爭!你強,你是魂靈,你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但是但不能代表你爲所欲爲!”江辰一字一頓的道。
下一刻,江辰深深吸氣,本來顧忌着侵蝕不想這麼做,但是這一刻江辰不再顧忌。
血色閃過,屍山血海的閃過,修羅地獄閃過,然後一隻透明色的豹子從江辰的魂力氣霧中破出來。
“吼!”靈魂獸怒吼!
下一刻,就看到盧方身後的四個獸魂,無論是白色還是藍色全都後退一步震回燈柱之中,盧方臉色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