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望着嶽天海面容上的笑容一滯,頓時仰天哈哈大笑,他右腳緩緩提起,輕輕踏在那遁天獸寬闊的背部,只聽遁天獸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抖動着兩隻長約數丈的翅膀,朝着雨滄城的方向急速地遁去,速度快若疾風閃電,簡直就像是能生生撕裂空間。遁天獸的遁天之名,果然是名不虛傳。
“臭小子!真是不知道敬老尊賢。”嶽天海望着幾人的身形消失在天際,又是笑罵了一聲,這才搖着頭返回了華嶽宗,也許此刻的他,纔是真正可以安心了。
雨滄城坐落於幻冥地界的最中心地帶,乃是一極爲低窪潮溼之地,到處遍佈沼澤,那寬闊城池的四周被一條銀色的河流所包裹其中,水流清澈,雖然極深,可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地步,可是那河流卻是極爲古怪,即便是最輕的羽毛落在那上面,也是會瞬間沉到底部,因此這條河流被稱之爲弱水。
雨滄城內,也盡是沼澤之地,沒有任何一處乾燥的地面,以至於所有的房屋全部都是漂浮在沼澤上面,而下方承載這些房屋之物,是一種名爲“鹿仙蓮葉”的植物,它的葉面甚是寬大堅韌,像是小船一般,即便是有着萬鈞之力負於其上,也不至於崩塌。
雨滄城的正門,乃是一高達千仞的鐵鎖門,門身爲極其堅固的鐵精所制,看起來極爲的雄偉壯觀,以如此好的煉器材料當顯擺之物,顯然這雨滄城主也是個極其好臉面的人物。
一道流光急速劃破天空,遁天獸的身形懸浮在弱水之濱,死死地駐足,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站在其背上的嶽超長老手腕一翻,再次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兒肉脯,大小與先前那塊兒相似,塞入遁天獸的口中,並俯下身子拍了拍它碩大的腦袋。
遁天獸溫順地閃了閃翅膀,低鳴一聲,轉身朝着華嶽宗的方向飛回,數萬裡的距離,這遁天獸只用了不到一日的時間,便在傍晚之前及時趕到了雨滄城下,速度着實夠快。
嶽超幾人懸浮在半空之中,立於那弱水之外,嶽超上前一步,朝着城門之上站立的高大侍衛微微拱手,朗聲說道:“在下華嶽宗嶽超,受雨滄城主之邀,攜華嶽宗弟子來此議事,還望道友可以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
“你身上可有帶通行令?”侍衛面無表情地望着嶽超幾人,甕聲甕氣地大聲說道,聲音似洪鐘一般嘹亮。
“通行令在此。”嶽超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枚赤紅色的令牌,朝着半空中猛的丟去,只見那紅色令牌化爲一隻火鳳的形狀,擺着身後的火焰尾巴,飛過弱水上空。朝着那侍衛急速飛去,被其一把握在手心,恢復了原來令牌的形狀。
侍衛將令牌平託在手心,將神識緩緩灌入其中,在確定卻是無誤之後,方纔俯下身子,朝着下方城門旁站立的一人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放行。
那高達千仞的城門在嗚嗚聲中,緩緩地放下,狂風頓時隨之呼嘯而起,卻出奇的沒有揚起任何的沙塵,此地遍佈沼澤,也難怪會如此。
寬大的城門兩側吊着數不盡的鐵索,每根皆有一米粗細,正是這些鐵索將那高大的城門緊緊地束縛住,這纔不讓其轟然跌落,而那城門之上的空間色彩斑斕,波動個不停,顯然是設有禁制,而且手段極其的高明,不是一般人所能爲之。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這寬大的城門纔算是徹底落了下來,嚴嚴實實地壓在那弱水之上,形成了一平坦的道路。
“我們走吧!”嶽超衝着身後的曦晨等人打了聲招呼,落下了雲頭,沿着那平坦的鐵索橋,朝着對面的雨滄城內走去,曦晨等人也是連忙緊跟其後,他們都是第一次前來這雨滄城,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是感到甚是新奇。
千仞的長度,若是曦晨用飛行的速度,只是眨眼的功夫,可是單憑雙腳來走路,那卻是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曦晨左右扭頭,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身下清澈的弱水,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制從那深水中傳來,他體內的元力在這一瞬間都感到有些凝滯。
“這弱水來源於幻冥地界最深處,至於他的源頭具體是位於哪裡,沒有任何人能說的清楚,可是這弱水卻是極爲的邪門,不僅對那些世俗之人有效果,連修仙者也是受到他的遏制,不管有多大的神通,在這弱水之濱,都得乖乖地沿着正門走進去。”
嶽超見曦晨一副迷惑不解地樣子,輕笑了一聲,出言對其解釋道。
“若是如此,那利用這弱水前去對敵,豈不是可以很好的遏制對手的實力?”曦晨聞言後,不禁大吃一驚,如果這弱水真的如所說的這般逆天,那可真的是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修仙者天生的剋星。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這弱水一旦離開此地域,便會成爲瞬間一灘死水,和其他地方的水無異,故而此弱水只能作爲防禦之用,至於其他的用處,那雨滄城之人還未曾想到。”
嶽超輕笑一聲,顯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在裡面,幸好這弱水只是中看不中用,否則這雨滄冥肯定會更加的耀武揚威,不將其他這幾大家族放在眼裡了。
正在二人交談之時,一聲悲鳴從一側傳來,曦晨扭頭望去,一隻色彩斑斕的野鳥企圖從弱水上方飛過,可是它的身形剛剛進入弱水的地界,便是如同山崖上碎掉的石頭,直線般地掉落了下來,它還未來得及掙扎,便被那看似平靜,實在兇險萬分的弱水吞沒,沉到了水底。
曦晨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唏噓不已,他眼瞅着嶽超等人的身影已經走遠,連忙疾走兩步,追趕了上去。
在幾人的身影進入到那雨滄城中之後,這高達千仞的鐵鎖門再次緩緩擡起,那牽引着它的無數根鐵索扭動着,將其艱難地拉起,巍峨地佇立在弱水之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