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天手——陰時,這個人只是出現在乾坤四方城城志之中的人物。大約是在一千年前,曾國後人戰敗逃亡乾坤四方城中,除了手下的三員大將分別成了今天滄明界,水明界,暗流界的界主之外,還有一個人,在保全曾國遺脈使之能夠全身而退的問題上有過不可磨滅的功勳。那個人便是大司命陰時。
當年,也正是因爲大司命陰時,得以及早算出曾國必將遭逢的劫難,才能使曾國的最後一絲血脈可以突破重圍在乾坤四方城中得以延續下去。
而當年,陰時曾經被所有的人尊稱爲玄空天手,不只是因爲他預言了整個曾國的未來,更是因爲他本人就是一個懷揣着極高武藝的極度神秘的一個人。而他的陰時掌乃是至陰之掌,據說是他年輕時候自己創立的一門掌法。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會這掌法,並不代表我知道陰時大人是誰。”冥月搶回本來已經在我的手中仔細觀測的臭氣熏熏的小瓶子,然後沒好氣地看着我。
好吧,她就賴吧。
“陰時大人?”也不知道這個稱呼已經幾百年沒有在乾坤四方城的人的口中提到了吧。能這麼稱呼陰時的人,只有一種可能而已。
“好吧,其實,我是陰時大人的第三十久代後人。”
果然,怪不得她會陰時掌。這個冥月,以前交手的時候卻從來都不曾露過,要不是這一次爲了滄際,恐怕,她還是會一直隱藏這一門絕技吧。
“蘇雲流天。”冥月鄭重其事地看着我,“陰時後人秉承陰時大人的遺訓,誓死效忠曾國天子。”
“什麼?”
“沒什麼……而已。”她看着我,眼神之中透着古怪。
她是陰時後人,那麼曾國的天子……她是想告訴我不要越位嗎?
我勾起一壺笑容,然後不經意間轉了個轉角度。爺,這樣躺着,很累。“這個小瓶子裡放的到底是什麼?爲什麼奇臭難聞?還有啊,據我所知,陰時掌是無法治癒的。書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記載,叛軍的隊伍之中,已經有了好幾千的人死在這樣的掌法之下。”
冥月走到了案臺之前,然後把剩餘的一點點的的殘渣倒到了杯子中,然後用水沖淡。那些小小的固體在攪拌震盪之下漸漸地散開,融化。
然後一抹清笑,把杯子遞到了我的面前。
似乎有些什麼棕黃色的東西,什麼東西會這麼臭呢?
“這個膏藥裡面沒有放什麼特別的東西,不過就是牛犢的早上的第一咆尿,雪狐在子時的排泄物之物,然後再配上一點點的清寧薄荷花,便可以製成。”
什麼?冥月是說在我現在背上塗着的就是這麼些又髒又醜的鬼東西,爺纔不幹。
我伸着手,便要去抓那些已經牢牢貼在我背上的膏藥,不用想也已經覺得噁心。但是我難道要拿手來抓嗎?我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即便是真的用手抓,也勾不到那麼後面啊。
爺向來是最注重外表的,居然把爺弄得這麼臭烘烘的,要是再也沒有美女敢親近爺,那麼這麼大的責任,冥月,你是不是要付呢?要不,把你自己獻給爺算了。
我挑動着眉毛,那些美女常說,爺的眉毛是妖眉,能夠勾人的魂魄,攝了人的心智。我想想,也是這樣的。
不過,在剎那間,我有那麼一絲的懷疑,冥月在耍我,耍着我逗着我。
冥月說,一千年前,在曾國與敵軍對峙期間,對方也曾有一員大將中了這個陰時掌,也曾偷偷地潛入軍隊之中想要偷取藥物,但是呢,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看到了就擺在桌子上的膏藥的,甚至還在上面寫上了“治陰時掌”四個大字,他們偏偏不信,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是啊,越是這麼輕易到手的東西,越是讓人覺得懷疑。不知道,是這個世界太過於複雜了呢,還是人心已經不太習慣這種太過於直接的事物。何況,這個東西這麼臭,要是爺的話,抵死也不要啊。
誒,不對,我似乎偏離了重點。
流蘇劍的威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雖然滄際也不是一般人。
“你不想問問少主的情況嗎?”冥月匆匆離開的時候,很突然地問我。
地下城之中。
依舊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
而滄際躺着的地方就是昨天我躺過的地方。
哦,不對,精確點來說,也真的不是昨天。因爲小妞說,我已經整整躺了三天了。那麼,也就是說,滄際也已經有三天的時間沒有正真的清醒過來了。
看來,似乎,他比我要嚴重一點。因爲,畢竟,陰時掌有可治癒之方,但是流蘇劍的所造成的傷卻沒有速成之法。
“事情都辦妥了嗎?”
滄際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虛弱,這個傢伙,不會又是在裝孩子博女人的同情吧。
冥月拿着藥,一點一點的喂到滄際的口中。
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風度翩翩,只是臉色略顯蒼白,而目光也沒有先前那般的銳利奪目。
“少主,也不知道是在你眼中,問的是哪件事情呢?”
“冥月!?”滄際的語氣中帶着明顯地責備,但是卻因爲那一陣劇烈的咳嗽,而全臉漲紅着,說不出半句話來。
冥月咬着牙,嘆了口氣,然後抵上他的肩,爲他輸入老人幾分真氣。“要不是體內的蠱毒與那流蘇劍的威力相生相剋的話,少主,你怕是……”冥月擦了擦滄際額尖的汗絲,小心翼翼。
“冥月,不要白白浪費真氣了。流蘇劍的傷,靠輸真氣是沒有用的。”滄際給了一個很淡然的微笑,沒有邪魅,沒有心計。“流蘇劍的力量,我比誰都清楚。所以,冥月,真的別廢力氣了。”
“我以爲你不知道流蘇劍的厲害呢!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呢?居然還敢這樣不顧一切地擋了這樣一劍。我認識的少主,從來都不會這麼婆婆媽媽!”
冥月雖然是罵着的,但是眼底卻盡是是對着滄際的關心。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要你的命來爲我復仇呢!再我還沒有達成我的復仇計劃以前,我不許你死!”
冥月激動地看着眼前虛弱的男子,失去了平日裡素來的冷寂。她第一次沒有稱他爲少主,而是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稱他爲“你”。她不要他死,至少在她所有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之前,他還沒有資格死!
“那個黑衣人怎麼樣了?”滄際索着眼角的痕跡,露出漸漸防備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防的是誰,“有結果嗎?”
冥月不想在這個時間提起這些,但是也明白自己少主的習慣,這些事情不搞清楚,滄際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黑衣人能夠進入滄際所居住的地下暗城,已經很不簡單了,而已,他居然還這樣潛伏在四個高手的身後,卻沒有讓我們發現絲毫的異樣,那麼,也就是說,這個人的武功絕對不弱。
再者,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知道地下暗城的入口呢?這個人來殺的是我,而不是滄際,爲什麼要選擇在滄際的面前殺我呢?一切,都透着古怪。是月秦川嗎?那個小子平日裡最多也就是玩玩而已,不會真的想要殺我。
這個人能夠找到滄際的地下暗城所在,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藏匿在驚仙居中多時,並且也許已經有很大的可能已經與驚仙居中的人勾結在一起。
看來,爺又多了一個敵人。是好事吧,至少說明,爺很受歡迎啊,不然的話,也不會遭到別人的妒忌啊。
小妞拍着我的頭,也不看看我久病還未痊癒,卻也這麼欺負我,小妞,你忍心啊。
嗯嗯,忍心。
“那個人有沒有說出些什麼?”滄際披了一件衣服,然後靠在了牀頭,慘白的臉色就是女人合上的水粉一般,無光而慘白。
“少主,還好你的手法比較好,這個人只是受了重傷而已,剛好,可以方便審問。”冥月遞了一杯熱水,雖然對病情沒有什麼幫助,但是總是無害的吧。“只是,少主,我想,我們的刑罰應該改輕一點了,每一次,都是人還沒開口之前,就已經斷氣了呢!這樣的話,白費了我的功夫。真是浪費時間。”
“哦,這麼說,這個黑衣人就這樣被你給弄死了?”滄際癟了癟嘴巴,也沒有表態。
“死的確是死了,但是臨死之前,卻留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滄際像是突然來了勁,問道,“什麼話。”
“沒聽清。”
沒聽清?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只有爺一個人知道了啊。其實,我的病並不怎麼嚴重,充其量也就是背後完全不能動彈,但是這樣的話,只要直着身子就好了。
我去了那個暗房,關押那個黑衣人的地方。
我聽到了那句話,那個人的臉很面生,我一直都沒有看過(興許也有可能是看過就忘了)他像是一個殺手組織訓練有素的殺手,但是準確地來說,他又不像是簡單地一個殺手,因爲一個普通的殺手,只會懂得領命,殺人,抹刀。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整一個冥月拷問的過程之中,爲了讓自己少受點苦,都是很靈巧地回答着冥月的問題,但是卻也不給什麼實質性的答案。
直到他徹底激怒冥月,消磨光冥月的耐心的時候,冥月直接用了剔骨之刑,先是把他的右手的小指頭骨慢慢地用尖刀挖出來,再是左手,再是腳上的。
那個人沒過多久便已經受不了而死了。
但是他臨死之前,卻頭仰着天,對着屋子上面小小的四方形氣窗喊着。
很模糊的話,但是因爲是對着我的原因,我想着想着似乎也能理出一個大概來。
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就是他爲什麼要對着我喊,難道他知道我就趴在天窗之上,想要告訴我些什麼?
他說,花絲銀絲,絲絲萬,遺落人間是百花。
難道,他是想說,這句詞裡,隱含了真正指使他來殺我的人的信息?
花絲銀絲蝴蝶絲,絲絲萬,遺落人間是百花。
難道,他是在告訴我,想要殺我的人是水明界的界主花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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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呼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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